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是个什么操作?
易渊接过君婉递来的刀,颤巍巍地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这个鸡是我的晚饭?”易渊咽下口水,僵硬地说,“我以为你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君婉似笑非笑看着他,“你那么金贵?”
“我……!”易渊张口想要解释。
“还是不敢?”君婉又问。
她显然深谙对付易渊这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熊孩子的办法,轻易地就让易渊失去判断力,豪迈地拿着刀冲向厨房。
“谁说我不敢了?不就是杀个鸡吗!我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易渊小霸王撸起袖子,凭借满腔胆气冲进厨房里,跟那只活蹦乱跳还会低空飞行的鸡进行搏斗。
易渊跟那只尖嘴动物对视三分钟后,他怂了。
虽然易渊从小出门侧着去过马路斜着走,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但他本质上是个乖孩子,不抽烟不喝酒不沾染黄|赌毒,更别提杀生虐待动物了。
平常走在路上,他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停下来,诚心超度半天,祈祷那只蚂蚁下辈子投胎努力点,像他一样生在某个富二代的家庭。
“把鸡杀了以后用热水烫一下拔毛,拔了毛之后去掉脑袋和内脏,我给你煲汤喝。”君婉优雅地吩咐完,觉得易渊拿着刀跟一只鸡对视的场面实在辣眼睛,而且可能还血腥暴力,便光脚又撤回客厅,坐在沙发上。
张莲给她茶壶里续上热水,轻手轻脚离开,顺便把试图过来凑热闹的易娇娇赶回房间里。大夫人气呼呼的看了眼,赌气坐在屋里,客厅一时间相当安静,即使易渊杀鸡弄得噼里啪啦也没有人查看动静。
君婉捧着平板坐在沙发上,一副不动如山的姿态,完全没有要过去帮忙的意思。小飘飘搭在她肩膀上,看着自己生前用过的微信上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君婉跟那些人聊天相当娴熟,像是认识多年般,让他们听任差遣。
A:你说的地方我们已经找到了,但是无法确认地下是否有东西。目前这块地皮的归属权我们已经用房地产开发的名义买下,只要你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工
君婉:那个不急,等我们打入圈内再动手。之前让你联系的人,你都联系了吗?
A:联系了,先生听了你的名字,就立刻答应下来,帮我们引荐圈内各种人,目前店面正在装潢。还有你给的两幅字画也买出了高价,加上之前倒手煤矿剩下的部分,还有银行贷款,起码起步资金有了
君婉:才起步资金?你们到底是怎么贱卖了那几样东西
A:……那个很值钱吗?
君婉:比你的命值钱
A:我错了!
君婉:卖了就卖了,差价我再赚回来就是。吩咐你的事情好好做,算是功过相抵
“你到底什么时候联系这么多人,还什么起步资金,神神秘秘的。”小飘飘望着她的聊天记录,看了半天还是云里雾里,迷茫地吐槽,“搞得跟要去当霸道总裁一样。”
君婉退出聊天软件,平平地看着她,“本来就是。”
“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当霸道总裁?靠什么东西赚钱?”小飘飘才不信,正准备再说两句,忽然被厨房传来的动静吓得魂都快飞了。
“咯咯咯!”
‘噼里啪啦——’
“啊,你不要跑!”易渊大吼了一声,隐约带着被欺负的委屈。
君婉听到动静眉都没皱,还是稳稳的坐在沙发上,隔了会才慢悠悠站起来,穿上刚才张莲拿过来的新拖鞋,慢悠悠地走到厨房里看情况。
刚把厨房门打开一条缝,惊慌失措的鸡朝君婉飞扑过来。易渊拿着刀跌跌撞撞飞扑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地,短短的头发里插满了鸡毛。
易渊眼睁睁瞅着那只鸡飞向厨房门口,提着刀跑过去准备给他个了断,没想到门忽然开了条缝,君婉的脸露了出来。
“喂!”易渊还提着刀,由于惯性躲不开,焦急的朝君婉大喊,“快躲开。”
太血腥了,小飘飘连忙躲到旁边,生怕那把刀伤害伤害到她凡人触及不到灵体。
君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直看着冲过来。
易渊那一瞬间脑子刹那变得空白,恍惚间想到很多事情,眼前一片猩红,仿佛勾动了什么尘封的记忆。似乎从前经历过同样的场景,经历深埋于骨血中,让人心惊胆战。
‘哐当——’
“啧,”君婉一手握住易渊的手腕,把他手里那把菜刀打落在地。脚下迅速撤开半步,接过他的身体淡淡的说,“看来无论经过多久,你还是那样。”
“啊?”易渊还没有从惊慌中反应过来,没明白君婉到底在说什么。刚才那些虚无缥缈的记忆也烟消云散,呆愣愣的靠在君婉的怀中,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姿势——
跟一个女孩子搂搂抱抱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她抱我?!
这样不是显得我很弱吗?
小飘飘翻了个白眼想:不是本来,你根本就很弱。
“咳咳咳!”易渊站直身体,扭过头,咳嗽的差点把肺都快咳出来了,欲盖弥彰的转过去,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鸡是不是跑了?”
“没。”君婉没有拆穿他,当做没有发现他的尴尬,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刀,手起刀落对着被逼到墙角不敢动的鸡,对准它的脖子干脆利落的割下去,手起刀落非常利索的放了血。
没想到杀鸡在她手里变成这么简单的事情,易渊沉默地捡起地上的尸体,沉默的跑到厨房里翻出来一口没用的锅,把鸡放进去按照君婉的吩咐,加了水烫鸡毛。
刚才君婉的目光冰冷凌厉,不像是二十多岁出头,普通家庭出身,生活该有的女孩子应该具有的眼神。说起来,她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正常,听家里人说,君婉以前并不是这样,是因为某个契机性格突变。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或者,她到底是不是君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