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女人的脸上。
客厅内,寂静一片。
陈肆见缝插针的提醒了一句:
“楚桑柔,对我姐说话要客气,毕竟,她才是顾家的主母。”
“你……你们!”
楚桑柔颤巍巍的捂着疼到发麻的一侧脸颊,另只手抬起,指着陈林鸢,又指了指陈肆。
“你们等着……你们完了!”
“嘎吱!”
“啪!”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重重的一巴掌。
陈林鸢利索的废了楚桑柔指着她的那一根手指,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丢在了地上。
“知道我为什么从帝京回来吗?”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回来!你在帝京呆的好好的!当年也是你带走盛星颜时,你说此生绝不再踏入京城半步!”
楚桑柔扯着嗓子嘶吼着,整个人狼狈不堪,好似疯癫了一样。
陈林鸢看着楚桑柔狼狈、疯癫、抓狂,哼笑了两声,眼底夹杂着不屑。
“楚桑柔,这个孩子当年抱进顾家,是你自己嫌弃的不行,老爷子第二天突然走了,你就立马丢给了我,自愿让给我的。”
女人的声音很平淡,整个人静静站着,不怒自威。
“我站在这里,也是你自己逼我回来的。”
楚桑柔皱着眉头,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陈林鸢的眼睛,被自己给弄得气笑了。
“我?我什么时候逼你回……”
“你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我一一放在明面上说清楚吗?”
陈林鸢一个眼神扫射过去,楚桑柔抖了好几下,跌坐在地板上。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沙发上坐下,望着跌坐地板的女人,冷笑了声。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陈林鸢精心培养呵护,陈家宠了十几年的大小姐。”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的宝贝女儿去跟她叫板玩心眼,在那里一个劲儿的作死犯蠢。”
“你最不该的,就是动她诋毁她,让她满心欢喜回来,以为自己妈妈会给自己一点母爱,却一次次让她冷了心。”
陈林鸢每说完一句,楚桑柔的表情就往下沉了一分。
却丝毫没有愧疚,没有歉意。
有的只是后悔,后悔自己这里玩的大了,居然把陈林鸢给直接逼得杀回京城。
陈林鸢瞥了一眼楚桑柔,秋姨在一旁端着茶水,递给了女人。
女人端着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又放回了茶几上。
“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坐着她的妈妈这个头衔,不然……你看看你和你那个猪一样的蠢女儿,还能活多久?”
“我……我不是……”
陈林鸢一句也不想听楚桑柔狡辩,也懒得管她怎么想的。
“起来吧,估计那丫头也该回来了,去换身衣服,别被看出破绽。”
说着,视线斜了一眼楚桑柔,嗓音冷的好似夹杂了玻璃渣。
“否则……我饶不了你。”
……
盛星颜从山底下一路跑到了顾家老宅门口。
微微喘着气,身上多了些燥热感。
许是大姨妈期间,女孩子会格外的脆弱,女孩的脸色也有些惨白。
盛星颜没急着进去,慢慢往老宅里面走着,一边揉了揉小脸,让脸色看起来红润有精神一些。
等进了门,入眼便见着楚桑柔发丝凌乱坐在一旁,两边脸颊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微微的红肿着。
眨了眨那双大眼睛,随即收回了视线,落在陈林鸢身上,小跑到女人身边,一把扑倒她的怀里。
“婆婆,您怎么来京城了?”
“哎呦……你这小妮子愈发活泼了。”
陈林鸢拥着盛星颜,指尖爱抚的摸了摸女孩的秀发,又宠溺的捏了捏女孩软嫩的小脸蛋。
“婆婆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
盛星颜往女人怀里又钻了钻,趴在女人的胸口蹭了蹭,手臂抱着女人的腰肢。
“我也可想婆婆了!”
“嘁,你这小妮子怕不是想我做的红烧肉了吧?”
陈林鸢收了身上的强势和气场,眉眼间全是宠溺,揽着女孩,伸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背脊。
盛星颜听着嘿嘿一笑,从陈林鸢怀里抬起头,眼里多了丝讨好献媚,“那婆婆做给我吃好不好,我可想吃了!”
“姐……我想吃姑姑做的酸菜鱼!你帮我也说说情嘛!”
陈恙的声音突兀的从身后传来,惊的盛星颜猛地回过头。
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好几十秒。
盛星颜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从陈恙身上移开,又看了看坐姿嚣张的陈肆和一旁的迟妗妗。
“这咋还都来了?”
“想你了呗。”迟妗妗接过话茬,冲着女孩挑了挑眉。
女孩低低的啧了一声,瞧着两人坐在一起,靠的还挺近,忍不住打趣。
“呦,不生气了?”
话落,迟妗妗看了眼陈肆,“嘁”了一声,扭过身子背对着陈肆。
谁知转过去,面对的方向正是楚桑柔,更气了。
又气呼呼的扭了个方向,正好面对着陈肆,两人对视了一眼。
“哼”了一声,给足了陈肆面子,没说什么,也没在使小性子转过去。
陈肆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上女孩玩味吃瓜看戏的视线,有些丢脸的抓了抓短寸头。
“妗妗。”
“哼。”
“你儿子好像饿了,可能要吃奶。”
一句话落下,陈恙一脸“???”的看着自己老爹。
过了好一会儿,才吭哧吭哧爬到迟妗妗腿上,故意埋在自家妈妈的胸口,亲昵的蹭了蹭。
“麻麻麻麻,我要喝奶奶。”
“噗。”
盛星颜没忍住笑出了声,接收到陈肆一记刀子眼,干咳了两声,憋着笑移开视线。
迟妗妗看着缩小版的陈肆,想丢又舍不得,目光一阵复杂。
她嫁进陈家的第二晚,和陈肆大吵了一架。
从那开始就搬走一直住在了医学院里的宿舍区。
三个月后发现自己怀孕了,才回了陈家安心养胎。
生下陈恙,又回了医学院。
一直到现在,这才是她第二次抱这个孩子。
盛星颜瞥了眼迟妗妗,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孤零零坐在一旁的楚桑柔。
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
以前就听说陈叔有个旧相好的,没想到居然是自己亲妈。
她就像那瓜田里的猹,上窜下跳吃瓜,最后居然吃到了自己家。
绝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