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点的钟声响起,房门悄无声息的自动打开,垂着滴血长舌头的李东方出现在床前,长指甲的双手张开掐向庄宁时,她吓得连昏死过去都忘记了。
她只知道她要死了。
但!
就在庄宁魂魄几乎全部离体时,她忽然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某种大牌口红的独特气息。
这是她经常用的口红,所以对这个味道已经熟悉到即便是把小鼻子割掉,也能嗅出来的地步。
这股子味道,不是从李死鬼身上发出来的。
而是来自他伸过来的十根长指甲上。
月光下,庄宁能清晰看到李死鬼伸出的长指甲,是大红颜色的,仿佛涂抹了鲜血那样。
口红,鲜血,熟悉的味道!
瞬间,这三个点就连成了一线,让庄宁在电光火石间,就明白了什么。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明白什么的庄宁蓦地抬脚,狠狠撩了出去。
庄总撩起的这一脚,就像她在飞龙湾砸出去的那块鹅卵石那样,无论是力道,速度还是角度,都是她有生以来发挥最出色的一次,可谓是超级的稳,准,狠!
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声比杀猪还难听的惨嚎声。
站在她床前要掐死她的李死鬼,双手捂着裆部,缓缓地瘫倒在了地上。
如果李死鬼真是个死鬼,那么他不可能害怕被人痛扁——鬼这东西,可是无形的,一拳打过去,能从脑袋这边打穿到那边,更谈不上会惨嚎着萎顿在地上了。
哪儿是鬼?
分明是李东方!
瞬间确定不是鬼而是李人渣后,庄总所有的恐惧立即烟消云散,精神狂震下英姿焕发,娇叱声中自床上一跃而下,粉嫩的秀足连踢,对他展开了三天内第二次惨无人道的狂轰乱炸。
李东方第二次被庄宁击中要害的疼痛,远比那天在厨房门口所承受的更为惨重,可谓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这可能和他兄弟因即将霸占一清纯小泼妇,而无比兴奋高高地昂着脑袋很有关。
抬的越高,所承受的打击,就更惨重。
惨重到庄宁对他展开狂轰乱炸时,都察觉不出丝毫的疼痛,只是满头大汗,脸色蜡黄蜡黄的,翻着白眼,紧咬着牙关,一副后门被棒槌搞穿了的无法形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东方才从那种无法形容中悠悠地回到了现实。
涣散的目光,也总算重新聚焦了。
却被额头上流淌下来的冷汗所掩盖,看出去一片泪眼朦胧,什么都看不清,唯独能看到光线很亮。
不过耳朵倒是能听到动静。
有急促的呼吸,翻箱倒柜,以及某女兴奋到极点的喃喃自语声传来。
还能感受到身体上各部位传来的痛苦。
最痛的地方,当属遭受小泼妇毫无征兆凌厉一击的小兄弟了。
虽说剧痛已减轻大半,可那种呼吸一下,就会疼到眼前发黑的感觉,简直太他么难受了。
不过李东方却是心中窃喜的。
疼痛的滋味虽然实在不咋地,但总比某个部位毫无知觉强太多。
就像偏瘫患者,做梦都想那一边能疼——有疼,才能有知觉,有知觉,才能证明身体是正常的。
非但胯下兄弟受伤惨重,就连面部,腹部,肋下等地方,也是疼痛难当。
尤其他动了下嘴唇,却觉得嘴里发咸后,立即明白嘴里流血了。
胯下长枪遭到重击,嘴里却流血,这貌似很不科学啊。
好吧,据李东方猜测,应该是小泼妇趁他疼痛到毫无知觉时,就像上次那样,用一双臭脚对他展开了惨无人道的轰炸所致。
嘴里出血,肋下剧痛仿似骨折此类的痛苦,对于李东方来说压根不算事。
只要兄弟能正常,其他的都不叫事。
不过,李东方还是能肯定在未来三天内,他的生活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想到未来三天,他要么卧床不起,要么罗圈着腿像个大螃蟹似的走路,玉树临风的洒脱样子尽毁,李东方就在短暂的心疼过后,勃然大怒。
不把胆敢差点把他变成太监的小泼妇先奸后杀,再奸再杀,誓不为人!
李东方虎目圆睁——还是看不清。
人在看不清时,当然会本能地抬手擦眼了。
李东方抬手,却没抬起来。
晃了晃膀子,他这才发现,他竟然被捆住了。
应该是被捆在了床头上,还是被双手反绑着的。
不用问,这肯定是小泼妇趁他疼痛到毫无知觉时,把他绑住的。
“哼哼,小泼妇,你以为你能捆住老子?”
李东方心中冷笑,稍稍吸气,再次猛地一晃膀子——放在以前,当他做出这个动作时,手指粗细的尼龙绳都能被绷断。
可不是吹,东哥真能做到。
但现在,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绷开绑在身上的绳子。
就在李东方有些纳闷时,庄宁那包含着得意,轻蔑,讽刺,还有更多愤怒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嘿,看你刚才这架势,貌似会气功的样子。只要双膀一用力,绳子就咔咔地寸断了。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来迎接接下来的惩罚吧。哼,我就不信你力气再大,能挣开泡了水的布条。”
泡了水的布条?
唉。
小泼妇确实够聪明,竟然能知道用这玩意来捆绑老子。
李东方心中叹了口气,试图活动下双腿,也没成功。
压根不用再去感受,李东方也能确定他的双脚,也同样被泡了水的布条给捆住了。
非但捆住了,庄宁为预防他暴起双脚伤人,特意又用布条串过捆住他双脚的布条,远远拉出去,系在了门外走廊的不锈钢栏杆上。
如此一来,李东方就算有生撕虎豹之力,也休想挣断绳子了。
确定自己当前是案板上的待宰之鱼,绝不能充好汉,必须得立即放平心态后,李东方仰面对着庄宁声音的来源,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容:“庄总,我只是和您开个玩笑而已,有必要玩真格的吗?那个什么,您大人不见小人怪,就原谅——”
他刚说到这儿,眼前就是白光一闪。
李东方看不清这是什么,刚要歪头躲闪的瞬间,却又停住了动作。
毫无疑问,那会儿被吓了个半死的小泼妇,对李东方的怨恨之心,那绝对是天地可鉴,不知怎么踩了狗屎运反败为胜后,绝逼会好好收拾他的。
如果李东方要躲闪,庄总肯定会更加生气。
更为沉重的打击,就会接踵而来。
所以聪明人,都会为顾全大局,而选择暂吃眼前亏的。
李东方没动——嘴上,就挨了重重一脚。
是庄宁的脚后跟。
“啊!”
恨死李东方的庄宁,看到这厮此时还奢望用花言巧语来哄骗她后,心中更怒,想都没想就飞起一脚,要把他满嘴的牙给踢掉。
却忘记她当前是光着小脚丫的,一脚过去后,脚后跟和李东方的牙齿猛烈相撞后,诚然把这厮嘴巴踢出了血,可牙齿也把她雪足脚后跟给隔的生疼。
差一点,就被这厮的牙齿给划出血。
疼地她轻呼一声后,更加怒不可遏,抡起从厨房拿来的拖把,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我让你敢用牙齿来伤我的脚,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个人渣!”
拖把是塑料的,庄总又是女流之辈,力气大不了多少,就算全力砸在李东方脑袋上也不是很疼。
可总这样砸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应该是被泡了水的布条,给捆成猪一样的东哥又无处躲闪,唯有低着脑袋咬着牙,心中大骂着要把小泼妇强女干致死一万次,迎接这惨无人道的狂风暴雨。
总算,庄宁打累了,放下了拖把杆。
稣胸剧烈喘息着,满脸却是更加得意,也更加恶毒的笑容,顺手扯过床上的被单,替李东方胡乱擦了几下脸:“人渣,睁开眼,看看本总是怎么玩死你的。”
李东方无语之余,也感受到了浓浓地悲哀。
他是何等的英雄啊。
在枪林弹雨中肆意驰骋,所到之处敌人除了哀嚎着受死,或者逃走之外,哪儿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什么时候,他居然沦落到被一个小泼妇生擒活捉,肆意殴打羞辱的地步了?
唉。
这都是色心惹的祸啊。
如果李东方不装神弄鬼要把庄宁吓个半死后,再享受小泼妇带来的无上酸爽,而是上来就恶狼般扑到她身上,就像占有林夕柔那样,把她给轰炸成渣,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我欺。
幸好李东方的心理素质超强,无论遭遇何种惨痛的打击,都能迅速调整状态,勇敢地面对残酷现实。
于是,他就缓缓地抬起头,睁开了眼。
然后,他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色睡袍的小泼妇,站在椅子前。
小泼妇睡袍一角撩起,塞在了腰带中,所以能让李东方看到她修长粉嫩的美、腿,以及小半截黑蕾小内。
她右脚踩在椅子上,左手掐腰,右手举着一瓶啤酒,正昂起圆润的下巴,咚咚咚地畅饮。
黑色秀发瀑布般,洒在背后白色睡袍上,黑白相映下,尽显庄总的飘逸本色。
带着白色小泡沫的酒水,顺着她嘴角淌下,滴落在胸前,打湿了胸前的白纱睡袍,贴在了身上。
这样,就能让李东方清楚看到那两个花生米那样的点了。
看着摆出豪爽架势,畅饮冰啤的庄宁,李东方有些傻眼,想到了打虎英雄武二郎。
明明外表清纯如小白花般的女孩子,却偏偏摆出如此豪放飒爽的架势来——瞎子,也能从中看出另类的美。
泼妇之美。
当然了,如果让老庄看到她的样子,肯定会心痛欲绝,双手朝天仰面惨呼:“老天爷啊,这还是我耗尽心血,从小就让她接受正宗贵族教育,希望她能成为真正淑女的女儿吗?”
一瓶冰啤咚咚地喝光后,庄宁长长吐出一口气,又抬手擦了擦嘴巴,才回头看向了目瞪口呆的李东方。
放下酒瓶子后,她自椅子上拿起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唇角勾起阴森的笑容:“李人渣,你还有什么遗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