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珠见状不由调笑:姜郡王妃如此,倒是让她这个做人祖母的都退了一射之地。姜青媛也不辩解,只拉着林暖暖的手,细细问了她几句,
又笑着说她长大长高了不少,更加清丽无双……
姜青媛似这般说着说着,少不得又颇有深意地笑着说起了明年林暖暖的及笄礼。
林暖暖也不害羞,实在是自定了亲后,姜青媛每见着她都要提一提及笄,再然后就要往及笄后,她和薛明睿成亲上头说,次数一多,她就将这话看得就跟寻常玩笑话一般了。
见林暖暖落落大方地任由自己打趣儿,喜得平日最爱林暖暖这样子的薛明珠同姜青媛相视而笑,若不是顾及还有个老王妃,只怕她二人要说上一个时辰。
几人谈兴正浓,看着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要走的的样子,林暖暖索性带了他们去了楼上包间雅间。
楼上雅间生人勿进,一般就林暖暖或是金银铺子的重要主顾能上去,姜青媛同薛明珠倒是跟着林暖暖来过几回,那里头当真是收拾的不错。
待扶梯而上上去后,扶着老王妃的叫作紫凝表小姐将站定,先就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原本她还以为这上头不过就是一个让人用来略作休憩的屋子,里头虽不至简陋,自然也不会富丽堂皇或是清雅。
却不料入目所及看到的都很是雅致,屋子陈设地仿佛似是哪个大家贵女的闺房。这倒并不算什么,只里头随意放着一套套的头面首饰,就让人不由瞠目结舌起来。
紫凝其人,虽出声不高,但这些时日跟在老王妃后头,倒是看了不少的好东西,只却一点儿也比不上这屋子里的东西。譬如她面前镶嵌了东珠的头面,只上头的珠子简直就要同鸽子蛋那般大,这样的一颗东珠就是价值连城,
更不要说上头满满当当还镶嵌了十几颗。这样一个头面,即便是诚郡王府那也是能传家的,若放在家中必定是要好生收着、精心养护,哪里能似这般就这么随意地放一放?
据说这是暖郡主的铺子,那自然是暖郡主让人如此的,紫凝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林暖暖,作为诚郡王府的表小姐,她不由替诚郡王府这位将要娶进门的这位郡主而忧心忡忡,怎么看这也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紫凝表小姐烦恼着,转念又想起京城中人都极其推崇林暖暖,还赞其是个极有才的,紫凝不由皱了皱眉头,即便这位是个有才有貌的,可操持后宅,管着妾室,又哪里需要才貌?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这可是从古至今传下来的。
那些个无根无萍的妾室才要仗着自己有些姿色,或能吟诗作对,或是抱个琵琶弹唱,或是说个小巧话,让主子生些怜意宠一宠.....
凡此种种,当家主母又哪能做这些?
紫凝心里想着手下却也并不闲着,她做事麻利,见林暖暖手里拿着个抱枕,忙忙就接了过去,放在了老王妃的身下。
做完这些还抽空还斜睨了林暖暖一眼,见林暖暖面色淡淡,好似未看到自己一般,面上才挤出来的笑容就又立时收了回去,也不管林暖暖理不理会,只冷冷地说道:
“多谢小郡主了。”
自己可不是拿给她,再者,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股子怨怼之气。
人家对自己有敌意,自然不能笑脸相迎,若那般岂不是缺心眼儿?
林暖暖仍旧面色淡然,也不答话,只略颔首应了,就径自越过了紫凝,拦阻就要坐下的老王妃,拿下了靠枕,放在了椅背上,这才笑盈盈地说:
“天热,怕您垫着不舒服。”
紫凝脸色一沉,既然不舒服为何拿过来,既然拿过来为何不说清楚!果然是最好看的花儿最毒!紫凝深觉自家母亲说得没错,此情此景,紫凝只觉自己的脸颊被狠狠地抽了一下子。抽了她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个花架子林暖暖!
她气得手抖,却也不再看林暖暖,只面色沉沉地盯着被林暖暖安放在林老夫人背后的靠枕,看了又看,才又狠狠地瞪向了林暖暖。
真是个怪人,自己何处得罪了她?难道说她这是因爱生恨嫉妒自己了?
林暖暖看着紫凝紫黑的面庞,忙深吸口气,这紫凝是不是反过来了,此时生气之人不应该是自己么?毕竟京城里头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观她如此,林暖暖倒是松了口气,她安慰自己,这一位脾性大,却总归是不是个口蜜心腹的,这般喜形于色之人,倒比那些羸弱娇羞动不动就抹眼泪悲悲切切的娇小姐要好。
不过,对这位紫凝,她虽不甚喜欢,却有种复杂的心绪:
据说这位是少有的绝色,不过,这个在京城中广为传颂的绝色表妹当真是让林暖暖大失所望,她真想揉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
难道是自己真是不懂美为何物?
面前这位高挑黑瘦,目光锐利,脸有些方手有些长,一脸气愤的表小姐,这般形容就是美名遍传京城的绝色?她就是传闻薛明睿为了她而用郡主之位补偿自己的表小姐?
林暖暖低头掩住嘴角的轻笑,虽明知自己这般很有些小人得志行径之嫌,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不是她刻薄,实在是这位紫凝小姐根本就不能同绝色二字沾边,传出这种话的人到底是同自己有过节,还是同这位紫菱不对付?
如若不然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紫凝往后该如何嫁人?
还是,
如今大夏,只要新来个小娘子就会称绝色,唤声美女,一如后世那般?
林暖暖恶寒地摇了摇头,忙忙从这个绝色美人面上挪开目光....
好不容易掩住了笑,林暖暖的心头突然滑过一个念头,
所以,自己斩钉截铁地说信薛明睿,其实心里还是很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