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我冷笑道:“刚才他要取我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收敛?”
“点到而止,是你太过分了。”
叶千仇说着将手搭在司南的腕子上,轻轻摸了摸,却突然目光一狠,只听到又一声骨骼清脆的“咔嚓”声,司南在树后嚎啕大叫,接着猛地一收手,身影便出现在了树缝间,捂着胳膊咬着低声道:“你够狠。”
我冷笑一声,看向叶千仇说:“我娘呢?”
“你娘?”
叶千仇阴鹜地一笑,转身就朝着竹林外边走。
我急忙跟在身后,赶等到了湖畔,也没有看到娘的身影,却见叶千仇负手而立,淡淡道:“诸位,刚才此子的身手想必你们也看的清楚,短短不到不到半年的时间,能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变成两招就折断鬼手司南赖以成名的右手,恐怕你就算是吃了灵丹妙药,也不会增速于斯吧?”
看着众人怀疑的目光,我冷哼了一声说:“所以你还是想说,我这身本领都是在黄河古道中所炼就而成?”
叶千仇没有说话,感觉着四周变得愈加贪婪的目光,我咬着牙说:“俗话说祸不及家人,你无端拿了我娘,到现在都生死未卜,不顾怎么样,这也说不过去吧?”
“我不拿你娘,你又怎么会乖乖跑到这来,跟诸位大掌舵当庭对峙呢?”叶千仇笑道。
“不错,白少主,叶老大这也是为了整个偏门着想,那黄河古道说到底也不是金银珠宝,仙丹妙药,吃了用了就没了,何必藏藏掖掖不肯与诸位分享,这未免也太过于自私了吧?”
“我觉得叶老大做的没错,而且我相信叶老大的人品,只要你肯定带我们进入到黄河古道,他自然会放你娘出来,而且我们可以把整个偏门的家当全交给你,就算你用不上,分给子嗣或者是亲朋好友,让他们给你修庙塑身,在人间留个香火岂不是一件快事?”
“白小友尽管放心,如果届时叶老大还不放人,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
看着众人激昂慷慨的神情,我笑了笑说:“是不是如果我今天不讲进入古道的法子告诉你们,或者不带你们进古道的话,你们是不肯放我走了?”
大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之中的贪婪,却是以表默认。
我点点头,继续道:“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但是在此之前,你们必须答应我个条件,不然的话我大不了死在这,反正看你们这年纪,要不了几天也会下来陪我,黄泉路上也不会太过于孤单。”
“但说无妨!”
“嗯。”我满意地点点头,深吸口气道:“很简单,今天你们谁能将我娘从叶千仇手里救出来,我就带谁去,决不食言。”
众人一下子冷愣住了,没人开口说话,眼神在我跟叶千仇只见来回瞟荡,显然是在衡权利弊,一时间拿不定注意,毕竟黄河古道谁也没有见过,只是让他们坐享其成的话个个都求之不得,但是为了一个如此虚无缥缈的传说,去得罪偏门中势头最盛的索命门,显然不是那么划算。
而叶千仇脸上的表情也明显有些僵硬,阴冷地盯着我,咬牙切齿道:“你够狠。”
我笑着说:“你怎么和司南说话一个样,难不成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么?”
接着看向众人踟蹰的模样,我摇摇头道:“以后这偏门干脆改名叫索命门好了,数位大掌舵加在一起竟然连一个叶千仇也不敢对付,还绿林江湖,说出去也不怕人耻笑。”
“可是仅凭你一张嘴,就像让我们自相残杀,未免也太小看了我们了吧?”邱水在这时站出来说道。
我点点头,目光看向众人,说:“有谁可懂医术?”
“老夫略懂一二。”
人群当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弯腰弓背,缓缓走出,看向我说:“老夫虽然手上功夫不如各位,但是论起治病救人,恐怕还是堪得上粗通皮毛,不知白小友身患何种顽疾,不论今天你道不道出那劳什子古道,看在同门份上,老夫都愿意出手相帮。”
那老者人还未近,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重要味儿,正寻思着他是谁,就听邱水在一旁说道:“东方老前辈,您这把岁数就不要过度操劳了吧,再说以您木棉花的称号,当世医者中,您要只是粗通皮毛,恐怕普天之下,就没人敢说自己可以治病救人了吧?”
东方?木棉花?
我一愣,随即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名字,东方彻。
在民国初期的时候,市井街头还流传着不少跟“五花八门”有关的传说,这个五花八门,和我们平时说的还不太相似,它和偏门一样,也是属于三十六十行之外,只有一小撮人组成的一个新行当。
而其中的五花分别是金菊花,水仙花,火棘花,土牛花还有木棉花。
其中,金菊花暗喻的是在街头卖茶的女人,而水仙花则是指酒楼上的歌女,火棘花意指卖艺玩杂耍的江湖混子,土牛花代表了一些挑夫包括车夫,而这木棉花,说的就是江湖郎中或者是赤脚医生。
这个行当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都是真真正正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手艺人。
从一落生就开始吃苦学艺,并且恪守本分,其手段喻以搅动乾坤,游戏人间也不为过,只是到了民国以后,社会动荡,战乱不休,这些人死的死逃的逃,就算存活下来,也随着一些历史问题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而留下来的这个称号,就被后人用来形容每一行当中手艺最出彩的大能。
就像眼前的东方彻,当代的木棉花,擅使针灸,救人无数,传说哪怕在他手中的病人一只脚已经踏入到了鬼门关,也能被他一针给扎活,堪的上是活华佗。
见他出现在这里,我微微感到有些意外,而东方彻也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笑着说:“医者难医己,老夫最近有些感知天命,可奈何一身本领没有可看的后生传袭,听闻叶老大说这里有可延年益寿之宝贝,就跟风跑了过来,让小友见效了。”
我摇了摇头,说:“听闻东方老先生擅长针灸,所经手的病人从来没有超过九针便能全部医活,今天找您来不为治病救人,是为了让您见识一样东西。”
说罢在他诧异的眼神中,缓缓脱掉上衣,将胸膛完全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当中。
东方彻见我此番动作先是一愣,可是当不解的目光落在我胸口时,却再也挪不开了。
只见他淡然垂闲的神情在此刻跟见了鬼一样,足足有半晌的功夫一动都没动,接着两步跨前,颤抖着手在我裸露的上半身上摸索了半天,一边看一边点头,口中不断发出呢喃,等仔仔细细转了有三四圈,才抬起头看向我说:“白,白小友,倘若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除了你胸膛,后背还有脑袋上的七个针孔外,还有六个,应该是位于你的手甲,脚甲,手心,掌心,和下阴之处,对不对?”
我看着东方彻满脸激动的神情,将衣服缓缓合上,点头道:“东方先生果然好见识,那你识不识得此针法的名字?”
“识得,当然识得,此针法唤名为,鬼门十三针!”
东方彻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司南捂着胳膊从身后走来说:“我听过,现在很多中医都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懂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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