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车,一个黑色的保温杯就出现在了江依依面前,白玉般的五指扣在瓶身上,江依依接过打开,热乎乎的水,在喉咙深处转了转,冲淡了奶茶味道。
“我要生一场大气。”江依依喝了一口,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楚陶然看她拿着杯子不方便,便倾身过来帮她系。
“她说了什么?”
“可劲爆了,我都惊呆了。”
“嗯?”
“你和她上过床了。”
楚陶然转方向盘的手一顿,蹙眉看向了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的江依依:“然后呢?你说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当时光顾着幻想了。”
眉上一挑,楚陶然松开了方向盘,一把夺过了自己的杯子,两手把江依依的头板正,正对着自己,楚陶然眯起了眼睛,威胁的声音近在咫尺:“再说一遍。”
楚陶然的脸别扭极了。
“其实也就幻想了一秒……不……半秒……”
“江,妖,妖。”
她笑开了:“我说你们学校的女生怎么这样啊?使坏就使坏,怎么还要玉石俱焚地把自己的清白搭进去,不简单啊,楚陶然,看来你的吸引力很变态嘛!”
楚陶然黑着脸,捏住了江依依的脸,咬牙切齿问:“怎么不问我真假?”
“我当然知道是假的了。”嘴巴被捏得变形,江依依字都说不清了,但眼睛里的光彩,还是戏谑的。
“这么相信我?”
“我是这么想的,你要是真和她睡了,你非得把自己这层皮给扒下来换新的不可。”
楚陶然手下使劲,江依依亮着眼睛挺起上半身,硬是凑到楚陶然气得紧抿的唇上印了一口,嚣张地迎着楚陶然的目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楚陶然黑沉的脸裂开了一个缝隙,倏忽照进了满是江依依的光。
按住她满是嚣张的脑袋,楚陶然反客为主地低头吻了下去。
楚陶然向着江依依发出希望被接纳的信号时,江依依已经身不由己地打开了牙关……
好一阵两方追逐,江依依才在这恍惚里跌醒了,这……可还是在学校里呢……
她抵着楚陶然的胸膛挣动了一下,楚陶然不容拒绝地加重了侵略的气焰。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楚陶然在下一秒就也睁开了,浓密的睫毛飘忽而上,墨色的眼睛在迷离里渗出笑意和柔和,在江依依心醉于放大了的好容颜时,他在江依依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缓缓退开了三寸。
从窒息里重新接纳到充足的空气,江依依喘了一会儿,但半晌之后,她的脸颊可疑地变红了。
楚陶然嘴角噙着笑,说道:“我没和任何人在一起过,和任何女生都没关系。”
“我知道。”
“我觉得你最好。”
“那可不,楚学长亲自教导着长大的。”
满意地揉揉她的头发,楚陶然坐回了原位置:“但你依然可以吃醋,你吃别人的醋,我很开心。”
江依依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啧啧了好一阵。
车已经离开了大礼堂,正往校门驶去。
“我是生气,你灭殷子缘的桃花就出手灭呗,把我拉出来凑靶子干什么?瞧瞧你,多大的苦心啊,帮人家成为主持人,让人家亲眼看你说喜欢我,就为了间接让人家死心,你别想蒙我,人家有男朋友,你怎么和人家说不行,直接说明白你有我了不更简单吗,非得委婉成亮出这么一场好戏?说,你们究竟是有什么小故事?让你都不能亲口和她讲明白!”
“没有小故事,殷子缘我也是上学期才有了印象,就是觉得奇怪,她和魏一璋一直都不错,招惹我干什么,我又认识魏一璋,总不好真的和魏一璋说些什么。后来明白这不是招惹我的事情,是她对我有敌意,你和我讲了她说的话,我现在有点怀疑她不仅对我有敌意,同时也牵连到了你的身上。”
“那你快问问我的猜测。”江依依眨眨眼睛,满脸写着她有多想一吐为快。
车子已经出了a大,行驶在了灯火辉煌的街道上。
楚陶然偏头看江依依迫不及待的样子,越看越心爱,笑了笑,没说话。
江依依一点也忍不住了,伸手摸了摸楚陶然的耳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就等着让我来看看,看我能不能搞清楚殷子缘这个女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次楚陶然笑出了声:“除了你,我不太知道其他女孩子的思路,只能麻烦你亲自勘察一番了。”
“不麻烦,回头把钱打我卡上。”江依依冷笑了一声。
“卡已经放你包里了。”
江依依低头拧开保温杯打算再喝一口,这次看了楚陶然的杯子,脑子里冒出来的,却是刚刚a大里的那个吻,楚陶然嘴唇上的触感,在自己唇上的感觉,越发清晰了……
楚陶然的保温杯,他也拿着这个杯子喝过水,他的嘴唇,也是印在这个地方……
楚陶然诧异地看到江依依面红耳赤地拧上了盖子,一口也没喝。
“冷了吗?”
“没,还有白气呢。”
“怎么没喝?”
“太烫了。”
楚陶然扫她一眼,幽幽地说了一句:“你的脸也一样。”
江依依把保温杯丢在了后排,一本正经把话题扯回去:“至于殷子缘,我觉得她和魏一璋的关系有待商榷,我感觉魏一璋看殷子缘的眼神是有感情的眼神,相比较殷子缘的就冷静很多,很像一种客气,我怀疑魏一璋先追了殷子缘,然后殷子缘勉为其难和他在一起了,但她心里其实一直有个白月光,那就是……”
“江,妖,妖。”
“嘿嘿嘿,我开玩笑的,其实我的猜测很神奇。任何女孩子,除非是百分之百地有把握一击制敌,否则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尤其是那种身为校花的、漂亮的、骄傲的女孩子,除非……”江依依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指甲上的蓝色音符,“除非那个女孩子以为,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