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人的眼中时间就是金钱。
正因如此陆文津才会不遗余力,甚至是不近人情的要求手底下的员工抓紧一切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将多功能充电器的生产线安装完成。
除此之外陆文津正在设计一套全新的经销模式,用来应对多功能充电器走向市场的问题。
陆文津做代生产这么多年,他深知自己企业的命脉在哪里。
虽然自己手底下管着数以千计的员工,但只要手里没有了生产订单,那么他的工厂分分钟就会消失在深成这座霓虹灯的夜色里。
这些年陆文津也不是没想过改革创新,他也想推出一款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但改革是何其的难。
陆文津不敢轻易的尝试,毕竟他身边已经有好多人前一夜还是别人口中的老总,可第二天就因为改革创新失败而成了别人口中的骗子。
现在陆文津抓住了、也看好了多功能充电器的未来,所以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将这件事办成,所以他也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产生。
明天上午8点钟多功能充电器就要投入生产,陆文津站在办公室内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激动的是他能否把父亲交给他的这份家业发扬光大,害怕的是他会不会把父亲交给他的这份家业毁掉。
陆文津的办公室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钟表走动的声音,不行了,陆文津终究还是拨通了解安德的电话。
“解总,明天多功能充电器就要投入生产了,我想让你抓紧时间过来。”
说来也是奇怪,陆文津总觉得解安德在他的身边时他会踏实的很多,此外陆文津私底下已经托了在公安局的朋友调查了解安德的底细。
根据朋友传来的消息显示:解安德、男、20岁是蒙江省人氏,现在就读于鄂东省东丹市的东丹学院。
以上信息就是陆文津打听来的关于解安德的全部消息,至于解安德的家庭信息陆文津没有打听到。
但就算是根据已有的这些消息,陆文津也有些意外了。
解安德一个大二的学生竟然能设计出如此卓越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解安德无论从学识还是为人处世又或是应变能力,都不像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反应。
甚至陆文津觉得解安德要比自己都优秀,毕竟他在20岁的时候还因为家里不给零花钱而生气发狠呢。
可看看解安德,他小小年纪可身上具备的能力已经是让人叹为观止了。
莫非这就是英雄出少年?
所以陆文津是看好了多功能充电器的未来,可他更看好了解安德的未来,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给解安德借钱而且还是10万元这样的大数目。
现在,陆文津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了。
要知道多功能充电器的整体计划陆文津并没有向他的父亲汇报。
陆文津私自扩大了生产线甚至抵押房子贷了款,所以陆文津想要解安德来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电话这头的解安德并没有回话,他只是说了一句“明天给你打来。”
今天,解安德的大姑、二姑刚走,待在家里的是解安德一家以及解安德二叔一家。
其实在解安德的记忆里,解家每年过年几乎都是这样,大年初一他的大姑、二姑赶来,然后等到过了初三就返回去。
只有自己一家以及二叔一家必须在初一前赶回来而且不过正月十二不让走。
这个规矩是解安德的爷爷解忠旺定的,这么多年来没人敢去破坏这个规矩。
解忠旺今年79岁但身子骨及其的硬朗,年轻的时候解忠旺的父亲是村长,后来解忠旺自己成了村长。
这就造成了解忠旺说一不二的性格,毕竟在那个实行公分制度的年代村长的一句话没人敢不听。
虽说后来解忠旺不是村长了,自己的子女也长大了可以不听他的话了,但随之而来的是解忠旺老了,那么老人说的话做子女的又有谁能不听呢?
所以当陆文津给解安德打电话时解安德赶紧挂了电话,因为他正和自己的爷爷下棋呢。
解安德的爷爷是一个老棋迷,更重要的是他的爷爷很是重男轻女,尤其是在他年轻的时候解忠旺更是把重男轻女演绎到了极致。
这一点从解安德的大姑和二姑身上就能看的出来,解安德的大姑叫解念娣、二姑叫解要娣。
要娣、念娣,在那个年代这种起名字的方式就是为了下一胎是个儿子。
说来也很神奇,解安德的大姑和二姑在起了这样的名字后还真就有了解安德的父亲以及解安德的二叔。
解安德和爷爷下棋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解安德的爷爷一个是解安德,而另一个则是解安德二叔家最小的儿子解安仁。
解忠旺看了一眼开着的门对着解安仁道“安仁,把门关上,爷爷冷。”
这句话一说,解安德就知道自己的爷爷要干啥了,因为这种情况已经上演了好多年了。
就如解安德猜想的那样,在解安仁把门关上后解安德的爷爷拿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两个孙子。
真是老糊涂了,解安德对于爷爷这种掩耳盗铃的疼爱很无助,不过他很是听话的把红包装了起来。
至于解安仁他只有7岁,他在拿了红包后还问道“爷爷,这个是不是不能告诉姐姐们吗?”
很显然解安仁也知道了这个套路,只是他的三个姐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不过是装着不知道罢了。
解安德和爷爷下了几盘后就不想下了,可他的爷爷还没下尽兴,为此解安德的父亲代替解安德出站。
其实解安德是下不过才不想下,他就是一个臭气篓子,他的爷爷让他两个车一个马他还下不过。
但解安德的父亲可有点水平,你想想解忠旺喜欢下棋还喜欢儿子,所以他在有了第一个儿子解子俊后自然而然的把下棋这门爱好教给了大儿子。
要不是后来解子俊被生活所迫修了车,说不定他在下棋的这条道路上能有点出息。
晚上,解安德的弟弟解安仁也要和解安德以及两个姐姐睡,而且就要挨着解安德睡。
解安德刚回来的时候解安仁还和他不太熟悉,毕竟两人年龄相差太大。
但这两天解安德带着解安仁四处用炮仗炸东西,所以解安仁俨然把解安德这个大哥当成好兄弟了。
“安仁,爷爷是不是给你和你哥红包啦?”解书钰问自己的弟弟。
“大哥,能说吗?”解安仁随即问解安德。
“你觉得能说吗?”解安德笑着“你要是说了爷爷明年不给咱俩红包了。”
“哥,那我不说。”
“还不说,你给小兔崽子。”解婉春伸手揪着解安仁的耳朵“爷爷是不是给你和你哥一人50块啊?”
“大姐,我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解婉春开始逗解安仁,这个问题小时后解安德也好奇,自己的姐姐怎么知道爷爷偷偷给自己的钱数呢?
后来解安德长大了才知道,他的奶奶也会像他的爷爷一样给自己的孙女红包而且数目是一样的。
解安德听着解安仁被两个姐姐忽悠的快要把红包交给两位姐姐了,他有些想笑,只是解安德此刻正在纠结。
当初他答应了陆文津在过完年后去深成帮助他,但那时解安德定的时间是在正月15以后,现在陆文津请求自己尽快赶过去,他难办了。
自己爷爷定的规矩,他这个最受爷爷疼爱的孙子不能带头破坏,更何况爷爷的年龄已经快要80岁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样的机会还能有几年?
晚上,解安德睡不着他穿好衣服又披着一件绿色的军大衣出了屋子。
屋子外竟然有人在放烟花,解安德看去应该是村前的蒙家,看来蒙家是真有钱。
在这个村子里大家过年买给孩子的鞭炮都是一个一个放的。
但人家蒙家给孩子买的则是礼花,至于鞭炮那都是整串且是好几串一起放。
解安德看着烟花在寂静的空中绽放,他呆呆的愣了好久,要知道满是黑夜的星空下一发礼花看起来是多么的漂亮。
“哥,你怎么还不睡?”
解安德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他扭头看去是二叔家的二女儿解婉冬“睡不着,正好有烟花,但你来晚了。”
“我还是喜欢没有烟花的天空,毕竟是烟花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这么文艺的回答倒是符合解婉冬这个年龄的性格“那你怎么还不睡?”
解婉冬今年15岁正在上初三,由于解安德从小并没有和解婉冬一起玩耍,所以解安德对于解婉冬的亲昵感并没有像解书钰那样强烈。
此外,按照常理解书钰比解婉冬大,而解婉春和解书钰又是同龄人,所以解婉冬这个名字应该是解书钰叫才对。
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解安德只是听说了一部分,至于具体原因前世的解安德也并不十分清楚。
“哥,你说学习真的是唯一的出路吗?”
“怎么?你不想读书了吗?”
“也没有,就是班级里的很多同学都退学去打工了,前村的....”
解婉冬的话解安德听明白了,大概是有退学后打工赚了钱的同学在解婉冬面前炫耀了。
但按照前世的记忆解婉冬是上了大学的而且上的大学要比解安德好的多,所以解安德对此并不担心。
“而且她们说她们现在赚的钱和工厂里分配来的中专生赚的差不多。”解婉冬摊开手“既然这样,那我上学有什么用?”
“妹子哥告诉你上学有什么用,首先你好好上学的目标肯定不是中专学历,咱们最低的目标也得是本科学历吧?”
解安德把自己的大衣披在解婉冬身上继续道“其次,你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吗?当然并不是说不读书就走不出去,但读书你走出去的方式就要体面且轻松的多,甚至会看到更多不一样的风景,这些风景你不读书是看不到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一天你去了工厂,那你觉得是高学历被提拔的可能性高?还是低学历被提拔的可能性高?”
解安德的话说完解婉冬沉默了,她似乎明白了也似乎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反倒是和解安德聊起了爱情。
这个年纪难道有爱情了吗?
反正解安德上初中时是没体验过爱情,当然前世他上大学都没体验过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