<>“宿命?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何琳就这么愣在原地,盯着林雨寒渐行渐远,从恍惚到茫然,从不悦到无奈,从恼火到愤怒,能看见的何琳表情、眼神的明显变化。对,就是从面无表情到完全暴走的全部过程……
“林雨寒,是你是不是傻?”一声厉喝,便就快步蹿到了林雨寒身后,连声呵斥道“你脑子是让门挤了吗?是让驴踢了……不,是让林雨辰踢了吗?啊?我看你们是互相踹的。你跟我站住!你给我站住!”
见喊不住林雨寒,何琳直接揪住林雨寒的胳膊,猛一使劲儿,拽得林雨寒是一个趔趄,终于是停住了脚步。而何琳,一个跨步挡道了林雨寒面前,再次说道“我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进水了,又被修了都江堰了?还修了万里长城了?被堵成这样?这么不开窍?啊?是不是?……你说话呀!你哑巴了吗?”
没有答言,没有表情,林雨寒就这么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何琳。
“你别以为我怕了你了。”何琳却是更加恼火“我简直就是个人渣,是个畜生,就是冷血动物,就是欺骗感情的败类。你知道她跟你说那些话她需要多大的勇气,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而你又知道她跑回来时心中有多大的期待,面对你的冷漠,你的懦弱,你的无动于衷时,他是多么失望,多么难过,你难道没看见她最后的表情吗?啊?”
何琳说罢便就这么恶狠狠地瞪着林雨寒。而林雨寒,亦是看着何琳,不过却是面无表情,许久,方才低声说道“你骂够了吗?”不咸不淡,不轻不重,没有起伏,也听不出什么语气,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地疑问句,再配上那没有表情的脸,和看不到任何内容的眼……
冷酷,无情,盛气凌人,可这却是何琳对于林雨寒这句话的唯一也是最直观的感受,不知道为何?也许是林雨寒的身高足足比何琳高出了一个头,也许是林雨寒一往给何琳留下的“深刻”印象。
“你这一脸的戏谑,是在向我挑衅吗?”何琳叱喝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呀!”一声低吼,随即飞身跃起,临空数记连环脚径直踹在林雨寒的胸口,踹得林雨寒连退了好几步。落下后,又是一掌劈在了林雨寒的胸前,这是一记重掌,而林雨寒也未躲闪,直接被震得飞身而起,而后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何琳这才稍稍消火,就这么气冲冲站着,盯着一旁躺在地上,迟迟未见起身的林雨寒——嘴边的血迹,紧闭的双眼,自始至终都是一动不动……
许久,何琳却是莫名有些慌张了,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朝林雨寒靠了靠,伸长了脖子将林雨寒好一番打量,终究是忍不住说道“你,你别装,我知道你没事儿,以你的武功,最多受点儿轻伤,你……”话虽这么说,可是何琳这心中却是打起了鼓,现在想来,刚才自己那几下确实是下手有些重了,不对,不是有些重,而是很重。
“诶,林雨寒,你别吓我啊,你……”何琳有些慌了,连忙蹿到了林雨寒身旁,捉着林雨寒的肩膀猛晃了好几下,而后又探了探鼻息,摸了摸脉搏,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瘫坐在了一旁,自顾自地絮叨着“还好只是晕过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林雨辰怕是得杀了我不可。”
不过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林雨寒的脉象很乱,体内的真气也很乱,最重要的是一念很薄弱。换句话说,就是击溃林雨寒的其实并不是何琳的那一掌,而是林雨寒自己……
“可是也不能在这儿睡啊。”何琳思量着“这冰天雪地的,再这么下去不死也给冻死了。”说着便就侧过了身子,同时扬起了手。本来是想着强行将林雨寒给弄醒的,可就是在何琳侧身的瞬间,何琳竟然望见了一滴眼泪从林雨寒的眼角径直滑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世上又有谁的心不是肉长的呢,男女其实都一样。只是有时候男人不能流泪,不是因为面子,而是肩上的担子。把自己伪装得如冰山铁块一般,骗过了任何人可终究是骗不过自己,躲过了一切,可终究还是在梦里现出了原型。
“睡就睡会儿吧。”何琳自顾自地嘀咕道“你身上有伤,休息会儿也有好处。”说着便就顺势拉住了胳膊,将林雨寒强行拽起了身,而后弯
“哎呀,你怎么这么重啊,看着也瘦不拉几,没多少肉啊,还有,你没事儿长这么高干嘛。”一边絮叨着,一边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站起了身。随即便是深吸了一口气,运足内力,猛一使劲儿便就蹿起了身,绕啊绕,走啊走,不知道走了不长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
不过何琳却没着急将林雨寒放下,而是依旧背着他在林子里游荡了好一阵子,终于是打够了猎物,而后方才提着猎物,背着林雨寒回了山洞,刚将林雨寒放下,整个人便就瘫在了地上,汗流浃背,喘着大气,完全虚脱了。
休息了片刻,便又在山洞旁拾了些柴火,也不敢走远,且必须是能一眼望见林雨寒的地方,倒不是害怕天山派,也不是害怕明教,只是怕无疑遇上个恶狼野狗之类的,趁机将林雨寒给啃了就不好了。
拾柴,生活,杀生,烤肉……这对于何琳来说也是驾轻就熟的事情,毕竟这何琳也是江湖儿女,一切干完,天已开始渐渐黑了。
何琳就这么坐在火堆旁,瞥了瞥一旁地林雨寒,不禁叹了口气,自顾自地絮叨着“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今日看来这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啊。”转而又转向了火堆,接着摆弄柴火和柴火上的鲜肉。
“咳咳咳!”没过多久,身后便就忽然传来几声咳嗽声,想都不用想,是林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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