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帝国的侠女曾冰冰安慰我说:“我会准备的,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毕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不要因为和这一点点军事上和生活上的压力就想不开。”
我说:“对我来说,一切都想得开。”
这时,从仙女帝国的大后方,仙女帝国的女皇给我送来了一个琉璃盏。
和一般碧绿色的琉璃盏不同,这个琉璃盏是粉色的。
这个粉红色的琉璃盏让我感到很奇怪,更奇怪的是,我拿到它后,心里居然一阵甜蜜。
侠女曾冰冰有些吃醋,她说:“你要小心,彩云易散琉璃脆,自古好物不艰牢。”
果然,几天之后,这个琉璃盏居然被我在端水的时候,失手给打破了。
看到我打破了琉璃盏,侠女曾冰冰反而有些高兴,她说:“碎碎平安,岁岁平安,碎了好,碎了好。”
我说:“不至于吧!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谈论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吗?”
侠女曾冰冰说:“只要本姑娘愿意,什么时间都可以去谈论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从比萨上来的先生提了一个崭新的行李箱。他是高个子,年纪不小,头发斑白。坐下后,他有礼貌地笑笑点头同我们打招呼,然后打开报纸看起来。
“我们的票查过了,胖子。”他说。
先生抬起眼睛,试图从报纸上方送过来一个更为强调的微笑。
“我看到这个包厢几乎是空的。”他很温和,“不过,也许是打扰了。”
“哪里话,”他笑了,“您尽管坐吧。愿意和我们喝一杯吗?”
“您说什么?”那一位声音很低。
他举起酒瓶。
“再说一遍,您是不是愿意和我们喝一杯。我们是不是在好客的托斯卡纳大区。”他用同样的语气对那位先生说。
“啊,确实是在……”男人飞快地打量我们。“您看,我觉得您那瓶好像差不多喝完了。谢谢。我不想……”
“占点儿便宜吧,请!”他不给那个人留有任何周旋的余地。“行李箱里还有。这是为这张嘴提供的军需品。这些酒只不过是12年前酿制的。”
那位先生再次表示感谢,接过小酒瓶,在手里拿了一会儿,谨慎地向我眨眨眼,征求我的同意,然后道谢还了回去。
“味道确实很好。”那位先生又补充了一句。
他喝了一小口。
“很好。一个无赖。”他说。
“是一位先生。”
“一个纠缠不休的无赖。是的,他也许以为能在我们身上得手。当心,胖子。”他伤心地笑了。
那个人嘟囔了一声,但没有答话。继续看他的报纸。
“别让他跑了,胖子,否则,无赖先生会找到托词,说什么我们喝醉了,他好借故离开。”
“好吧,先生。”
男人折起报纸,犹豫不决,一脸的痛苦,然后用一个手指敲了一下太阳穴,用疑问的眼神望着我。
我摇头表示否认。
又该我接过酒瓶并喝光最后的几滴。
那位先生刚表示要起身站起来,他的右手就抓住了他,使他动弹不得。
“请吧,我的先生,”他笑道,“您不会拒绝同这里的一个残废人聊聊天吧。你,胖子,站到门口,好好守着。”
我把包厢的玻璃门关上,顺势倚在了那儿。我有点儿迷糊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情绪,以笑代言示意他坐好。
那个男人只好坐下,隐忍面对,满脸流油的脸上神情专注。
“您打过仗?”他提出问题。
“当然。在埃塞俄比亚,后来……”
“我没有打过仗。我只经历了和平。”他笑着将戴着手套的左手举到脸前。
他的唇边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请原谅。”那个男人没话找话。“对您的现状,我非常非常尊敬。我并不想……”
“我的现状?什么现状?胖子,我是什么样的现状?”他打断了那个先生。
“我想说的是,我明白。请相信我。我是一个老人,我这样的年龄足以见过些世面,而且明白……”
“一个足够老的意大利人,谁知道偷偷摸摸干了些什么下流事。对不对?不值一提。嗨。”他笑着。
很快,他的笑凝结在唇边,使他的脸成了一种很难看的怪样子。
那个男人又看着我,寻求我的帮助。我耸耸肩,一脸坏笑。我的每一个情不自禁的动作都令我惊异于自己的过于冷漠和蛮横。威士忌的气味使我的鼻孔难受发痒。
“我说,先生,”那个男人说,“我不认识您,很抱歉。如果您允许……”
“根本就不允许。”
“我只是想自我介绍一下。”温顺的男人反驳道。
“我不打算知道您那个毫无用处的姓名。您要是说出来只会更糟糕。您是个无名氏。我们说定了。”他喊着。
那个男人吃力地重新满脸堆笑,试图改变话题。“那好吧。总之,我们这样说吧:这是我的一次夜间奇遇,真正名副其实的夜间奇遇。有那么一点儿意外,但还不算败兴。”
“胖子,这位先生抗议说这是意外。”他说。马上接着又说,“您,无名氏,您认识胖子吗?他可是个名扬四海的可怕人物呢。”
他凑近那位先生,直到距离那张苍白的脸不过几厘米。对方为了保持些许距离,用力向后挺直了身子。
“我喝醉了,阁下。”
“不过这样挺好。好极了。”那位先生重新镇定下来。“偶尔来这么一次也没什么不好。放松发泄一下。我一直说……”
“您什么也别说。别说。您不能说。”
那个男人离开座椅,吃力地寻求一点点自由空间。他出汗了,眼皮抖动着,眉头皱了起来,再也无法镇定自如。
“我说一件事情。您知道是什么事吗?”他威胁着。“这就是,我们生活在一个肮脏卑鄙的国度。”
“大概就因为这个,世界也卑鄙肮脏。”那个男人尖声笑着,突然感到了轻松。
“我承认。不过,首先是国家肮脏卑鄙。你们这些卑鄙肮脏的家伙在这儿比在别处更能作奸犯科为所欲为。”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现在我明白了。”那位先生表示同意。“您不是意大利人,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