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涵大着胆子出去,手里的棍子却没派上用场,因为门前的那团黑影已然被疾风吓得昏死过去!疾风见她出来,呜咽着退到一边,白森森的牙齿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借着烛光,夏思涵见到了那人,腿上两个血窟窿,看来被咬的不轻。
“思涵,瞧见了吗?”
婆母在身后喊她,夏思涵转过身去摆手示意她莫要过来。小声叮嘱:“母亲,你去隔壁喊了人去帮忙报官,就说进了贼人。”
李母不敢怠慢,赶紧出去报了官。趁着那贼人还在昏迷,夏思涵点了几个火把将院子照得通明。等到官差来的时候,院子里已围了好些被这动静吵醒的邻居,此时那人刚好醒来,睁开眼睛便瞧见对他咬牙切齿的疾风,吓得赶紧抱着离他最近的官差的腿不放。
夏思涵眼眸犀利,盯着他那因为被疾风咬伤有些失血过多而发白的脸看个明白。前世虽然在尚书府住了没多久,不过那几个主子身边的狗腿子她还是记得的。如今一听那人要开口说话,夏思涵抢先道:“官爷,我们也是本分人家。这刚躺下就听的外头传来狗叫声,我们婆媳胆子小,候了好长时间才敢出来,却见这毛贼在院子里徘徊。若不是前两日买了这狼狗回来看护,只怕我们娘俩的这点家当都要被偷了。”
夏思涵本就生的貌美,如今拿着帕子挽着婆母,哭的梨花带雨,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更何况她说的亦是事实。
“将此贼人带走!天子脚下竟敢做如此行径,夫人且放心,我等回去定当严加审问!”
官差的话吓的那人脸色更加惨败,当即喊冤:“大人误会,她是我们家大小姐,尚书府的千金啊,我们是来寻她回去的!”
夏思涵闻言紧紧握拳,都这个时候了,既然他们恬不知耻,那么自己也就不用给面子了。那官差听他这么说,又扭头看着夏思涵,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判断。
夏思涵上前一步微微屈膝道:“官爷莫不是被他两句话给哄了去?且不说我的身份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哪有半夜翻人院墙的道理?我看他不是来请我回去的,而是来要我命的!”
那官差听她所说有理,当即在那贼人身上一通摸索,果真被他搜出了迷香!
“好你个奸吝小人,居然敢信口雌黄?给我走!”说罢就提着他的后脖领将他拎了出去。
夏思涵唯恐生变,跟在后头提醒道:“官爷,此人狼子野心,如今我们这一片都是店铺酒楼,恐他还有同伙。财物损失倒算不得什么,就怕闹出人命来,您看……”
“这你放心,我们直接移交到大理寺处理,上头定会派人前来搜查。”
“如此甚好,多谢官爷,有劳官爷了。”夏思涵悄悄将一锭银子塞进了他的手里,那官差自是知道她的担忧,此去大理寺,定然不会让这小贼活着离开的。
而那小厮着实吓破了胆,刚叫了一声冤枉就被打晕了过去,一路拖着去了大理寺。
总算是平静了,李母将围观的人一一送走后,这才关上大门回屋休息。
夏思涵则给疾风加了一大块肉,若不是它,今晚自己可能真的要遭了他们的算计。虽不知他用迷香想要做什么,但绝不是什么好事。
夏思涵又仔细看了看墙头,心中有了主意,当下回到屋子里休息。待到次日,找了工匠来,又买了几十个瓷碗摔碎了,让他们一一砌在墙头,今后若是有门不走走墙头的,那就要看看他们的皮有多硬了。
等到做好这一切,夏思涵才安心下来。心里寻思着偌大的院子没人可不行,至少也要寻两个人过来作伴,不然今后若是出事,连个呼救的人都没有。
想到此处,夏思涵便找了人牙子,买回来一个丫鬟,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小的正好可以好好调教。又请邻居婶子介绍了一个老婆子,家里无儿无女的,身体还算硬朗,权当多双筷子,关键是能和婆母作伴。
添了两个人,夏思涵才觉得院子里多了些人气。只不过李锦炎这一走,她才会觉得清静了这许多。看来老人说的没错,还是得添个孩子才热闹些。
想到这里,夏思涵不由得红了脸,她怎么想到孩子了呢?李锦炎走了月余,自己就这般想他了。
夏思涵也没想到自己如今对李锦炎的感情如此之深。不过想归想,她亦知晓李锦炎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他们属于新兵,入营以后起码有三个月的操练期。这期间不管有多大的事,都不得请假或是擅自离队。如此,只怕还得熬上一熬,正好机调理一下自己的身子,等他回来再说孩子的事。
有了这次教训,估计尚书府那边也不敢再来人了。夏迎雪更是被气的差点吐血,院子里春桃已经跪了好几日了。若不是尚书大人回来质问,估计春桃的小命都丢了。
“迎雪呢,她还有脸在这儿那丫鬟出气!丢人现眼的事还嫌做的不够多,居然找人翻院墙下迷香。若不是老夫在大理寺还有几分薄面,只怕这会儿全京城都传遍了。别说是三皇子了,就是平民老百姓也未见得会要了她!”
夏尚书回来后一连砸了几个茶杯仍不解气,将夏迎雪拉去祠堂一顿臭骂,还罚她在那儿跪上三天,一日只准吃一顿饭。夏迎雪吓得眼泪直流,却不敢哭出声来。
夏夫人不知出了何事,但瞧见夏尚书从祠堂出来时的脸色,便知此次夏迎雪定是犯了大错,当即让老妈子去打探事情的原委。
这边,夏尚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思量着接下来该作何打算。家中有个不长脑子的蠢笨女儿,外头有个精明的丫头,他很是为难。
同时亦好奇,这夏思涵究竟做的什么生意,竟能引起将军府的注意?
夏思涵的铺子因着嫁衣名声大噪,前几次买了嫁衣的姑娘出阁时被人多加夸赞,那新嫁娘心情大好,自是帮她大做宣传。
如今夏思涵的小铺子日日都有客人上门预定,就算家中无女出嫁,也想买一件回去做压箱底的宝贝。
光是做嫁衣,生意就如此之好,若是还做其他的日常穿衣,门口怕是要被挤破了。
一早起来,夏思涵打开店铺的门,却望见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里冷笑,不知何事竟引得他亲自前来了?
见到夏思涵,夏尚书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径直走了进去。
夏思涵倒也客气,忙招呼他:“贵客进门,不知家中女眷何时出嫁?我们思锦制衣只接预定的单子。”
夏思涵这番话一说出口,夏尚书脸色立马就难看起来。
这京城之中谁人不识得夏尚书,被这小丫头说成“贵客',还说预定嫁衣这种女子之事,店里的人齐刷刷看向这边,实在有失身份。
夏尚书不好在此处与夏思涵起争执,抬脚便向店铺后院走去,夏思涵岂能让他随意进出,一把将他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