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请便。”岑羽薇勾勾嘴角,露出一点浅笑。
琵琶声急缓有度,悦耳动听,既应了梦歌自言的那番说辞,又印证了鸨母的夸赞。
一曲罢了,岑羽薇非常爽快地给了打赏。
但没等梦歌道谢,她又感慨似的带上一句:“我便喜欢这样的曲风,早知清欢姑娘走的是这路子,我说什么也得早早来见上一面。
“可惜她现在有事,见不着了…”
闻言,梦歌的面庞不禁僵硬一瞬。
她扯扯嘴角,低声解释:“公子误会了,此曲是奴家自撰,与清欢姐姐无关。”
“哦?可鸨母方才说,你是清欢的徒弟呀。”岑羽薇挑眉,“既是徒弟,你这风格不是承袭于她?”
“清欢姐姐是对奴家有过指点之恩,但行曲的风格,却与奴家不同。”
稍一顿,她又垂眸补充道:“况且,我们之间只有过简单的指点关系,远远够不着师徒名份。”
“不是师徒?”闻言,云墨晗不禁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那鸨母戏耍于我们,胡乱告知了?”
“这…公子恕罪。”梦歌连忙起身向云墨晗福了福身,“想来妈妈也是担心客人见不着清欢姐姐扫兴而归,才做了这样一番说辞。
“若是客人不满,奴家这就退下,还请您勿怪。”
说着,她便真要退下。
还是岑羽薇在这时打了个圆场,方才缓和了略僵的气氛:“我不过是喜欢这样的曲风罢了,若清欢姑娘的风格不是如此,那便只当是没有缘分吧。
“不知梦歌姑娘还撰写过什么曲子,奏来听听?”
“是。”梦歌重新坐下,再度开始演奏。
接着,她又奏了几曲,风格皆与第一首曲子相似。
刚开始,岑羽薇还听得津津有味。
但时间一久,她也就倦了。
见她乏了,云墨晗便遣走梦歌,带着她离开了花楼。
“是不是困了?要我送你回去休息吗?”云墨晗轻声询问。
“不必。”岑羽薇在凉风中重新撑起眼皮,淡淡摇头:“咱们沿街走走,等孤帆他们出来,再说后面的事。”
他们与孤帆和花椒是分开进余音小筑的。
两两相伴,没有四人一窝蜂地涌进去那样惹人注目。
同时,也正好可以分为两组,从不同的角度打听整件事情。
“好,听你的。”云墨晗是极愿意纵着她的。
她说不想回,他便与她说起正事:“我觉得这余音小筑和鸨母都没什么问题,你觉得呢?”
“鸨母和花楼的确没什么问题,但那叫梦歌的,却让我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为何?”
“因为她自相矛盾呀。”岑羽薇随意靠上墙壁,冲对面花楼扬扬下颚,“呐,你看,青楼女子出来卖艺卖.身,为的都是什么?”
云墨晗着顺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对面因收下恩客银子而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子,当即恍然:“是为了钱?”
“没错,无论她们怎么表现,无论是婉约还是热情,最终都会落实在一个‘钱’字上。
“可我在梦歌身上,没瞧见这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