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大门是一座白色的长方形建筑,大约十米长,高五米。白色建筑的两边是雪白的围墙,围墙纵横千米,一直绵延向远方,勇敢地护卫着宫殿的安全。
大门是虚掩的,一推就开,凌封羽和柳夕荑轻而易举地走进宫殿。站在白色建筑内,凌封羽才发现,在他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五名卫士。不过这些卫士纹丝不动,就像精致的雕塑,仅供人观赏。
凌封羽凑上前去,认真地打量着这些卫士。卫士们身着黑色重甲,从上到下,无论是牙齿、眼睛,还是握住长矛的手指,都被重甲完全覆盖。它们不像是驰骋疆场的士兵,反倒如同一只只钢铁怪兽。
“好奇怪!把眼睛都遮住了,它们怎么看清敌人?”凌封羽惑然道。
柳夕荑走到凌封羽身旁,看着面前的卫士,轻声道:“里面应该没有人,只是一具具铠甲而已。”
凌封羽颔首道:“这我也明白。但是这种铠甲穿在人身上,不免有些怪异。”
“当然,也可能只是摆设而已。”凌封羽抬头看着长矛上悬挂的红缨,道:“毕竟它们凶神恶煞的外表,连鬼神都不敢轻易入内。”
柳夕荑拉着凌封羽的大手,低声道:“羽,我们快走!这些铠甲看上去好可怕。”
于是,两人很快走出了白色建筑,来到了一条走廊上。此时此刻,他们有三条路可以选择。中间的路可以直通正前方的宫殿,路的两旁各有一排白色的柱子。两排白色柱子之外,是碧蓝色的大水池,池水清澈见底,亦空无一物。
另外两条则在他们的左右两边,沿着白色围墙往远处延伸。这两条路皆是一面贴着围墙,另一面则是一排白色柱子。如果选择这两条路,就意味着他们要围着宫殿的外墙转一圈。
毫无疑问,他们选择了中间这条。凌封羽边走边感慨道:“修建这座宫殿的人真是好雅兴,上有繁星点缀,下有碧水相衬。要是我也有这么一片地方,估计说什么都不肯离开了。”
“羽可以留在这啊!”柳夕荑笑道。
凌封羽连连摆手道:“开个玩笑而已。此地人影全无,待久了肯定会得病。就算景色再美,我也不愿意留下来。”
一边走着,凌封羽欣赏着两旁清澈的池水,不禁惋惜道:“总觉得池水少了些生气,若有几条鱼儿游动,就更好了。”
“这座宫殿的建筑风格独树一帜,与大夏族传统的建筑大相径庭,我也从未见过。”柳夕荑道。
“会不会是西陆那边的风格?”凌封羽随口道。
闻言,柳夕荑答道:“我们与西陆人接触不深,从未了解过他们的文化。若是有机会,定要好好请教请教。”
路不长,两人即将进入宫殿。眼前的宫殿也是白色的,如雪般纯白无暇,即使历经风霜,也不会沾染半点污垢。宫殿共有五层,第一层都有六米高,其他四层较矮。宫殿呈上圆下方,最高一层为半圆形,象征着“天圆地方”之意。
见此,凌封羽不禁叹道:“看到这座宫殿,我已经瞧不上夸父一族盖得破房子了。”
宫殿的大门亦是虚掩的,透过门缝可以发现,宫殿里是漆黑一片。凌封羽轻轻推开大门,他刚迈出一只脚,宫殿内部霎时间变得明亮无比,把凌封羽和柳夕荑吓了一跳。
“原来是它在搞鬼。”凌封羽抬头望着上方,才发现第一层的顶部有一颗大珠子。大珠子镶嵌在天花板上,夺目的白光正是从它身上绽放出来的。
借着大珠子散发的光芒,凌封羽这才能看清一楼大厅的结构。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宫殿内站立的十几具铠甲,它们如同卫士般守护着宫殿的安全。铠甲的样式都是相同的,同样的动作,同样兵器。
凑巧的是,此时凌封羽和柳夕荑正站在大厅的中央,而十几具铠甲分别贴在墙边。就好像是,一群敌国的精锐重甲兵把凌封羽二人团团包围,这让凌封羽感到很不舒服。
凌封羽不满地道:“虽说铠甲里面都没有人,但我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柳夕荑点了点头,她也有类似的感觉。
大堂的布置极度奢华,黄金、翡翠、钻石等等名贵之物摆的到处都是。若有小偷潜进来,定会让他欣喜若狂。铠甲带来的凶煞之气,倒是被华丽的珠宝玉器冲淡了不少。
不过引人注意的,还是位于大厅正中央的一块宝石。之所以说它最特别,是因为这块宝石的颜色是黑色的,纯粹的黑色,甚至比夜晚的天空还要漆黑。
如此特别的宝石,就被随便地丢弃在地上,丝毫保护措施也没有。凌封羽被这块黑宝石所吸引,他弯下腰把宝石捡起,握在手心。
“我们走吧。”仔细观察片刻后,凌封羽把宝石塞到怀里,旋即对柳夕荑道。
看着他,柳夕荑迟疑了片刻,还是道:“羽,我们还是把宝石放回去吧。”
“为什么?”凌封羽问道。黑色宝石似乎具有某种神奇魔力,凌封羽根本不舍得把它丢弃。
柳夕荑解释道:“这块宝石来历不明,而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我担心会有问题。”
凌封羽笑道:“夕夕多虑了。这块宝石的颜色与夜空相似,说明它可能与‘奇迹之城’有着某种关联,或许还是通过考验的关键呢!”
“但愿如此吧。”柳夕荑轻声道。自从黑色宝石出现以后,她似乎已经预感到危险的降临。
一楼大厅旁有楼梯直达二楼,两人缓步走近楼梯,顺着楼梯登上二楼。二楼也有一块能够照明的大珠子,不过这颗珠子的体积只有一楼大珠子的一半。
刚上二楼,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两旁各有几间房间。凌封羽猜测道:“莫非这里是住人或者会客的地方?”
凌封羽猜的不错。每一间房间都有各自的用途,有的是用来住人,里面摆着床铺、梳妆台等物,有的房间类似会议室。不过所有的房间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极度奢华。
“弄这么多房间干嘛?反正也没有人住。”凌封羽道。
在第二层转了一圈,两人都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决定上第三层看看。宫殿共有五层,第二、第三、第四层的布局相似,不同的唯有最高的第五层。
第五层十分空旷,没有多余的摆设,一目了然。周围的墙壁呈圆形,就像一个巨大的盖子把地板盖住。墙壁上开了四扇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不过在这一层中,又出现了大量的铠甲,它们守卫在各处,全都面向第五层的中央。凌封羽和柳夕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些铠甲,两人只好尽量把目光移到别处去。
凌封羽走到一扇窗旁,推开窗户,朝窗外望去。入目所见,首先是山下如蝼蚁般大小的房屋,其次是刚才经过的白色建筑、白色柱子走廊。
这时柳夕荑也跟了过来,凌封羽道:“此处风景独好,可惜缺少了人气。”
“我们到另一扇窗户看看。”柳夕荑提议道。
于是两人走到另一边,凌封羽伸手想要推开窗户。怎料窗户像是被锁上了,任凭凌封羽使劲力气,窗外仍纹丝不动。
凌封羽疑道:“真奇怪!自从我们来到这以后,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难缠的‘家伙’,以往都是一推就开的。”
“或许是事情背后的操控者,不希望我们看到窗户外的景物。”柳夕荑淡淡地道。
“真麻烦!不如一枪把它拆了。”凌封羽冷声道:“我倒想看看,幕后之人究竟想隐瞒些什么!”
柳夕荑略微思索,随即点头道:“不妨试试。”
于是,凌封羽举起墨凰黑月枪,对准窗户就是一记黑旋。黑旋击中窗户,窗户依然纹丝不动,黑旋反倒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吸走了。
“还真古怪。”凌封羽沉声道。他探出右手,按在窗户上,白色风辰在手掌周围萦绕。不出意料,凌封羽释放的风辰又被窗户吸了进去。
柳夕荑拉住凌封羽,道:“羽,还是算了吧。”
虽然很不甘心,凌封羽也只好收手。他看了这扇窗户一眼,道:“透过这扇窗户,能够看到我们没去过的地方,估计幕后之人是不想我们提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真会给我们这些后辈出难题。”凌封羽捂着脑袋,无奈道。
在第五层逛了一圈,两人决定下楼。临走前,凌封羽特意扫了一眼摆得整整齐齐的盔甲,随即走下楼梯。
回到一楼,凌封羽和柳夕荑准备继续往前走。在宫殿的背后也有一条长廊,长廊两边各有一排白色柱子,布局与之前那条相似。不过长廊的尽头不再是宫殿,而是一面墙壁。
“这里难道就是尽头了?”凌封羽讶然道。
“不对。”柳夕荑仔细打量了一遍,道:“羽,你看前面。”
凌封羽望去,却没什么发现,问道:“走廊被白色墙壁封住了,你要我看什么?”
柳夕荑摇头道:“不!走廊的尽头被白光笼罩,并不是被封住了。我们所在的宫殿区域,由四面墙壁封住,我们来的时候是走正门,这里应该就是后门。”
既然柳夕荑这么说,于是两人决定走一步算一步。走廊不长,过了一会就到了尽头,直到此时,凌封羽才意识到柳夕荑所言是正确的。他探出右手,伸向墙壁,没想到自己的右手毫无阻碍地穿墙而过。
“障眼法。”凌封羽恍然:“这里能够穿过去。”
这时柳夕荑又道:“但是由于视线被挡住了,我们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是啊!”凌封羽叹道:“考验才刚刚开始呢!”
紧接着,凌封羽拖着柳夕荑的手,一同闯了过去。白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两人眯着眼睛,脚步加快。所幸白光覆盖的区域不广,仅仅过了片刻,两人就能正常视物了。
目之所及,又是一片新的天地。望着广袤的草原,凌封羽喃喃道:“我们不是在山坡上吗?什么时候跑到草原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道白光,疑惑地道:“难道这是扇传送门?”
不过凌封羽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应该围住宫殿的白色墙壁,还在他们的身后,说明他们并不是被传送来的。
“天空没有变化。”这时,柳夕荑轻声道。世间万物都在变,唯有夜空永远保持着一种形态。明亮的星辰如同蜡烛般照耀着两人脚下的路,但此时他们都没有欣赏的心情。
“不对,有变化。”凌封羽道:“夕夕你看,天上的月亮好像越来越明亮了。”
闻言,柳夕荑抬头望去:“月亮过于明亮,几乎吞掉了四分之一的天空,有失常理。自从我们来到这之后,皓月是变化最明显的。”
“没错!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呢?”凌封羽皱眉沉思。
在他们脚下,有一条石板砌成的走廊,走廊的两端仍有白色柱子。走廊并非没有尽头,远处似乎也有一栋白色的建筑,只不过相隔甚远,两人也看不清楚。
“既然幕后之人想把我们引到那里去,我们就跟着走好了。”凌封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
柳夕荑忽然拉住凌封羽,警惕地道:“先等一会儿。”
“怎么了?”凌封羽问道。
柳夕荑指着天上,说道:“月亮逐渐黯淡了。”
凌封羽听罢,赶紧抬头望去。果真如此,天上的皓月在经历了不断变亮后,突然发生了逆转的现象。对此,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能给出一个答案。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月亮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呢?”凌封羽喃喃自语。
“先不想这些了,我们继续走吧。”柳夕荑道。
凌封羽点了点头。两人顺着漫长的走廊,快步朝着远处的白色建筑物走去。不过这条走廊着实够长,白色围墙早被他们抛在后面了,走廊的尽头还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