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端起桌子上打好的姜汤喝了起来,也没人去招呼门口的张青林他们,喝完就开始收拾大殿侧面一片零散的工具,收拾完后就从左面一个门口陆续离开了。
这时,大殿里面就剩下那位中年男人和在收拾桌面的一个女子,那女子很朴素,梳着两条长辫子,红朴朴的圆脸蛋,一双杏核大眼随着瓷碗移动而转动。
片刻后,她那双杏核大眼瞟了一下大殿门口方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头侧向右边的中年男人小声说道:“老范,你看那边那几个人,他们是来干嘛的?”
范尼走到那女子身边,目光瞟了下锅里还剩下的姜汤,抬头又瞅了瞅张青林他们,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锅里的别浪费了,给他们喝吧,一会儿你收拾完就别回来了,我叫光伟他们过来守夜。”
“那他们呢?”
“这个你就别管了,快收拾吧。”范尼一边缠着手里的线丝一边催促着。
“哦对了,老范,所长明天就回来了,记得把资料给他。”
范尼点点头向右边走去。
那女子打了四碗姜汤放桌子上冲张青林他们喊道:“你们几个过来把姜水喝了吧,别冻感冒了,还热着呢,一会儿凉了就不管用了。”
张青林他们闻声,起身走了过去,走到桌子前那女子已经端着大锅离开了。
喝完手里的姜汤,张青林感觉胃里暖呼呼的。
“现在外面还在下雪,你们今晚将就一下,明天雪一停你们就赶快下山吧。”范尼看了一下外面的大雪说道,然后又转身去另一边收东西。
张青林赶忙放下手里的碗快步跟了上去,激动道:“您就是范尼所长吧,我是从北京过来的,有重要的事想问您。”
范尼弯腰的动作僵住了,随后他直起身摆正了眼镜框,眼睛眯成一条缝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范所长。”
婉晴凝视着那个人的侧身,她得到的消息是古建筑保护研究所里只有一位姓范的。
而且这个范尼所长年龄五十多岁,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年龄也相仿,怎么会不是一个人。
就在张青林上前一步要说话时,从左面的门外传来急促不安的脚步声,先前离开的那女子跑到大殿里,神色仓皇地喊道:“出事了,老范。”
那女子刚说完,张青林就觉得自己的肚子绞痛起来,他捂着肚子,一瞬间五官都拧到了一起,额头布满了汗珠,当他再去看其他人,也都同样捂着肚子。
范尼神色奇怪的看着他们,赶紧上前抓住张青林的胳膊,把他扶到长椅子上问道:“你怎么了?”
“肚子疼。”张青林按着绞痛的肚子说道。
“老范,小田他们也都这样,肚子疼得浑身哆嗦,这怎么回事?”
范尼扫了扫婉晴他们,问道:“蔡梅,你没事?”
“我没事啊。”蔡梅瞪大眼睛回复道。
范尼又低头看了看张青林,感觉不太对劲儿,他猛地看向桌子上那几个空碗,心中一惊道:“你喝姜水了吗?”
蔡梅一呆说道:“我没喝啊,我对姜过敏,你是说姜水有问题?”
“我也没有喝姜水,我没有事你也没有事,你
看他们都喝了姜水,说明姜水被人下了药。”
程澈脸色发黄,忽然,一口白沫涌了出来,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程澈,程澈。”张青林在旁边紧张的喊着。
婉晴趴在桌子上整张脸刷白,她想起身过来看看,不想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池谭被吴承安扶到墙边地面上的一条厚棉被上。
见状,他赶紧走到程澈身前,摸了一下他的鼻尖说道:“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吴承安也揉着肚子,一股痛处袭来,他只喝了一半的姜汤,情况比他们要好些,他皱着眉头把程澈扶起来。
张青林知道程澈没事,松了一口气。
蔡梅一下子傻了眼,慌张得语无伦次道:“不是,不是我下的毒,我没有下毒,姜水是我熬的,可我没下毒,我为什么要下毒,老范,你说句话,现在该怎么办啊?”
范尼当然知道不会是蔡梅,他冲着蔡梅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你把他们看好,我去山下找大夫。”
张青林靠在墙面边,望着范尼离去的背影,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青林感觉自己的嘴被人扒开不停的往里灌着什么,就觉得苦涩的液体顺着气管进入了胃里,瞬间胃里火烧火燎的翻腾着。
张青林“扑通”一声,坐起身来,他睁开眼呆滞的看着屋里,屋子里有些昏暗,角落里点着一根檀香,他抹着嘴角发现自己躺在土炕上,身边还躺着程澈和池谭。
“大夫,他们怎么样了?”范尼站在屋外正和大夫说话,看到张青林醒了,见他脸色十分难看,赶紧把手里的盆子拿过去,瞅着张青林捧着盆子往里呕吐着。
大夫走进来叮嘱着:“药汤每隔三个小时灌一次,再灌三次就差不多了,情况严重的要多灌两次,不过你们最好还是等雪停了,去县城医院做个检查,如果伤及到五脏六腑就麻烦了。”
大夫走了之后,张青林缓了缓神,问道:“范先生,我的那两个朋友情况怎么样?”
“没事,他们两个身体素质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正在外面帮忙呢。”
张青林又瞅了瞅身旁的两人,范尼说道:“他们两个灌了三四次药了,吐得筋疲力尽,现在已经睡着了,看样子应该有所好转。”
“范先生,我们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大夫也没看出是什么毒,但是症状和农药中毒的症状相似。”
现在研究所里除了范尼和蔡梅,剩下的人都中了毒,蔡梅是研究所里的老人,她不可能下毒的,所以下毒的肯定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