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打工许可也有限制条件。
必须是在上一个世界没有打工经历、身体状况足够负担劳动强度的人,才能申请。
否则,会有故意拖延时间、逃避末世磨砺的嫌疑。
系统为了“折磨”玩家,简直不遗余力,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冯汹已经看到下一排去了,裴戈赶紧加快进度。
只要在“报酬”栏没有看到“世界卷轴”的字眼,她就会略过。
“找到了!”冯汹喊道,高兴地撕下纸条,递给裴戈:“你看!”
“这么快。”裴戈接过来。
【金主】太阳公会第64组7小队
【招聘对象】辅助队友2名,参与执行小队任务
【报酬】世界卷轴2份(普通难度)
【任务说明】《毒雾森林》,采集10斤蒲邻果,危险等级****(注:可能遭遇长毛怪)
【要求】能打,遇事冷静,听指挥。
“其他倒还好,太阳公会是什么组织?有保障吗?”
一般人问这个问题,肯定会被冯汹嘲笑成“乡巴佬”,但裴戈不好惹,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
“公会是玩家自行组织的团体,能整合资源、提升战力,在末世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阳光公会是十大工会成员之一,势力庞大,会长是积分榜第6的王老邪。”
“王老邪”麾下,强手如云,区区世界卷轴,根本不在话下。
当然,特权阶层开具的卷轴数量,由系统平衡调配,比如玩家少的世界,卷轴就会多一些,鼓励他们去开疆拓土。
然而,玩家少的世界,危险性可能较高。所以世界卷轴被划分成了4个等级,难度由低到高分别是“普通”—“中等”—“高等”—“地狱”。
随着论坛经验贴的增多,大家意识到,世界等级只能作为参考,关键还是要看系统发布给每个人的任务难度,也就有了“危险等级”评星制。
10颗星为满分,星星越多,就说明任务越凶险。
归结到本次招聘内容,危险等级4颗星,并不算多,而且只是采集果子,谁不会呢?
哪怕跟森林里面的变异生物对上,也不用担心,主力都是太阳公会的正式成员,跟着打打辅助凑人数,做完任务就能得到世界卷轴,何乐而不为?
这也是为什么冯汹直接撕下招聘纸条的原因。
他将纸条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带他们来到内场。
偌大的如同自贸港仓库的空间内,驻扎了一排排的尖顶小黑屋。
比起人才招聘会,这里更像难民营。
每间小屋对外只有一个窗口,内里漆黑一片。
应聘者坐小凳上,回答招聘方的问题。
前者看不见后者,后者看得见前者。
裴戈囧,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现场招聘”。
“搞得还挺神秘~”
“很多金主都不说出处。选上了就合作,没选上也不会结仇,他们也想低调行事,不惹是非。”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曾经还爆出过专门靠应聘狩猎高等级玩家的恶劣事件。
为了应聘方便,冯汹建议换掉女装,恢复成原先的打扮。
裴戈觉得执行野外任务,穿小粉裙肯定不合适,便同意了。
他们被带到一间小黑屋前。
工作人员微笑:“雇主就在里面,希望你们应聘成功。”
裴戈和冯汹并排坐下,正准备开口询问“毒雾森林”的情况,就听到窗口的另一侧发出爆笑。
紧接着小黑屋的灯被打开,她看到了里面笑得前仰后合的五名太阳公会成员。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但冯汹肯定认识。
因为他们边笑边指着冯汹的鼻子骂:“傻子怎么还来应聘?哈哈哈!诶,你还没被骗够啊,今天又想给哥哥送多少钱来?”
他们像抽了风的鹅,吵吵个不停。
裴戈侧眸问冯汹:“怎么回事?”
冯汹面红耳赤,紧紧捏着拳,眼中迸发恨意:“就是他们,骗光我最后的存款,还把我丢下!没想到,他们竟加入了公会!”
他很后悔卸下女装,从而导致被认出。实在太糗了。
对面的胖子无视冯汹的不满,笑得合不拢嘴,手指拍击桌面。
“还得多谢你送的那笔巨款,我们用它做‘孝敬’,成功加入了太阳公会,现在背靠大树好乘凉,积分也涨得快!”
冯汹的脸色更为差劲,强烈的屈辱感流遍全身。
“我当你们是兄弟,可你们却欺诈了我,良心何安!”
胖子横道:“谁叫你傻呢,我们可没把你当兄弟。”
另一位留胡须的家伙凑过来“打圆场”。
“老三,你就别欺负傻子了!没看到他已经落魄得来招聘会了吗?估计都好几天没吃饭了哈哈哈……”
被称作“老三”的胖子闻言,圆溜溜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样吧,我看你也不容易,就破例给你一次机会。”
他油晃晃的肉脸上,露出奸诈的微笑:“你学狗叫来给我听听,要是学得像呢,我就带你做任务!”
冯汹怒不可揭,“噌”的一下站起来:“卑劣至极!滚你丫的蛋!”
他低头对裴戈道:“走!咱们不应聘了!外面多的是任务可以做,凭什么要在这儿受侮辱?!”
然后裴戈却坐着没动。
不仅没动,她还对着胖子,“汪汪汪”学了三声狗叫。
她学得惟妙惟肖,引得附近的应聘者都看过来,眼里带着讥讽的意味。
冯汹哪里看得过眼?!
他顿时炸毛,恨铁不成钢:“你干吗听他的?学什么狗叫啊,你没听出来吗,他们明摆着就是在戏弄我们,还真以为学了狗叫就能拿到报酬了?”
小黑屋里的五个人快笑岔气了。
胖子捂着肚皮,上气不接下气道:“物以类聚,傻子跟傻子聚堆儿,绝了!”
裴戈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反倒很认真地说:“狗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不能学?我从小学狗叫就很厉害。模仿狗叫就是侮辱人,你也太看得起某些人了吧!”
她的话轻轻柔柔,如叶片飘落至湖心,却蕴藏着难以名状的力量,让人不由得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