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将军咽了口唾沫,盯着我的眼睛,我随意瞥了一眼,拿出昆仑守将气势来,瞬间将他压制,金阙将军身子猛地瘫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问尸体的事情半句,哆嗦着说,“魇……找……找上我……两次了,听闻……”
我点点头,没等他说完就道,“又是一个为了魇而来的,你并不是第一个,我可以帮你解决,跪下尊我一声旷劫大帝,再把你戍卫虎符交给我,我就帮你解决。”
“什么?!”金阙将军被我条件吓到了,“旷劫大帝?戍卫虎符?你这混蛋要造反不成?!!”
我起身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你已经见了这满屋的尸体,留给你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成为我的人,二是成为地上的尸体,一条生路,一条死路。”
他都没考虑我的条件,直接把手放在了腰间佩剑上,我见他要动手,直接闭目,召出破地八卦阵中的‘艮宫封鬼门’,一轮古朴青铜鬼门在客堂缓缓升起,无尽鬼力从中荡荡而出,令人头皮发麻。
金阙将军见这鬼门,暂停手中动作,眼神中全是忌惮,我说,“你可以反抗试试,别说是你,连真武大帝我都不放在眼里。”
金阙将军犹豫再三,我提的要求,他一个都不敢答应,最终还是抽出了法剑,在他抽出法剑的瞬间,我伸手召来方才那小将准备用来捆陈莹莹的黑色铁索,直接上前缠绕在了金阙将军身上。
不等金阙将军反应过来,顺势一脚,将其踢入了封鬼门中,再牵着铁索,让他不至于掉下去。
铁索晃动,里面传来金阙将军的哀嚎声,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把他拉上来,金阙将军浑身黑气,生机被夺去了不少,出来瘫软在地上,惊恐至极看着我,也不管地上血水,只道,“你……滚开,不要靠近我……”
我走上前去,蹲在他的面前,一脸人畜无害笑了笑,“怪只怪你找我的时机不对,之前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被魇杀掉,现在这个选择没了,你想好了吗?到底做什么样的选择?”
金阙将军在地上抽搐缓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过来,盯着我的目光,如兔子见了狼,那种恐惧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良久后说,“我答应你的要求。”
他知道,他不答应的话,我肯定会杀了他,这满地的尸体,已经表明了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哪儿敢再拒绝,况且方才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就直接被送入了封鬼门中,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走到客堂上方坐下,道,“跪下称颂吧。”
金阙将军咬牙切齿,犹犹豫豫跪下叩首,“金阙参见旷劫大帝。”又顺手掏出了身上戍卫虎符。
我哈哈笑了两声,伸手召来虎符,我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很变态,我在他们眼里,此前就是人畜无害的形象,我应该保持的,但没办法,他发现了我这一面,即便这不是我的本来面目,我也要演下去。
我看出金阙将军这只是权宜之计,就算虎符给了我,他也可以去跟玄女宫说是我逼他的,于是提起旁边的纸笔,写下了‘王皇犬帝’四个字,再又快速扎了一布偶,施展钉头七箭法术。
拿着这两样东西走到他的面前,“拿出你的大印盖在上面。”
“什么?”金阙看了这几个字,吓得不行,死活不敢拿出来。
我眼神骤变,浩荡气势席卷开来,金阙再不敢多说半句,拿出大印盖在了上面,我随后取出他指尖血,抹在了布偶上,道,“玉皇多疑,这上面有你的大印,即便你去戳穿我,你也是死路一条。另外,我已经给你施加了钉头七箭术,但凡你敢出卖我,你一定会比我先死。”
金阙将军整个人都蔫了,来的时候尚且抱有一线希望,没想到是出了狼口,又入了虎穴,闭眼哀叹道,“吾命休矣……悔不该来找你。”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认命了,有气无力道,“你是何时有这般实力的?”
我说,“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
金阙又说,“那这满地的尸体,又是为了哪般?”
我也没回答他,转身道,“你可以走了,魇的事情我帮你处理,你无需担心,戍卫权力你暂时还可以调遣,不过我需要的时候,不止是你的戍卫,你手下神兵都要归我所用。”
金阙苦笑了几声,“那日在酒馆,我若是对你以礼相待的话,是不是今日结局完全不同?”
“可惜你没有。”我说。
金阙问题不断,又问我,“玉皇大帝的担忧,我直到现在才看懂,整个神界都被你骗了,当真可悲可笑,若不是今日我撞上这满地的尸体,恐怕我也不会看到你的真面目,夺神界之权者,应该是你不假了。”
“我们虽然有矛盾,不过你要是能为我所用的话,今后你不止是个金阙将军。对了,你那个徒弟,我很不喜欢,他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说我是断臂之犬的人……”我说。
金阙满脸惨然笑容,起身将要退去,走到房门口时,身上忽然爆发金光,再次拔剑朝我劈来,并道,“我实在不肯相信,你的实力已经恐怖至此,我可是神界至强之将……”
砰!
金阙剑刚到我面前,我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动弹不得,随后将他丢了出去,道,“好弱的至强之将,现在该死心了吧?滚!”
金阙将军认清现实,不再反抗,退出客堂。
等出了客堂,我才换了个姿势,装狠确实不是我的强项,强弱我倒是很擅长。
金阙将军离开,我将他的虎符收了起来,那张纸和布偶也被我收起来。
眼见着时间分秒过去,陈莹莹还没来,亥时将至,我准备先将尸体挨个搬运出去,以我的速度,应该不至于被发现。
正准备做的时候,一抹青光出现,纯阳子携着陈莹莹赶到,外面院子里咣地一声,落下满车的酒,纯阳子进客堂,看了看客堂的场景,故作惊讶,“喝,大场面!”
我说,“少说风凉话,要不是为了救你徒弟,也不至于捅这么大篓子,已经到亥时了,你跟我一起把尸体搬出去。”
纯阳子看了下身上衣服,有些不舍得,“这件道袍,我很喜欢,沾了血……”
“我赔给你!”我道。
“五千两!”纯阳子坐地起价。
我皱了下眉头,“好!”
纯阳子哈哈笑了两声,顺手施展法术,天罡战气显化,十数具尸体漂浮起来,纯阳子深吸一口气,再施展缩地成寸法术,听得噗地一声,纯阳子身影已经消失。
我对陈莹莹道,“你就在这里候着,尸体没搬完之前,不要浇酒。”
“好。”陈莹莹应了声。
我也同样施展天罡战气,搬运十数具尸体出去,追上纯阳子,将他们丢到了玉京边缘一并不隐蔽的地方。
此后如此往返数次,世上留下的就只有鲜血了,纯阳子知道我要做什么,各自拔剑,剑插入地,将客堂周围土地搅了个七荤八素,然后浇上烈酒,一把火将客堂点燃。
我到阿蛮他们屋中,推开房门道,“脸上抹灰,衣服烧洞,然后都去外面等着,着火了,金银财宝全都不要。”
阿蛮他们愣了下,立马明白这火就是我放的,纷纷应是,乔装打扮,离开护马真君府。
我最后至客堂外,纯阳子和陈莹莹还在那里等着,我对纯阳子说,“贼道士,你知道有种手段叫恶人先告状吗?”
“恩?”纯阳子愣了下。
我迈步往火焰里面走去,并喊道,“天予苍生万物,却不给我崇元真一物,此火便是天意,天要亡我……”
纯阳子听明白了,笑骂道,“又开始演戏了,嫁祸太微玉清宫么,当真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