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真相(1 / 1)

正版:

可是力力叫唤叫几声,拿牙齿咬杨端午的裙角,就朝外跑去,好像在告诉端午,门外有人。

果然,杨端午听到了几声敲门声。

走过去,力力也跟在脚边。

从小就是她养的狗狗就是听话,认定她一个人是主人。她走到哪里力力都会跟到哪里,在狗狗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跟”字。

门开了,一个衣服光鲜的仆妇神情紧张,杨端午认出她来,她是林安静宅上的李妈妈。

“端午姑娘,若你允许,可以和老奴一道儿去小姐府上坐坐?”李妈妈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别人听到。

杨端午愣了一下,“林小姐找我吗?“

“必是急事。”李妈妈靠近端午耳畔,“姑娘还是和我快点走吧。马车就在村口停着呢。”

若不是急事,何必这么神秘,李妈妈是林安静的乳母,也算是林安静的亲信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拜访,只要叫随便什么奴才过来告诉端午便可,何需李妈妈亲自过来。

“非要去不可?”端午看了看天色,“马上要入夜了。”

“姑娘,马车已经备好。还请姑娘随老奴过来。”李妈妈的态度相当坚决。

杨端午已经感觉到必是林安夜出了什么事。林安静性格安静稳当,今日这么急要见她,她也是必去的。

“你等一下,我给我娘留一书函。”端午进屋,找来纸趣÷阁,写了一行字就跟着李妈妈走了。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太阳西斜,杨端午的心忐忑不平,眉毛也一直跳。

她掀开车帘子,余晖把她的脸染成金黄,美得好像山间的蔷薇花。

想到等下谢灵回来找不到她,只会看到她留的字条,上面写着去林安静府上一叙,勿念,谢灵必是很生气,她却并不后悔。

这是她穿越到这个时空,第一次冲动。

林府。

奢靡花在夕阳里,含苞待放。叶面上晶莹的露珠跳跃着金色,好像奢靡花穿了件很好看的衣裳一般。

“端午妹妹,你终于来了。”林安静提着裙子,迫不及待地把端午带到后院。此时,太阳落山,收走了最后一抹光辉。

“林姐姐可是有什么要告诉我。”杨端午问。

林安静给李妈妈使了个眼色,李妈妈便走进花丛,很快,花丛里,一个人颤抖着站了起来。

“端午——姑娘——”那人的声音清亮好听,可是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滞在喉咙一样,声音带了血丝。

是——林安夜!

他衣裳破烂,原本干净的雪绸缎子被泥巴弄的脏兮兮的,破损得几乎不能再穿。而他的脸,苍白如纸,憔悴不堪,眼窝子深深陷了进去,如果不是在她心中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只怕一时还认不出他来!

“你怎么——”端午的声音也颤抖起来,木立着不动,很想上前可是不能上前。

林安夜却在李妈妈的搀扶下,走到杨端午面前,抬起黑亮的冰眸,深深地望着她。

好一会儿,他就这样望着她,好像要用目光把她给看穿出一个洞来。

然后,他嘴角上扬,终于是苦涩地笑了一笑,把目光移到了她手腕的金手镯上:“我长姐姐说你已经订婚,我却是不信,用尽了力气,从地下魔窟逃出来,不成想,却是真的——”

杨端午一怔,摸了摸那对手镯,“是的,我已经订婚。那一日,不是你食言在先的吗?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

林安夜摇了摇头,高傲的唇不愿意说出乞求的话来,转身,朝屋里走。

从端午身边,擦身而过,端午的心一颤。

“林姐姐,他方才说什么地下魔窟,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安静目视林安夜倔强的背影,沉沉地说:“他没有食言,端午,他是被父亲关在了地下牢房,一直关到现在。所以才见不到你。直到今日,他用尽内力,震断了地下通道的大门,回到我这里,我才知道这一切真相。你不知道,那门乃是用纯铁经过七十七个程序,锻造而成,不管用什么都破不开口,而安夜为了见你,竟不顾身体虚弱,用了毕生的力气才逃将出来。我见他情深如此,才让我乳母亲自去村里,接你过来。”

原来是这样,杨端午眼睛湿了,那么她过去喜欢的人,并没有欺骗她,而是一场误会。虽然就算如今解开了这个误会,也于事无补了,可是终归一直悬在心头的谜,得到了一个还算圆满的答案。

“端午妹妹,我和安夜说了,如果你连过来都不愿意,可见你已经是对他无心的了,可以放弃。可如果你还是愿意过来,可见你的心里,还是挂念着他的。”林安静叹了一口气,“端午妹妹,既然你来了,就到里面去,和他说说话吧。我不求你现在就怎么样,可是,安夜的这颗心,必是已经碎了,只有你,可以补上。”

端午揖了一揖,委婉拒绝说:“林姐姐误会了,我今日来,虽也是想看看林公子,可是却未必是因为还挂念与他。虽然知道当初是一场误会,可如今,时过境迁,我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只怕再难续前缘。林公子和林姐姐的一番错爱,我也只有日后报答了。”

林安静那琥珀色眼睛暗了暗,似是想不到杨端午会这么快就把林安夜给忘记了,红唇微动:“端午妹妹,莫非你就不愿意进去,和安夜聊几句吗?安夜只是性格太倔,其实,他很希望和你细谈的。”

端午摇摇头,笑道:“如今已经知道林公子没有大碍,那么前事就该全部放下。夜已深,孤男寡女的,若是还处一起,难免会让人议论。我还是先告辞了。”

端午说完就走,林安静拦住了她:“端午妹妹,你为何这么无情?”

“林姐姐何必要为难我呢?林姐姐也知道,有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无情也好,多情也罢,都改变不了我已经是别人未婚妻的事实。既然不可能,难道林姐姐希望林公子继续抱着执念,痛苦一生呢?还是长痛不如短痛,从此忘记呢?”杨端午态度坚决,林安静默然,放开了端午。

“端午——”身后,林安夜忽然叫了一声,李妈妈奔过去,“公子晕倒了。”

端午回转身一看,林安夜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可是他的手还是往前伸去,好像要抓住端午。

“端午姑娘,算我求你了。”林安静不忍心看着弟弟这么痛苦,扶起他,大声喊道。

有风吹过,更加吹乱了林安夜的长发,他的眼睛充血一样,变得通红,可是还是凝视着她,好像她一走,他整条命也会跟着离开一般。

端午的心忽然痛了起来,

脚,下意识地往前抬去。

跟着他们进来屋。

北风吹得窗板刮刮作响。

林安静把林安夜扶上床榻,李妈妈送来一碗药,搁在床边的小桌上,然后去关了窗。

林安静把红烛剪掉一截,火苗窜上去,变得更亮了。

“李妈妈,我们走吧。”林安静带着李妈妈走出去,合上了门。

屋内,只有林安夜和杨端午两个人。烛光照在林安夜苍白的脸上,杨端午的心好像被刀剜着,好痛。

她来到林安夜的身边,林安夜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杨端午避开了。

“端午,我一直知道,你会等着我的,等着我从我父亲的魔掌中,逃出来,然后,和你——”林安夜缓缓坐起来,他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端午。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逃出来了,你父亲也是不会同意的。他不同意,我们如何在一起呢?”端午也很坦诚。

“可以的,端午,我可以和你离开这里。”林安夜说着,忍不住抓住了端午的手。

端午苦笑了一下:“林公子,就算你愿意,我也不能和你走的。我不能放下我的亲人,跟你走的。”

林安夜一怔,许是第一次被女子拒绝,眼中的骄傲被击退,眉毛蹙起,压上了千层忧愁:“可是端午姑娘,你莫非忘记了,那时候,你说,最喜欢听我吹箫。你说,想一辈子都听我吹箫——”

那么美的日子,和自己最喜欢的人,林安夜怎么也忘记不了,可是眼前的心爱的她,说的却是那么无情的话——她说她不愿意了。

“我知道,可是,林公子,你也知道,都过去了。”端午抚摸了下手镯,“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是倪重阳的未婚妻。”

这句话好像给他下了死刑宣判一般,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凌乱的发丝,在烛光里颤抖如风里的落叶。

“林公子,你没事吧?”端午忙去端药,拍拍他的背,亲自喂他喝下。

那么苦的药汤,因为有她,他也觉得甜蜜无比。

“端午,你还是爱着我的,对不对?”林安夜握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若不然,为何我咳嗽,你会紧张?我就知道,你是忘不了我的,正如我也忘不了你一般?”

端午用挣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林公子,我们可以做朋友,做兄妹,请你保重。我,走了。”

端午飞快地跑了出去。

看到他病得这么重,她的心,未必就放得下,她生怕再多呆一会儿,就会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

“林姐姐,让我回家吧。”端午眼睛红了,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她选择了安稳日子。

林安静看了林安夜的房间,寂静无声,叹了一口气,“我亲自送你回去。我也正有事,要问你母亲。”

端午到了家,谢灵让别人都先睡下了,她自己还在等。

灶台里,火光越来越暗,谢灵见林安静也过来了,忙添了柴火,“水不多了,不知林小姐过来,我马上烧热水。大冬天的,没个热水洗脸可不舒服了。”

“不必了,我来,只是想问问伯母,一个月前,张叔过来带我弟弟找端午姑娘,那时,端午姑娘和倪重阳尚未订婚,为何要被伯母您拦下,并且,这事后来也没有告诉端午姑娘?”林安静声音平静,可是隐隐带着怒气。

端午看谢灵的表情,就知道真有这事了。

谢灵叹了口气:“林小姐,我们家,赔不起你们大富之家。你父亲也是不同意的,你这又是何苦呢?”

“可是你知道我弟弟都承受了什么。”林安静把林安夜不顾一切掏出地下魔窟的事,都说与谢灵听。

谢灵流泪了:“我家闺女真是福气,能得到林公子如此厚爱。我代闺女向您跪下了。”

“娘——”端午连忙去扶谢灵,林安静生气了:“伯母,你这是何意?”

“我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杨家命运不济,流落山村,我只求我的几个儿女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并不求大富大贵。我二女儿二丫婚姻不幸,幸好我三女儿端午许配给村里大户倪家长子,倪重阳也算有才华,人也老实,家底也牢靠,还望林小姐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若是让倪家人知道,我们端午还和林家有联系,只怕对我女儿名声有辱——”谢灵近乎哀求的一番话,说的端午直掉下泪来。

“林姐姐,你不能怪我娘亲,其实放弃林公子,选择倪重阳,是我自己的主意。和我娘亲没关系的。你放过我们吧。”端午说着,跪了下来,“这一跪,算是归还林姐姐和林公子的错爱,希望林公子身体,早日康复,娶到如花美眷。”

林安静见端午如此,也忍不住流泪,后退了几步,凝视茫茫天黑:“罢罢罢,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既然这是端午你自己的选择,我以后不会来找你了。”

谢灵送林安静上了马车。

端午坐着,心好像压了千斤重的巨石,呼吸一窒一窒的。

漆黑的天幕,林安夜现在还好吗?

过去每到这个时候,林安夜都会吹箫的。如果可以重来,她真想一辈子听他吹箫。可是,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孩子了。

谢灵回来,哽咽道:“端午,你怪娘亲吗?”

端午上前搂住谢灵,紧紧的:“娘,女儿知道,娘都是为了女儿好。就算当时女儿见到了他又如何,女儿也是会选择倪重阳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ahref='javascript:void(0);'class='re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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