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南宫家“老爷,我近几日总觉得有些心慌,莫不是萧儿有什么事吧?”王氏不安的对南宫瑾道,“就不该让他独自进京的,好歹再带一个人啊,就算出了什么事……”
“你这说的什么话!萧儿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随便出事,你当我那些年花那么些银钱,请武师教导他是白教的吗?以萧儿的身手,在整个江南都少逢敌手,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一贯温和的南宫瑾,说话的口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也只有他晓得自己心里有多担心儿子,他怕妻子的话一语成谶,只能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话是没错,可都说母子连心,我自己没病没痛的,这心慌……”王氏了解自家儿子的本事,但紧揪着的心就是放不下来。
“不定是你近日累着了呢?罢啦,明日一早咱们去趟西山慈安寺,听仁智大师讲讲经,顺便再给萧儿求个平安就是!”南宫瑾觉得如果唯一的儿子真有什么麻烦,自己可能会心疼死的,还是去寺庙祈福、求个平安的好,自己也安心些。
“也好,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去慈安寺那路也不近呢。”王氏说着便要跨出花厅,转去后院厢房收拾行装物品。
“去吧”南宫瑾喝了口茶,摆手道。“对了,再有半个月就是慈安寺三年一次的祈福盛会,料想咱们也待不了那么久,你多带些银钱,到时捐了,就当提前捐的香油钱吧。我与仁智大师到底是有些情分在的。”就在王氏要跨出们去的时候,南宫瑾又说。
“知道了……”王氏应着。
初夏的扬州已经有些热了,也没有的百花齐放的艳丽,放眼望去翠峰叠嶂、流水潺潺,极是清净自然。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树林中,投下斑驳的光影。
“吁——”随着马儿一声轻嘶,一辆马车稳稳地停在林间小道上。“老爷、夫人,快晌午了,这里离慈安寺还有不少路呢,要不先下来喝口水歇会儿吧?”年轻的车夫掀起车帘问里面的人。
“也好……”说话的是名男子。
“老爷,我扶您下来,慢点……”一名大约五十岁的男子在车夫的搀扶下跳下车来。“夫人,来,小心点……”男子下车后,车夫转身对马车中的人说道。没错,这三人正是准备去为儿子求平安的南宫瑾和王氏,以及赶车的伙计阿生。
“老爷、夫人,您们先在那边的树下歇会儿,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溪,这就把马牵过去饮饮,一会好赶路!”阿生把南宫瑾和王氏扶到一棵大树下,转身准备去卸马车。
“阿生呐,不急,你也过来吃点点心喝点水,再去饮马吧!”王氏坐在树下,说话时把食盒里的点心每样往空盘子里放了几块。
“夫人,没事儿,我一会儿赶路的时候随便吃两口就是了!”阿生搔搔头,憨厚地答道。
“夫人叫你就过来一起吃点吧,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拘束的。”南宫瑾喝了口有些温了的茶水说。
“哎……”阿生放下手中正准备解开的缰绳,走到树下。
三人吃了些点心茶水,南宫瑾和王氏坐在树下休息,阿生则去不远处的溪水边饮马,谁都没想到就这饮马的空当,事情就发生了。
“二当家,回去吧!大当家交代了,让咱办完事立马回去,省得在外面招惹了麻烦……”男子的说话声伴着脚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响,从远处飘来。
“大当家是谁,我认识么?老子今天不舒坦,偏要找两个虫子回去出出气。王三,你少给老子说废话!”另一个男子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这大晌午的,除了上山砍柴打猎的人,哪有虫子……二当家,回吧!”被称为王三的男子继续劝着。
“你怎么知道没有,万一有……哎,你别说还真有!”那二当家的语气里带了些惊喜。
“啊?”准备继续劝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二当家的话吓了一跳。王三往前一看,前面的大树下还真有两只“虫子”。
阿生牵马走开没多久,南宫瑾就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毕竟是做生意见过世面的人,立刻就明白遇上的是什么人。给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会意,二人继续休息。所以看到刚才说话的人带着另外四个壮汉向自己走来时,依然当作什么都不知晓,以防引起别人注意,惹祸上身。
六人在离南宫瑾二人面前约有一丈的地方站定,见二人没反应,那走在前面的青年男子面庞白净、浓眉大眼,生得一副难见的好相貌。他前跨几步,盯着南宫瑾和王氏看了一会儿,痞痞地道:“看来这两只虫子还不错呢,有些意思!”
对方话都是站在自己面前说的,摆明了说的就是自己二人,清楚这会再装下去情况会更糟,南宫瑾站起身来道:“不知壮士是?找老朽可是有事?”见南宫瑾站起来,王氏也连忙站起来,往自家老爷背后挪了挪。
“哼,爷今日不爽利,碰上了算你们倒霉!”这人显然就是所谓的二当家了。二当家看了眼旁边的马车,想到这两人一起肯定还有其他人,也不想招惹太多麻烦,便对身后的手下说:“把他们两个给我带回去!”
“快去,动作小心些,别伤了人!”王三知道自家二当家今天憋了口气不好劝,再说就二当家那脾气,除了大当家再谁都治不住,也就没再劝说,只让手下人动作小心些,希望大当家能救得下。
“壮士,有话好说……”南宫瑾话还没说出口,后颈就被人劈了一手刀,倒是真的没伤到他,显然仅因不想再拖时间。至于旁边的王氏,自然也是被劈晕了过去。一心想着有话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南宫瑾,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