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间,再次牵引黄泉路,这次并没有幽冥覆盖,而是以密密麻麻的黑色虚线,组成了孤寂的无尽黑山,那点点淡黑色的火苗,散发出滚滚的黑烟,竟然遮蔽了整个阵法空间。
以意境让阴阳重叠,他还是能做出来的,只是付出的心神代价太高,不可能长久地坚持下去,利用万千黄泉路组合成幽冥黄泉虚影,相当于简化版的阴阳重叠,倒还算是不错的方式,等到自己踏上真道,应该能够完整地重现幽冥黄泉,到那个时候就不会有限制。
“这次并非幽冥黄泉路,你们用裂天剑来看看,能够击破我的无尽阴山。”这是他灵机一动,突发奇想的道术,既然能后随意御使黄泉路,何不组成幽冥的山川河流。
再说,真正的幽冥黄泉,光是界壁就不是他们能打破的,那还打个鸟啊!
阴山,虽说并非真正的阴山,黄泉川也并非真正的黄泉,仅仅是虚影而已,却已经唯妙维俏,有阴冷呼啸的山峰,也有哗哗的流水,更有鬼哭狼嚎的阴森。
相比刚才那阴阳重叠,幽冥现于阳间,弱小了许多,又有激愤飘渺不定的虚幻,他还是惊讶地发现,依旧是现实的虚幻,也就是说无法揣测的幽冥,还是像投影笼罩出来。
虽然知道幻想,由那些黑色虚线演化的,却让无念和无暄感到全身发寒,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幽魂,有些御空漂浮,也有些漫山遍野而行,恍若行尸走般,然而若是细细感悟,则能看到幽魂有高有矮,有男有女。
这简直颠倒了他们的认识,幽冥,无相天陆上的确有那些血海,传闻为上古时代仙真大战,打破了界域壁垒,让幽冥血海水流了出来,形成了星域内的血河,时不时有阿修罗恶鬼出现,引起了修炼界修士的斩杀。
但是,幽冥对于修炼界的修士们来说,还是那么的神秘,没有人去过幽冥,更无人见过黄泉,甚至连炼虚合道的前辈,也不曾提过幽冥黄泉路,现在真正被他们看到了,而且还是置身其中,令人毛骨悚然。
“这怎么可能,他是如何能做到的,模仿如此逼真的黄泉路。”无念又惊又怒,二十年前的对方,绝对无此能耐,他绝不相信这是真正的幽冥。
“呵呵,你以为本座二十年来,就是游山玩水,垂钓游戏的吗?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幽冥,诸天万界无所不在,哪怕你的身后尺寸之地,就是阴山黄泉,现在让你们看看,什么真正的黄泉路,什么是真正的幽冥,你们做好准备了吗?”王邵的笑声响了起来,仿佛是无处不在,却又看不到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不见踪影,无暄瞪大了美眸,感触周身阴冷的气息,绝对是置身于幽冥黄泉路上,似是而非,真真假假,环境如此的逼真也让她甚为佩服。
不过,她真的搞不清楚,真真假假,若是知道此黄泉为真黄泉,她绝对是惊魂不定。
就算是如此,也足以让她惊骇不已,内宫,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相反她们关注外宫五山,关注碧落仙宗,更是关注修炼界,修炼资源浩瀚,世间秘闻不断。
胧夜亲自点的外宫大长老,也让她们非常好奇,自然流传了他的传奇,包括开启碧落仙宗的宝库、坏了仙宗山门禁制,被追入了重灵空间,再度回归就暴打了外事堂、执法堂三大化神,连无念也被退去,似乎是风头正盛,让人看到了无限的嚣张,然后就是二十年的沉寂。
每天就是游山玩水,静坐钓鱼,出人意料地荒废了二十年,全都看在内宫眼里了。
曾经在众人眼里非凡的修士,至少能让内宫女史看入眼的天才,竟然不知不觉间归于平凡。
有些内宫女修认为是王邵是意志消沉,也有些人说是潜力耗尽,然而现在在无暄的眼下,这位绝对比二十年前还要凶悍,她发觉自己都忍不住地颤抖,仿佛觉得这就是幽冥。
对方,就像是鬼魅,来自幽冥的主人,躲藏在最阴暗的角落窥视,随时会发动致命的攻击,这种感觉越发地强烈,她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胁。
“混账,故弄玄虚!这是障眼之法。”无念的剑气扫过,眼前的那些幽魂顿时灰飞烟灭,可是瞬间又恢复原样。
此刻,他有些目瞪口呆,本以为不过是宵小伎俩而已,裂天剑剑意随手可破,哪想到竟然是这种结局,相比二十年前,这个家伙更加深不可测。
无暄却是无比凝重,再也不认为自己能战而胜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凝重,当即正色道:“不要大意,恐怕这是意境的延伸,若是你露出半点怯意,那就再也无法战胜。好了,神羽山山主,看我的断空。”
说话间,剑势狂潮竟然收敛,却化作巨山大剑砸下,要破除这种幻象,她心中依旧认为是幻想,而非真正的幽冥。
“轰隆隆”巨响传来,那巨大的剑势光影斩过,整个阴山似乎碎裂,黄泉路也剧烈动荡起来,放眼看去那些顺着黄泉路的而行的幽魂,发出哀嚎之声,全部化作碎末,仿佛就是世界的末日,天地瞬间倾覆。
本以为应该可以松口气,至少能暂时破除幻像一时半刻,让无暄和无念吃惊的是,阴山依旧耸立,黄泉路途仍是幽幽,那些灰飞烟灭的幽魂再度出现,依旧行尸走肉般的顺着道路而行,那感觉就恍若人死后排着队投胎。
“往复轮回,杀之不尽,这可如何是好?”无念有些气急败坏,神羽山山主真是太可恶了,光是这个道术就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关键是强大的力量也破解不开,你又找不到对方存身所在,实在是憋屈到了极点。
无暄略有惊讶,眼下置身于幽冥黄泉路上,遥望着那些真实的虚幻场景,感觉自己真的被困住了,实力在这里完全被压制,她有自信击败王邵,却无法和对方正面抗衡,陷入了绝对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