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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爱情谁主动谁输(1 / 1)

待本仙执挈带着繇稽元君等人嗑讫足足够分量的五斤玫瑰味瓜子后,颇觉意犹未尽,纳头垂目思忖了小片刻,倏尔舒眉展目,计上心来。畅好是行事若无未雨绸缪之智,即鹿无虞之焉尔!

我拍拍手,敛着衣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扮作腼腆羞涩状对着小止软款温柔一哂,轻声说着:“人常道:一事不烦二主。好念止,正可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再……那个劳其筋骨,怎么样,凤凰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兮。担此大任,你有没有觉得很兴奋?”

他蹙着浓眉,淡淡地朝我扫了一眼,继而又扭着颈项深情无比地打量了一遍白盏,最后方才风萧萧兮易水寒地以壮士断腕之志狠声说道:“白姐姐,圣人言: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而日有所增;行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而日有所亏。念止今日算是悟透了,行善缘方才结善果,你还有甚交代的且一并提出来吧,我受着就是了。”

我粲然一笑,深深为他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性子所折服,啧啧轻叹几声,不无钦佩:“这才乖嘛。须知: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是是非非谓之知,非是是非谓之愚。我且问你,可是真得悟得透彻了么?”

他默然不语,愣在原地似犹豫了盏茶,而后双眸恋恋不舍地望了白盏一眼,才发自肺腑地大义凛然宣道:“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心尖儿上却另有盘算:“有道是: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昏昏之事者,无赫赫之功。此番权当磨砺我之气节,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吾忍也!”

在他楞怔的功夫,我骈集念芷、白盏、繇稽元君三人乘间合盘打算着需要念止带些甚回来,甚是不需要的。

他阿姐慢条斯理地说:“适才嗑瓜子嗑的口舌干燥,不若让小止买些时令瓜果方便解渴。”与她摩肩的繇稽元君速即拊掌称是。

白盏平素不喜麻烦旁人,甚事一贯都是亲力亲为,再加上她本性纯善,虽自个与念止往常并无交集,谈不上熟稔谙悉却也不忍心对其百般捉掐,是以此番调弄凤族老幺之事她决计是要退避三舍,不入其中。

本仙执略是通情达理地点了点头,我知她光明磊落惯了,内秉秀丽宽平之性,若是欲强迫于她,定会起出适得其反的波澜。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至于干坏事这种所损人不利己坏道行的行径,我与念芷在各自还是娃娃的时候倒是轻车熟路地做过一些,往往我二人中设若有一人提议做甚,另一人绝对是翕应成合,绝不会做那扯后腿的胆小鬼。

怎奈干坏事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天赋的,瞻前顾后了不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不成……呃,还有最为紧要的一条,年齿小了也是不成的。

年齿一旦小了,自然顺理成章要沦为时常被欺辱的那一个。譬如,凤念止。

见今回首往事,尽管天垠地荒中沧海桑田地变了几变,有些事情也不过是昨夜星辰昨夜风,恍然一梦,不期就近在眼前。

那一年,玄鹤迤逦回音璧。那一日,东海沸翻浪不绝。

不知哪一年哪一日晨光熹微之时,一身天梭玉衣的小念芷踅手踅脚地摸进我的寝房,将房内月色纱幔拧成秋千绳,欢天喜地地在上荡着,玩耍得甚为过瘾。

后来她告愬我知:“白姐姐,我听闻靠着东海之处有一座荒上产玄鹤,前几日我听父皇不经意地提到过说玄鹤蛋吃了会长生不老,你有没有兴趣同我走一趟?”

结果我掏窝来她煮蛋,又将吃不完剩下的一股脑打包带回施舍给了小止,那时的小止天真灿漫,着实像一朵未经风雨的芙蕖花,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发觉味道不错,一时孝心汹涌,小手擎着几枚煮烂透的玄鹤蛋径直跑到他父皇跟前邀功请赏。

老凤凰感动得是涕泪纵横,拽过他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毒打胖揍。某次听念止嘟囔:“至今臀部仍留着一块永消不掉的疤痕。”

这孝心献的,委实的惨绝人寰!

他现今都稀里糊涂,不知为何当初自己会被自己十分敬仰钦佩的父皇揍得那般厉害,以至于,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由父皇所生。

唔,这都是我与她阿姐造的孽呐!将好端端的一个品学兼优孝心泛滥的孩子给折磨成了怀疑人生的呆儿。

可怜见的,许是老天夜都看不下去了,这一次,却教我与念芷枉费了一场心思。

那壁厢良久未有所动静,只在荆栀仙子风风火火地拉着她家仙主上前砸场子。这幕大戏,终才拉开帷幕。

若是寻常的小仙子,自是轻易不敢寻衅挑事,便是遇到了不平事,也会不吭不响地夹起尾巴低调做仙。可这荆栀仙子实在非同寻常,无意撞破她家仙主已然思慕了几万的金龟婿的竟然揝着别的女人的手摩挲个不亦乐乎,她那个恨那个咬牙切齿,那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径直走上前,大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司……你竟置礼教于不顾,岂不闻‘七年男女不同席’,而今众目睽睽之下竟与陌生女子拉扯不清,实在有失体统。枉费我家仙……我家小姐对你一片……”

立在她身旁的槿萱天神见她竹筒倒豆子地和盘托出,自然不敢再任由得她横冲直撞。绯红着两侧白皙的精致玉颊喝止道:“荆栀,住口。”

此时的荆栀早已将自己化身成为了凡间话本子里头替自家小姐抱打不平的刁蛮丫鬟,刹那间,正义感爆棚,一抬袖遮拦下槿萱天神的急切,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气说道:“小姐,你莫着急,让我替你来骂醒这装聋作哑的妄男子,也好过你月月送花寓情、日日泪流满面。反正……我是再也瞧不下去了。”

唔,好一个有担当、有魄力,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红娘子,这出戏万幸有你才能撑得起来,才能让本仙执看得心潮澎湃。

哗!哗哗!

凡间从来不缺乏好事者,此际将他几人围在垓心,堵得是水泄不通,更有良心未泯者,义愤填膺地直言替槿萱天神叫屈、为荆栀仙子的慷慨陈词叫好。甚者,执帕揩泪,入戏比当事者还深。

身为另一当事人的倾城公主,一声威严低呵:“扆未屠,退下。”先是斥退护在她身前的黑袍侍卫。继而眉宇间颇是坦荡地轻飘飘瞥了荆栀一眼,悠然说道:“没错,我是有些痴慕于他。却不知,他是何意?”

倏尔,人群里有怒不可遏之辈将其怒目而视,恨不能当场啖其血、食其肉、寝其皮,方解心头大恨。不得说,他们果是入戏太深矣。

本仙执却大呼过瘾,委实的钦佩人央之中泰山崩于前而不自乱阵脚的这位魔族公主,虽觉她与司天天神不过一面之缘就敢当众剖白实在过之荒唐,然奈何也抵挡不住本仙执对她近乎于崇拜的欣赏。

倾城的一番话,正暗示抑或明确表示出她对司天天神的缠绵爱意,接下来我以为剧情要么是司天天神当众拒绝要么就是欣然接受造就一番千古良缘。

怎奈之……奈之……之

出人意料地,素昔上善若水,处世不争的槿萱天神默默地在原地扮了会儿怨妇,扮着扮着,脱颖而出,将身一挺檀口轻启,面色清白双眸直愣愣地盯着司天天神,一字一句地剖白道:“司天,我是槿萱,其实我是不该如此逼你的,可是……你可曾爱过我么,哪怕一点点,对我来说,也是好的。”

这……是她的绝地反击,还是,真情告白?

我甚是焦灼地推了在我身旁仍旧看得如痴如醉的繇稽元君一把,不慎用力过猛,他一个踉跄,很是狼狈不堪地摔跌在地上。

我气极反笑,厉声斥道:“还不快去替你家仙主解围,难道要让她们当场打起来你才心满意足么?”

他脸色青了青,又白了白,青白交替了几番之后,立马起身冲着人群振臂高呼:“公子,公子,老爷断气了,快,快,快……”

我愕然一讶,这算什么理由?

老实说,今日槿萱天神的这番话略是令本仙执为之动容侧目。但凡秉性如她一般的女子那一日上守得云开见月明,碰上了个心尖上的如意郎也是熬着磨着,运气好的话,熬着熬着熬成了千古佳话。运气略差的,磨着磨着就磨成了薄命佳人。

若非今天有魔族倾城公主在前抛砖,哪里能轻易地使得她敞开心扉,一诉相思之苦。

两盏茶过后,人群散退。

繇稽元君架着一张瞧不出是悲是喜是忧是愁的脸磨蹭到我跟前,垂首说道:“我家仙主今夜想请仙执尊上吃酒,不醉不归。”

我微微颔首,示意清楚了。他当即退下,远去。

我携着众人在荫凉处站了一会儿,颇觉百无聊赖,于是说:“走吧,我请你们到茶肆里吃茶听书。”

自引得一阵他们雀跃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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