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笑着去推他,躲避着他迫切的唇瓣,问:“楚先生这是做什么?刚刚又不肯收我的订婚礼,现在又想对我轻薄,我也不过是文字上风流,为人还是位端庄女性,楚先生这可是在强人所难了。”
“强人所难?”楚陶然气得笑了,挽着她的腿脚将她的鞋子解了下来。
鞋子落地,发出了声响,他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的脚踝,然后上移,沿路把凉凉的皮肤暖了一遍。
“我对你,不能强人所难吗?”他咬着江依依的耳朵,五指在裙下爱不释手。
江依依摸着他脑后的头发笑出了轻快的声音,笃定道:“可惜你舍不得。”
楚陶然往前一步,抱起她就往卧室走去,把她压在家用电梯的墙上亲吻,江依依被电梯吸引了注意力,闹着要侧过楚陶然去玩,楚陶然偏偏不让,桎梏着她的腰,明确他的目的地是卧室。
江依依的衣服已然穿得不完整了,楚陶然的吻落上去,被江依依躲开。
江依依胡乱地摸着他的脸侧,躲避归躲避,腿脚却一点也不安分,哪里蹭不得,偏偏就要往哪里蹭。
她故意挑动着楚陶然的耐心,问:“你快说,快说我好不好看?”
“好看。”
“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
“怎么个好看法?”
楚陶然难耐地望她一眼,说:“好看到非你不可。”
江依依这一笑,万种风情。
楚陶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出电梯门,就把她抛在了床上,江依依恍然发现这个设计太有意思了,直通卧室的电梯,还挺方便。
楚陶然随即欺身压下,扳正她四处好奇的脸,盯着她要求道:“帮我脱衣服。”
“诶,这几天你就是睡这里的吗,那个是前年柏林艺术展上的一个计时器吧,用的是离子……”
“江、依、依。”他一字一顿,恨不得将这个小人狠狠教训,性子怎么能这样坏。
她终于分出目光来看他,像是压根不知道他为什么板起脸,无辜道:“楚先生,你家好漂亮啊,前些日子你在我家白吃白喝赖着不肯走的时候,我还当你的生活有多艰苦呢,原来这么有情调……”
她在“情调”二字上,变幻了暧昧的语气,挑着得意洋洋的秀丽眉毛,扯着楚陶然衬衫领口,把他拉进了,一口含香的热气,飘忽在了他的唇边。
楚陶然摸到她腰间拉链的手停住了,脸上竟显露了几分单纯的央求稚气,恼火低语道:“妖妖,别再为难我……”
江依依的指尖按上他的衣扣,但笑不语,仰头逃开了他的唇。
楚陶然皱眉,握了她的手重重按在自己的前襟,恼她既然不解他的衣扣,还偏偏要这样撩拨。
“戒指,我已经戴上了。”楚陶然好不容易退了一步,说完就去吻她。
江依依抚摸着他的后脑,手从他衬衫下摆探入,对他的身体,也同样是了解至极。
“这么想我?”江依依低笑了起来,继续软声道,“你再不说,我就回家了。”
楚陶然喘了一口气,忍无可忍地扣着她的下颌捉着她的唇狂吻了一阵,终于溃败了,说了出来:“我愿意,我答应娶你,我要和你结婚。”
无名指上的戒指摩擦过江依依的肌肤,带着莫名的细腻之痒,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楚陶然再也不想任她嚣张摆布,脱下她的裙子。
江依依这才主动去吻他,一边笑一边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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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室中一片静谧,只残留着无处飘散的暧昧气息。
楚陶然在耳侧平稳地呼吸着,想必他已经睡熟了,江依依茫然地对着漆黑眨眼睛,这么多天里无数次夜半清醒,只有这时,涌现了幸福和安宁的感觉。
楚陶然在身边。
她轻手轻脚地从他怀里移出来,直直从床上坐起,昏暗看久了,陈设都露出了模糊的影子,像在安静地守望着什么,悄无声息,静默无言。
她一动不动看了许久,复习了很多回忆,摸摸头发,楚陶然果然是连马尾,都未曾给她摘掉,江依依笑了一下,他当时大概也会有种禁忌般的快乐吧。
其实也不是六年了,春节之后,就真的变成七年了。
身后传来窸窣响动,楚陶然坐起拥了上来,手穿过她的腰,把她胸前的被子往上掩了掩,下巴倚在她的光洁的肩头,轻声说道:“今天醒来,终于看见你了。”
江依依倚靠在了他身上,把被子也往他身上盖了盖:“我刚刚也在这么想,感觉这样的夜里,真好。”
楚陶然一只手撑在身后,低眉望她,笑了笑:“我前天做了一个梦。”
“什么?”
“你在我门口哭。”
江依依笑了起来,然后停住了,往上看他一眼:“你不会是真的起床去门口看了吧?”
楚陶然没回答,看向了卧室里的墙壁,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
江依依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忽然坐好了聚精会神凑近了他的脸,楚陶然一怔后,问:“怎么了?”
“我要记住你的样子。”
楚陶然手上一顿,任她看了好一会儿。
他也贴近了,偏头让睫毛在江依依的面颊上轻轻擦过,缱绻地问:“这么难记吗?”
“有点,但没关系,我爱你,肯定记得住。”
楚陶然笑了,亲了亲她的脸:“那为夫就放心了,总不至于以后太太认错了人。”
“嗯,要是有下辈子,我还要爬进你的窗口。”
楚陶然把她拥进怀里,将她的头绳解了下来绕在自己的手腕上,说:“这辈子知道了坐在窗口的好处,下辈子我一定还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