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都是柳飘飘最拿手的膳点,战歆儿自是不疑有他,房门一关,便将所有丫鬟仆人隔在了外面,口气依旧火气冲冲,“都滚远了,本小姐要休息!”
“是。”
灰衣仆人低应一声。
柳飘飘最是了解女儿,知道这会儿女儿肯定火气冲天,也需要休息,便想着让她自己先冷静冷静,就没过来,但柳生笙许久未见心上人,哪克制得住?
他送回了柳飘飘之后,便偷偷过来探望。
夜晚,灯影朦胧如隔轻纱。
“歆儿?你睡了吗,我是表哥,姑妈让我过来看看你……”柳生笙在门外低唤,等了好一会儿后没听得动静,“你睡了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改明儿再来看你。”
话音刚落句,柳生笙正准备离开,漆红房门“吱呀”打开一道缝隙,一只白皙娇嫩的手臂伸出,一把便将他拽了进去,再“碰”地急促关上!
红鸾重影,鸳鸯交颈。
翌日,天朗风清。
阳光从敞开一缝的窗棂洒下,在床幔的纱帘上映出斑驳光影,却不比那床上交缠的两道身影刺目。
柳生笙先醒来,一夜纵欲让他眼部下都微显淤青,神情却是异样的兴奋。
没想到平日看着矜持有礼的表妹,在这方面如此主动,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他立刻就回去禀明父母,早日完婚!
只是很快他便发现不对,怀中女子身上没有温度,肩上甚至于冰冷得有些刺手。
“表妹?”柳生笙皱眉,撑起身来,“表……啊!”
一声尖叫直上云霄!
柳生笙吓得屁滚尿流,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啊!啊!”柳生笙尖叫着连滚带爬不断倒退,头皮一阵发麻。
他“碰”的一声,背撞到屋中的八仙桌。
无意间回眸一瞥,瞧见那托盘上去了一大半的桂花糕,桃花蜜……一股寒气由脚底直窜天灵盖,瞬间一背冷汗,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小姐的房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丫鬟闻声推门进来。
“啊——”
尖叫,手中的铜盆打翻,哐当跌落在地,水花洒落一地。
丫鬟尖叫着奔出,到院门处迎面撞到了来看女儿的柳飘飘身上。
“不长眼的狗奴才!”柳飘飘开口大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衣衫后,瞧那丫鬟一脸见鬼模样,“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没一点规矩。”
“小姐,大小姐!”丫鬟噗通跪下,语无伦次。
柳飘飘皱眉,快步往战歆儿房间走出,一进门便看见衣衫不整的柳生笙,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你怎么在这里!”柳飘飘惊骇大叫,一股热浪直冲脑门儿。
完了,歆儿的未来全毁了!
还未心痛完清白被毁皇后梦碎,柳飘飘眸子一转,顺着柳生笙那惊恐眼神望向床榻,入眼的一瞬间,两眼冒金光,整个身躯晕眩着连连后跌。
只见得穿上女子面容青紫,一双眸子瞪若铜铃,大张着嘴,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已经没了呼吸,一具死尸!
“啊——”
这声嘶力竭的嘶吼,即便在阳光大盛的清晨,都听得人毛骨悚然。
刚下了早朝回府的战南天闻讯赶来,还未踏入院门,便听得柳飘飘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的儿啊,怎么会这样!”
“天杀的!”柳飘飘匍匐在战歆儿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精心装扮过的一张脸,就似洪水冲过,又哭又喊的,完全就是一个疯婆子。
战云礼和战娉婷等人也在第一时间过了来。
可笑的是作为父亲的战云礼,表现得却极为淡漠,朝着衣衫不整的柳生笙喝道,“不知廉耻,简直是不知廉耻,如此有辱家门的不孝女,死了也罢!”
战娉婷瞧着被白布遮盖了点的战歆儿,心中五味陈杂,虽已心中不喜,却也未落井下石,在旁沉默。
“父亲!”
“老侯爷。”
屋内一阵声响。
“怎么回事?”战南天一步跨入房门,瞧见这情形之后,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心中对战歆儿很是失望,但也毕竟是战家血脉。
“不是我,不是我!”
柳生笙在老爷子的厉眸逼视下,柳生笙视线不断往桌上的托盘望去,不知所措。
“老爷子,你可要为我家歆儿做主啊。”柳飘飘疯了一样扑过来,拽着老爷子的袍角,“是皇后,是凌兮月,放歆儿出来,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丧女之痛,让柳飘飘彻底昏了头。
“你住口!”战云礼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你!”
这蠢货,想死别连累他。
“我没疯,就是凌兮月,就是她,这东西是她送来的!”柳飘飘指着八仙桌上还未吃完的糕点,“是她杀了我的歆儿,啊……”柳飘飘歇斯底里,“老爷子,不能因为她是皇后,就草菅人命啊!”
战南天花白的眉梢皱起,“你有何证据,妄议皇后,可是杀头大罪。”
兮月?
应该不是,老爷子直觉护住。
转而一想即便是,那也应该事出有因。
“出什么事了,一大早吵吵闹闹的。”慵懒淡淡的嗓音响起。
说曹操,曹操到。
凌兮月慢悠悠地从外走进来,一袭白衣简单随意,进门之后一撇屋内情形,眉梢轻挑,看了一眼桌上的木盘,莫名其妙一笑道出句,“还挺狠。”
秋兰一见这情况,脸色却比战云礼等人还难看,还多了一层愤怒。
“兮月。”老爷子唤一声外孙女儿。
一看见凌兮月,柳飘飘直接就红了眼,跳起便朝她扑去,“你还我女儿!”
两个侍卫眼疾手快,一左一右快速将她架住。
“放肆!”老爷子一声厉喝。
“这桂花糕和桃花蜜里有毒,是你送来的是不是,是杀我女儿,老爷子您快去验!”柳飘飘依旧挣扎着扑向凌兮月,额头之上根根青筋暴起,“堂堂皇后草菅人命,国之不幸!”
所有希望都没了,柳飘飘完全没有顾忌,就算不能同归于尽,也要将凌兮月拖下水,让她不得安生。
“给我拖下去!”战云礼听得这大不敬的话,心惊肉跳,恶狠狠一句。
凌兮月在桌边坐下,淡淡一句,“没错,这东西是本宫送来的。”
“兮月?”老爷子诧异望向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