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不明白,只是去联系个群演而已,为什么会惊动男一、女一、男二这样的豪华阵容与她同行。就爱上网
“mia想去街上转转,”柏钧研开着一辆越野,放下车窗招呼赵亦,“顺带一同送你过去。颜师弟要是忙,”他淡淡看一眼颜忱书,“可以不用去。”
“不忙,”颜忱书拉开车门让赵亦上车,自己也一同挤进后排,“一点也不忙。”
“是吗?下午陈导还说,你对角色的揣摩不够到位。”
“我一直在努力,不劳师兄费心。”
“是得好好努力,按照陈导的脾性,要是影响了整体效果,”柏钧研笑笑,“会给你剪得一分钟都不剩。”
颜忱书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倒叫赵亦看不大过去。小朋友也就刚来的时候嚷嚷要走,后来赵亦负责与他沟通,立刻乖顺不少,戏也演得像模像样,比起在上一个剧组,进步得不止一星半点。
“他才演第几部?”赵亦忍不住帮小朋友说话,“你也不是生下来就会演戏。”
笑容在柏钧研嘴角凝住。
颜忱书噗嗤一乐:“对对,我看过师兄演得第一部戏,连笑都不会笑,明明演感情戏,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柏钧研这会儿的脸色才像是要吃人。
颜忱书坐没坐相,摆了个极其纨绔的姿势,一只手搭上赵亦的椅背,说着话还越靠越近。这两天他不止一次玩这种小动作,赵亦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他拿起来对嘴就喝,赵亦爬到高处工作,他在下面伸着手说别怕掉下来我接着你……
这种中学男生的泡妞手段,在他看来简直拙劣至极,偏偏赵亦十分迟钝……不,她有时候也会被逗得脸红,这就更加令他生气。
他以为她只会对着他一个人脸红。
“小姐姐,待会儿办完事,我带你去街上转转。”颜忱书伸手绕了绕赵亦的辫子。“今天过节,一定很有趣。”
对,他还开口闭口叫她“小姐姐”,怎么听怎么暧昧。柏钧研一脚跺下刹车,回头看了一眼颜忱书:“上前面来,跟mia换个位置。”
“干吗?”
“副驾驶危险,”他嘲讽地看着颜忱书,“作为一名成年男性,有点绅士风度请你。”
这一波暗流涌动,两只雄性动物彼此心知肚明,却丝毫没有波及到赵亦,她只得到一个讯息:柏钧研对mia关怀备至。
很好。她竭力抛开心底那一丝酸意,尽量以端正的职业化态度来看待这件事——她的男女主角之间具有化学反应,将会使电影变得更加真实和好看。
这段时间她和陈冀才稍微产生了一些分歧,陈导想将故事主题锁定在家国大义,她则希望能多加一些个人感情。观众喜欢是一方面,相较于忠孝节义,普罗大众更喜欢看饮食男女,更重要的,这更有利于塑造人物。爱和欲,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一个艺术形象饱满,就像《哈利·波特》中那位斯内普教授,当你得知他内心深埋的渴望,他就不再是那个形象刻板的反派,他一瞬间变得生动丰满,成为整部作品中最触动人心的一个角色。
就像她自己。
对他的渴望那么深,以至于夜夜难以安睡,夜夜靠着单薄的墙壁,痴迷地倾听隔壁浴室传来的水声。想象力在黑夜里驰骋,荒唐,羞耻,难以控制。她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澎湃的渴望,强烈却得不到纾解,一天天在她心中冲撞,让她变得有血有肉,有知有觉。
虽然在外表看来,她还是那样平和寡淡。
早上出门时遇到柏钧研晨跑归来,可以对他浑身汗湿的性感模样视而不见。但在内心,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成长着,长成了一个充满感性色彩的女人,曾经扁平而无感的内心像谷雨时节的稻穗,灌满了鲜活的浆汁,以至于陈导也很难对她做出的调整提出异议——太有感染力了,那种越渴望越抗拒的情感张力,确实让整个故事豁然明亮。
“你有当导演的天分。”陈冀才好几次这样说,“你的内心,有强烈的叙事冲动,你有一个必须要讲的故事。”
赵亦沉默。是,她讲不出口的,镜头会帮她讲出来。
mia爬上车后座,冲赵亦笑笑,盘起双腿看向了窗外。
她的样子总是轻松随意,像这样盘腿坐在阳光里,耳边别着一朵路边随手摘下的花,已经是一幅可堪入画的美景。赵亦再次态度端正地想:能够请到这样一位女主角,是剧组的幸运。
敢爱敢恨,爽快直接,她的个人气质和女主角完美匹配。
最难得的,戏里戏外都和男主角来电。不说感情塑造了,从宣发角度而言,就这话题度也相当值得一炒。
“阿钧快看,外面好热闹,还有游|行花车。”mia兴奋地拍着车窗。“这是什么传统节日?”
“泼水节。”
“咦,这不是傣族的节日吗?”
“缅甸也过,迎接缅历新年,最重要的节庆。”
“哦,阿钧真渊博!”她扑到驾驶座旁边,“快停车,我想下去看看!”
“等一下,先把赵亦送到地方。”
mia眼巴巴看着敞篷泼水车从旁边的街道驶过,嘴已经撅了起来。赵亦过意不去,明明人家是陪mia出来玩,只是顺带送她一程。
“我快到了,你陪mia去玩吧,我走过去也一样。”
“那我跟你一起!”颜忱书立刻回头对赵亦说。
柏钧研充耳不闻,继续保持原速开他的车。半天才冷道:
“每年泼水节都是案件高发期,去年五天共发生案件1200起,285人丧生。都坐好,今天禁止分开行动。”
……
结果还是不小心分开了。
缅甸传统佛教国家,男女老幼温良谦恭,可是一到泼水节,他们就像换了个人,恣意狂饮,尽情宣泄,整个大街都变成狂欢的洪流。
赵亦一行四人从人力市场出来,迎面遇上了敞篷花车和狂欢的队伍,她本没打算参与其中,却被mia一把扯进载歌载舞的人群,刚一愣神,已经浑身湿透站在一群陌生人当中。
到处都是欢笑的脸孔和泼洒的水柱,赵亦茫然四望,发现自己完全就是汪洋中的一叶孤舟。
太疯狂了。
文雅的泼法也有,慈祥的老婆婆用香樱桃花枝,从银钵中沾取浸泡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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