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捂嘴偷笑:“我怎么知道,追风都是主动的,从来不需要我下药。”
高小君一边捡地上的果子,一边和李檀探讨一些奇怪的问题。
“书上说,龙配一下,能长达几十年,我怕我不行,几十年我会死的。”
在这方面,李檀有经验,低声跟她说:“妖怪一旦变成人,那方面的时间也会跟人类接近,不会有几十年的。”
高小君脸蛋微醺。
“真的?”
李檀:“我是过来人了,还能骗你不成?除了不能正常的孕育孩子外,一切都跟正常人无异。”
高小君心里就更痒痒了。
……也不知道敖孪可不可以。
但她们也会说些正常话题。
“我薅了好多白泽的毛,等我有空了做成枕头,一定送你一个,枕着睡觉不会失眠。”
“做枕头吗?这个我擅长,我不能白拿你东西,我帮你绣个花吧。”
“啊?公主你会绣花?好厉害!”
神兽们对于这位人类的公主也十分好奇,也凑过来,问了些奇怪的问题。
“你们人类有个皇帝叫秦始皇,你和他熟吗?他现在在干嘛?”
“会有龙飞到皇宫里抢公主吗?”
“你晚上睡觉会被被子下面藏着的豌豆硌着睡不着吗?”
“你能听懂动物说话吗?你有七个小矮人吗?你会一边转圈一边唱歌吗?”
李檀:“……”
请不要拿西方公主的设定来套在她身上!
此时,一条青龙从天而降,落在了花园里,一会儿就看见敖孪穿好衣服过来了,依旧是一身简单白t的他,踏着万丈晨光而来,一对剑眉下是星辰般的一双眼。
李檀赏了敖孪几眼,低声在高小君耳边说:“长得不错,你要是想好了,可以试试,现在时代不同了,不要拘泥老规矩。”
以前追风必须要上候鸟大部队才能顺利地去南方,可因为他和一个人类在一起,而被族群排斥,将他赶出了南下的大部队之中,每年都这么辛苦,李檀也因为和妖怪在一起,而彻底地离开了人类的世界。
可现在不同了,追风就算赶不上大部队,也可以直接坐飞机,李檀虽然离开了人类世界,可现在写书也能赚不少钱,虽然都是人间的钱,但生活不成问题,再也不担心饿死在哪个孤独的冬天。
过去的老规矩,已经不适用这个新的时代了。
经过了李檀的鼓励,高小君心里更是坚定了要攻略敖孪的决心。
就算失败了……他难道还舍得把她一口活吃了?
她可是很稀有的人宠啊,再说了,那种事情,他也不吃亏。
“你们在说什么?”
敖孪走来,见高小君一脸诡异的潮红。
高小君忙低头捡果子,说:“没有,没说什么……”
敖孪蹲下身,捡了两个果子尝了尝。
高小君在一边贼兮兮地看他,脑子里已经有了无数个少儿不宜的想法。
“你在看什么?”
敖孪清冽的目光忽然对了过去,高小君做贼心虚,立马把别开眼。
“没、没什么。”
脸滚烫,心发慌。
敖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她身上散发出了浓烈而奇异的香气。
这种香气,在神界瑶池,那间小屋里的床上,他曾经整夜闻到过。
等敖孪的目光一移走,她立马又偷偷地看他。
而李檀已经识趣地走远了,神兽们也跟着她走了。
果然,小动物都是喜欢公主的。
他们也想像电影里一样,跟在公主身边,听公主唱歌,还想看她一边转圈圈一边唱歌。
甚至有些有想法的龙,还在问公主:“现在公主多吗?抢公主的话,会有勇士追上来打龙吗?”
化成人形的追风将李檀护在身边,不搭理那些神兽。
可李檀今天似乎兴致特别好,和神兽们相谈甚欢。
“现在华夏大陆已经没有公主了,封建王朝已经覆灭了,人人平等,要找公主,得去国外找了。”
在过去的一千年里,她和追风的世界几乎是封闭的,从不和外人来往,但似乎是因为遇上了同类,今天李檀话多了起来,心情好了,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不少。
小红龙羞羞答答地问李檀:“那你会一边转圈一边唱歌吗?”
李檀:“会啊。”
神兽们眼巴巴地凑过来,一双双眼里透着好奇。
想看,想看。
李檀轻启朱唇,唱起了他们那个年代里的歌曲。
“……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一边唱,她还能一边跳,洒脱优美的舞姿和歌喉,堪比黄鹂悦耳,又比孔雀还要妙曼几分,和妖族又是完全不同的韵味。
只是素手素衣,拎着一个果篮,她就能舞出一番动人的歌舞来,群裾随着舞姿如花朵般优美的摇摆,她仿佛一只欢快的鸟儿。
追风痴痴地看着她,想起了一千年前的长安深宫之中,那欢乐的公主,唐朝时期,民风开放,养在深宫的公主们也是能歌善舞,李檀最喜欢鼓弄那些胡人的乐器,特别喜欢胡旋舞。
追风手中忽然就多了一面小小的鼓,双手落在鼓上,拍打出了鲜明奔腾的动感节奏,李檀听闻鼓声,回眸一笑,百媚横生。
随着那节奏,她轻盈地跳起了胡旋舞,身姿灵巧,舞衣翻飞,如朵朵浮云,艳丽容貌比那盛开的仙花都要浓烈娇艳几分。
千年前,追风就这么立在长安深宫的红墙上,静静地瞧着那在宫中起舞的人间公主,一年复一年,怎么也瞧不厌。
他从她身在襁褓便一直陪伴着她,眼看着她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逐渐地显露出了绝色芳华,成了唐宫里最美的一处风景。
从此之后,每年秋天离开之前,他的身上就多了无形的枷锁和束缚,即使飞过了大半个地球,身在遥远的南半球,他依旧会想念那一朵开在富丽宫墙里的花,盼望着南半球的秋天早一点来,他想迫切地想回到长安,再去看一眼那优美的舞姿和轻快的歌喉,那是任何一种同类都没有的美丽。
他放弃了繁衍,只想看着她,也默默地接受了她为他取的名字。
他对这种感情还是朦胧的,罪恶的,一直到,那一年,他回到了长安,却见唐宫落败,那朵美丽的花,已经不在了,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们之间羁绊已深,她已经成了他回到这里的唯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