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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邦之桀兮(1 / 1)

书房里,江依依程亮着眼睛看楚陶然淡定自若地在春节红包上画腊梅花,笔走回峰,颜料仿佛根本就是不经意的,闲庭散步样就将花色描绘得淋漓尽致,黄色花蕊有如天上星子,在红纸上曜曜生辉。

其实可以三两笔画就,但喜欢江依依就这么近,专注又安静守在他身边,他就悠哉悠哉画得慢了。

“三三,我也想画。”江依依凑近了说。

已经到了守岁的晚上,楚陶然让她洗完澡后就把新衣换上了,但她不喜欢在家穿得臃肿,只套着一件修身的烟蓝色针织衫裙,一身玲珑线条凹凸有致,袖口收着一圈极小的白色蕾丝,穿插出灰色的轻薄毛绒来,把她两只细白纤长的手修饰得近于高洁。

楚陶然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还是揽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毛笔放在她指尖摆出姿势,然后握着她的手,在花蕊上精细地移动起来。

江依依身上是沐浴后的香气,清清淡淡,似是蓝铃花,那是他会画的花,在法国乡间,背着画板写生时常常遇见。发丝已经被吹干,但她懒得扎起,就任之浓云般拥在身后,几缕挽在耳后,卷卷地在耳垂上打着圈,像晕散开的墨痕。

江依依笑眯眯地真切体会到这红包的厚度,更开心了,她由着楚陶然操控自己的手,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位大师亲身指导的传授上,偏头看向楚陶然抵在她肩上的脸,垂着睫毛的认真神态,带着莫名的严肃。

她轻轻动动肩,楚陶然沉静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我现在会画小鸟,我画个给你看好不好?”

“什么鸟?”

“黄鹂。”她得意洋洋地挑眉,“小女子日夜研习,颇有楚画家真传。”

“嗯,那我看看。”他从旁边抽出一张纸,窄瘦的一张,放在江依依面前。

她就拿着楚陶然的名贵毛笔,认认真真画了只卡通小鸟,圆形的头,三角形的嘴,半圆形的身体,“丫”字形的爪子,像积木拼出来的,黄澄澄地涂了个实在,把楚陶然的毛笔头都搅和得开花了,炸炸杵在半空里。

楚陶然拿起来,举在灯下好好看了一番,说:“大巧不工,古朴在形,灵气在神,很好。”然后往垃圾桶的方向扔去。

江依依笑着抱住他的手,在他腿上换了个坐姿,半侧到他面前倚靠着:“不行!不许扔!既然这么好,该装裱起来挂在你床头才对!”

“不必,我床头可配不上你这大作。”他还要扔。

江依依咯咯笑个不停,捉着他拿着画的手,两眼含着飞羽般的笑,直直看着楚陶然,然后嚣张而激烈地在那张画纸上印了个嫣红唇印,从纸上露出的那双狡黠眼睛里,光亮一闪,像倏忽飞出了两片绮丽花朵,放肆撞进楚陶然的眼睛,尚来不及捕捉,就迅疾收束得无影无踪,接着她就毫不留恋地甩开了他的那只胳膊,淡然地说:“行,你扔吧,快扔快扔!”

纸上两瓣相连的醉红颜色,就像她说话时信誓旦旦的娇蛮。楚陶然磨磨手指,拉过她来吻了吻她带笑的脸颊,嘴角带笑,哄着她说:“你也亲我一下,我就不扔了。”

“不亲,你扔吧。”江依依撇口就朝他一句,看也不看他,似毫不关心,从容地从同一个地方抽出另一张新纸来涂鸦了。

楚陶然的椅子往前滑了些,江依依的身体一下就在桌子与他之间半跪地局促了,她不满地回头,眼底却已经是获胜的自得:“挤到我了呀……”

楚陶然仰头堵上她那张顽劣的嘴,拥着她贴近自己,江依依顺势就摸上了他喉结轻抚,楚陶然吻得快要彻底剥夺她的呼吸,厮磨一阵后,见她唇色更为艳丽,才心满意足地放开,顺便把那张乱来的画珍重地收进了抽屉深处。

江依依又琢磨了一会儿,把自己新画的又拿给他看,这才是一幅基本像样的,有了黄鹂形态,还描绘出了两分灵巧,微微一丝引吭之感,尚显得可爱,像一块暖黄软玉。

楚陶然这就展开了一张宽阔些的纸,卷起江依依的针织袖,露出一节她的纤细手臂,他的手肘和江依依的胳膊一起压在宣纸上,握着江依依的手,在瓷盘里好好旋着笔尖将微毫梳理整齐,然后在纸上重新画了起来。

沉稳的呼吸游离在江依依耳边,笔杆并不是永远笔直的,像她的心一样会不可收拾地倾倒。

“黄鹂的嘴要再尖一点,而且不要断笔,这样……一下到底,才显得锐利干净……还有羽毛,你画的这种,图案应该在下方……不要忽视鸟类的腿脚,虽然细微,但实际是很强健的,这样……嗯……这边勾一点……”

楚陶然握着她的手,渐渐就在另一张纸上,勾勒出了一个高出许多境界的黄鹂鸟来。江依依本来觉得自己画得还有那么一点样子,沾沾自喜着,但楚陶然带着她又教一遍后,这么左右一对比,她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

“啊,我不高兴了。”江依依支开楚陶然的胳膊,放下了毛笔,下巴抵在宣纸上望着眼皮底下的,这云泥之别的两只鸟说,怅然地说,“这么一看,我画的好像是小鸡崽。”

楚陶然笑了起来,把她抱回来,又把毛笔塞进她手里:“哪有,挺好的。”

“那你挂床头去。”

“不行,太丑了。”

江依依立即转身揉乱了他头发,楚陶然只含笑亲了亲她,问:“为什么是黄鹂?”

“我妈喜欢黄鹂,因为它会唱歌。”

“阿姨的声音很好听。”

“嗯,上学的时候是合唱团的,说我爸当年就是因为听了她的歌声才被吸引的,就追上了。”江依依笑眯眯地转头看他,“那你呢?觉得我最有魅力的是哪一点?”

“不知道。”楚陶然乱着头捏捏她的脸,“‘最’就意味着取舍,我舍不来,都要。”

闹了这一阵,江依依就走了,说是去和江彬抢电视看,出房间前还煞有介事地嘱咐楚陶然也别画太久。

然后楚陶然就发现桌上的红包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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