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伤心不能自已,根本不管那两人走了没有,只一个劲儿顾着哭……
“小姐啊,别哭了那两人走了!”突然,一个闷闷的声音从林暖暖身边传过来。
林暖暖呆了呆,原来刚才觉得有人进来不是幻觉啊!她张着大嘴,样子要多蠢有多蠢!
就在林暖暖呆愣着的时候,那个说话闷闷的人惦着腿走到了她面前。
“给,吃吧!”那人怜惜地看着林暖暖拿出两个包子,“快点趁热吃!”
林暖暖停止了抽噎,看了看他,也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我说,你不要白操心了。”门口探出个头来,是刚才的那个黑胖妇人。只见她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停了下来道。
“爷吩咐了,让我们好好照顾她的!”陂子也不抬头只淡淡地说道。
妇人扶了扶头上金簪“要说这位爷爷真是够狠的呀!咂咂!”
“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陂脚男人冷冷地看了妇人一眼“你走吧,今晚我来看着!”
“哟!你还好这一口啊?没看出来呀,”黑妇人捂住了粉色的牙床,粗着嗓子吃吃的笑着,就像是纱纸荡在了铁皮上,一声一声磨的人头疼。
“滚!”陂子低低的喝了一声,他声音低沉,嗓音又小。显得很没有底气。
黑妇人挤眉弄眼的端详了会儿,扭着硕大的肥臀往回走,走了几步复又停下来。
“可不能乱来呀,那位爷让不要动,你若动了!小心你那条狗腿!这丫头以后可要卖大价钱呢!”她交代了这几句后方继续戳着小脚自去了。
“暖暖小姐!”那个陂脚的男人迟疑着喊了声后拿出了一包点心:“那吃这个吧!”
林暖暖觉得此人倒是比方才那黑妇人和蔼些,她摸了摸空空的袖子才发现帕子早被搜走了,只好拽着自己刚刚擦过鼻涕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擦起了泪。
只是她太害怕了,以至于刚擦完了泪又流出来。
陂脚男人见了,沉着脸叹了口气“难为你了!”他低低的像是对林暖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林暖暖也不知听到没,小孩子做事认真,只一门心思的和自己的眼泪较劲,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掉,哭的双眼通红。若不是她生的模样好,这会儿怕是不能看了。
陂脚男人手慌脚乱的放下了点心,迟疑的看了看林暖暖,嘴巴嗫嚅的张了张,却没有说成一句话。
他想了想,一瘸一拐的走到林暖暖面前低声道:“我送你出去!”
林暖暖顿了一下,哭声小了点,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小声啜泣起来。
“我要娘七!我要低低!”
陂脚男人很显然不会跟小孩子相处,见状只觉得手脚无措。他只好在屋子里一遍一遍的走,不知如何是好。
林暖暖可能哭得累了,打着哭嗝,抬着头偷偷的看了看这个对于她来说很陌生的男人。
“我会送你出去的!你放心!”男人见小姑娘哭声小了,复又在她耳边说了一遍。
林暖暖太小了,也不回答,只低着头哭。陂脚男人叹了口气。
真是作孽呀!这富贵人家不缺吃不少穿的,心思都用到这上头了,为了大人,对付一个小孩子,还送到这样一个腌臜地方真是歹毒心肠。
他用浑浊的眼睛端详了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虽然红着鼻头、肿着眼睛,衣服上有未擦拭干净的污秽整个人狼狈不堪。年纪也尚小。可依然是掩不住的明眸皓齿、唇红肤白。真是个少有的漂亮孩子。
这样的小姑娘在家里那肯定是千娇万宠的,可是到了这儿……坡脚男人打个哆嗦,那可真是落入狼窝了!那人真是狠毒啊!
林暖暖见这个男人自顾端详着自己,还目露怜惜。觉得比起刚才那个黑胖的女人,这人应该稍好一点吧。
她抽抽噎噎地说:“伯伯,您这里有没有大马呀?”
坡脚男人也不说她这是小孩子心性,忙连声道:“还真是有!”是那位爷留下来的,“在哪里呀,我一哭我娘七就带我去看马的!‘
林暖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坡脚男人,大有你不带我去,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坡脚男人想了想答应着”好吧,我带你去,你不要哭了。“
林暖暖揉了揉眼睛,慢慢地站了起来,摸了摸脚,她鞋子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一只。
她沮丧的低下头,半天才找到扔在床底的鞋子。
“你出去里,呃要穿孩子!”林暖暖声音小小的指着自己的鞋子道。
陂脚男人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林暖暖松了口气,倒出了鞋子里的东西,幸亏刚才把暗袋撕了塞进鞋子里了。刚才她身上可是被翻了个底朝天的!
她将几样慢慢的又放回衣服里,穿上了鞋子。慢慢地走到了门口。
那人默默地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朝院子的南边走去。
林暖暖一眼就看到了一匹不大的黑马,正懒洋洋的吃着槽里的嚼料。
“我要摸摸它!”她指了指马对陂脚男人道。
“不要从后面,在这里慢慢的摸。”男人摸了一下马给林暖暖示意着。
林暖暖伸出小嫩手轻轻的抚摸了下马,想着薛明睿平日里教她的方法,贴着马脸悄悄地和它说话。
陂脚男人也不吭声,只拉紧了缰绳注意地看着林暖暖。
此时已过正午,太阳西斜,若林暖暖细心就会发现这男人眼睛晶亮。
“大伯有女儿吗?”林暖暖捏着小短手回头问。
陂脚男人一声不吭地沉默着,就在林暖暖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闷闷的说:“差点有!”
是啊,若不是那一脚,他们一家三口,该是多么的幸福啊,他的女儿也会如这小娘一样的招人稀罕吧!
算一算,五年了,可不是跟她一般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