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小叔能幸福,当侄女算什么,装孙子都行。
“兮尔,别闹。”
林溯无奈叹气,把头瞥向一边。却刚好看到一个男人朝他们这边走来,带着黑色口罩。
一看气势就知道是秦天王。
“兮尔,秦天王来了。”
“啊?哪里?”林兮尔两只眼睛竖起来,左顾右盼。
“这儿呢。”
秦允声站在林兮尔身后,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林兮尔回眸,见到他,立刻扬起绚如夏花的笑容,嘴角似盛开一朵蔷薇,带着淡淡馨香。
双眸泛着星子,一闪一闪轻轻摇晃。
秦允声的心口微微一滞,眼中掠过一抹惊鸿。
她今天的打扮……特别想欺负。
卧槽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秦天王下意识脸上多了些许绯色,咽了一口,喉结上下动动。
他这些小细节被林溯尽收眼底。小叔眨眨眼,说:“秦天王果然也是池中物,见了好看的皮囊便心生欢喜。”
秦允声自然听得出来这话中的敌意,他唇角轻扬,把林兮尔揽在怀里,回到:“当然不似小叔那般谪仙,我也会色令智昏。”
“谁是你小叔,你和我们家兮尔还没结婚吧。”
“早晚都是,等着我哪天带着人参鹿茸去拜访您老人家,小叔身娇体弱,得多补补。”秦允声冲林溯挑挑眉。
林大大眸色依旧,喝了一口养生茶,淡淡道:“那过年的时候来吧,给你压岁钱,小辈别忘了给我磕头。”
秦允声:“……”
这个林溯真不好对付呢。
凌绵绵默默给林溯点了个赞,不愧是大魔王,三言两语占了对方便宜不说,还让秦天王吃了瘪。
林兮尔听着这俩人你来我往,赶紧打住,扯了扯秦允声的袖子,说:“你少说两句,小叔身体不好,你别气他。”
“……”自家媳妇叛变了。
看不出来是你小叔在气我嘛!
秦允声心里噎得慌,瞪了林兮尔一眼,说:“你不准向着他。”
“你不要吃小叔的醋嘛~”
“哼!”
你竟然也知道我吃醋了,那还不哄我!
声少爷的大小姐脾气最近越来越严重了,一看就是被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主要是没人能打得过他orz。。。
所以只能用爱来感化:)
林兮尔无奈地叹气,抬手摘下他的口罩,点起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然后又帮他把口罩戴好。
“声少爷饶了你的小可爱吧,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林兮尔抑郁。
她感觉好像自己和秦允声的角色反了过来,秦允声是小媳妇,林溯是恶婆婆,她是那个被夹在婆媳之间拷打的妈宝男。
好奇怪哦~
秦天王脸色缓和了点,他摘下口罩,叼住林兮尔的樱唇旁若无人地欺负起来。两人之间的粉红色泡泡引起了单身狗的极度不适。
林兮尔和秦允声肆无忌惮地撒狗粮,林溯看了之后,依旧是那张千古不枯万古不化的冷漠脸,眉梢都没动一下,像一个么有感情的杀手。
凌绵绵倒是被喂了一嘴狗粮,凑到林溯身边,压低声音说悄悄话:“诶,你不管管?”
“管什么”
“你侄女和她男朋友这么肆无忌惮的地你侬我侬,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如何自处!”
这俩货发情也得看看场合吧,不能滚被窝里去互相啃吗!掀桌
简直就是俩安屠生。
林溯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说:“亲吻对于情侣来说是维系感情的一种方式,无伴侣的人觉得被虐到只不过是因为一种‘人有我无’的心理,简而言之就是嫉妒。”
凌绵绵:“……”
她不要跟这个大魔王说话,他不是个人呢。
其实她挺佩服林溯,能把所有不合理的事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再反向插别人一刀。
然后还让别人感觉真的被教育了一番。
“兮尔。”
林溯叫了林兮尔一声,林兮尔回头看向他,“怎么了,小叔?”
他罕见地露出一抹暖暖的笑意,眉眼温柔,说:“要不要来小叔家玩儿,小叔给你做好吃的。”
“要要要!”
“我也要。”秦允声横了林溯一眼,说:“我也特别想尝尝小叔的手艺。”
林兮尔瞟了他一眼,问:“你有时间吗?要到年关了,很忙吧。”
“一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没有也得挤时间。林溯那只老狐狸,肯定会趁他不在,在鹅宝面前说他坏话!
得防着才行。
这边说笑着,苏暖意三人的地主也斗完了,苏小四赚得盆满钵满,脸上笑开了花。
其实都是她榛子哥和三哥故意放水。
“秦大哥,8度老师!”苏暖意捣腾着两条小细腿跑到秦允声和林兮尔身边,眨着眼睛问:“8度老师,你会弹琵琶吗?”
林兮尔点点头,“我会,怎么了?”
“《欢沁》,会弹吗?”
“没问题。”
“太好了!快跟我来,秦大哥你也来!”
苏暖意一溜烟把林兮尔和秦允声拉走了,跑到后间,林兮尔看见凌子榛手里拿着一只笛子,还有另一个陌生的女孩儿抱着一只琵琶。
凌子榛笑了笑,道:“8度老师,还要请您施舍我们一次和您合奏的机会。”
“说得那么恶心,还施舍。”林兮尔也拿了一只琵琶,试了试手,说:“不就是《欢沁》么,我听过。”
凌子榛嘴角一抽,“8度老师,听过完全不代表会弹啊!”
林兮尔挑眉,“是么,那是对一般人来说,我是8度。”
凌子榛:“……”
大佬您好:)
大佬您慢点,别闪了腰:)
“要我做什么?”秦允声指着自己问。
“要你弹钢琴,这个曲子还需要钢琴配乐。”凌子榛冲秦允声挑挑眉,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说:“暖暖想出来的,让我们几个配乐,她来跳舞,算是我们这些小辈给我爷爷祝寿。还得请秦天王纡尊降贵给个面子。”
秦允声轻笑一声,“我出场费很高的,你打算给多少。”
“……”凌子榛嘴角一抽,“8度老师那种名扬四海的大咖都没跟我要钱,你要不要脸。”
秦允声如梦初醒,“你提醒我了,还有我媳妇的份儿,过后把我和鹅宝出场费一起打我账户上,我转给她。”
凌子榛:“……”
你是魔鬼吗!
苏暖意换了一身古风的演出服,打扮得像个古代的小丫鬟。
不过这也很符合《欢沁》的曲风。
欢沁欢沁,顾名思义,就是沁人心脾的欢乐。
这是一首琵琶曲,琵琶是主角,与笛声相得益彰,曲风欢快诙谐,经常用来搭配影视剧和综艺里的一些幽默诙谐的镜头。
苏暖意是学芭蕾的,但她涉猎广泛,民族舞蹈国风舞蹈现代舞蹈都会一些,这些揉在一起就是她今晚表演的形式,重点就是要突出“灵气”二字。
除了林兮尔,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她是个专业琵琶演奏员,是苏暖意跟舞团借来的。今晚她主要负责给林兮尔和弦,让整首曲子更立体饱满。
几人没有试练,看了十几分钟谱子就上战场了。
苏暖意是专业舞蹈演员,秦允声是音乐科班出身,从小受宋老师言传身教,凌子榛从八岁就开始学笛子,林兮尔是大名鼎鼎的8度老师。
这么一个神仙团队,区区一次非正式表演,还不信手拈来。
“凌爷爷,这首《欢沁》送给您,希望您喜欢!”
苏暖意小太阳还负责报幕。
苏建南看着自己孙女打扮得那么可爱,满意之色爬满老脸,他瞟了一眼凌振天,得意着说:“凌老头,准备好红包,还想看免费表演啊。”
凌振天大笑几声,说:“这好说,一会儿直接下聘礼都成!”
“……”苏老爷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秦允声的外公宋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也跟着坐在旁边,笑了笑,说:“我家声声和他媳妇出场费很高的,凌振天,你打算给多少?”
正在摆弄笛子的凌影帝:“……”
果然什么样的外公养什么样的外孙,您还真是阿声的亲外公。
宋家那么有钱,还总是到处打劫,真是怕别人不知道宋家是土匪出身。
“那我们开始了。”
苏暖意对身后的演奏者们点点头,林兮尔拨出第一个音开始,苏暖意随着旋律舞动。
秦允声的钢琴适时配合,琵琶声和笛子声相互转换,林兮尔抱着琵琶,手指灵活地在弦上跳动,让人看了眼花缭乱,谁能想象到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弹这首曲子。
苏暖意是主角,她像一个调皮的小精灵,嘴角笑容绽开,眼角眉梢沁着欢乐,挥动着长长的袖子。
这次表演,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宴会上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而那几个表演者,凌子榛的目光始终落在如仙女般起舞的苏暖意身上,弹钢琴的秦允声和弹琵琶的林兮尔时不时对视,而后相视而笑。
……
林家生辰宴结束,秦允声带着林兮尔和宋老师离开,宋老爷子暂时住在凌家没回来,扬言要跟凌振天下围棋到天亮,定要分出胜负。。
宋老师喝了不少酒,已经栽在后座睡成了死猪。时不时冒出一句醉话,说要去花果山看她的猴子猴孙。
秦允声负责驾车,林兮尔坐在副驾驶。
车窗映出她的脸,她撑着下巴,看着外面飞驰向后的霓虹灯。眨了眨眼睛,然后说:“你今天去见于信哥哥,他还好吗?”
提到于信,秦允声眉宇间多了一抹暗色,下意识握紧方向盘。
“他是个怪人。有点……病娇?”
秦允声不知有什么来形容于信比较合适,最后选了这么个词。
“啊?病娇!”林兮尔嘴角抽了一下,“怎么会呢,于信哥哥一直很温柔很阳光,怎么可能是那种可怕的病娇!我不信。”
温、温柔阳光……
秦允声回想起那个要抠人的眼睛泡进福尔马林里的神经病,觉得“温柔阳光”这个词实在不靠谱。
“反正他今天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他还说,你的眼睛是被人用碎玻璃戳瞎的。”
林兮尔身上猛地一抖,她下意识别过脸,沉默良久,两人之间谁都不再多说一句话。
空气凝了一般,有种压抑感。
许久,林兮尔抬手把鬓角碎发撩到耳后,樱唇轻启:“他说得没错。”
“也是林家人干的?”秦允声眸色如九天寒冰。
“嗯”
“谁?”
林兮尔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林朵。我十岁那年,爸爸去世后,林朵划瞎了我的眼睛。”
他早晚要知道,现在既然他问起,她便说了。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谁知道呢,可能她是个变态吧。”
林兮尔苦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林朵为什么要划瞎她的眼睛,还不是因为……于信哥哥。
林朵喜欢于信,但于信从来不和她说话,每次来林家都是为了找林兮尔。
于信不止一次夸林兮尔那双眼睛长得好看,甚至有几次直接吻上她的眼睛,而林朵也是因此怀恨在心,逐渐变态。
等林澄死后,林兮尔没了倚仗,孤立无援任人宰割,林朵便成了第一个对她下手的人。
给她下药,迷昏她,然后用碎玻璃划瞎她的眼睛,觉得不解气,又在眼睛周围刻下好多条疤。
林兮尔已经不记得自己醒过来后眼睛有多痛,满脸是血,又痛晕在阁间。
再次醒来时,她在医院,眼睛缠着纱布,她慌张地四处乱摸,摸到了一双手。
是于信的手,是他送她来了医院。
之后,她戴上了黑色墨镜,穿上了黑色袍子,有了一只名为棒棒糖的导盲犬。
林兮尔不愿意说,秦允声也没多问。
他知道那些记忆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回忆都是一种撕心裂肺。
他只要知道凶手是谁就好。林朵,没想到这个恋爱脑曾经胆子这么大。
“兮尔,我觉得这个于信很有问题。抛开他是不是心理变态不说,光是他身份神秘什么都查不到这一点就疑点颇多。他和你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爸爸资助的一个孩子。”林兮尔眨了眨眼,道:“于信哥哥的父母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爸爸帮他找了个收养的家庭,一直资助他,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你爸爸为什么偏偏要资助他?”秦允声问。
“因为于信哥哥的父亲和我爸爸是朋友。”
“那倒是能说得通。你的于信哥哥还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于信还是当年的于信,他不会主动来见你,也让你别去见他,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兮尔品着这句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