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林奕很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与手底下的兵马缓缓传过城门,进入了城中后,那一大群城门守军,压根就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搞得林奕不由满心的狐疑。
什么鬼?就这么简单?这些家伙不会只是摆设而已吧?
就在林奕暗自嘀咕时,那鬼面似乎是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疑惑了似的,匆匆开口道:“大人,您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啊?”
而林奕还没有回话呢,头一回带着兵马踏入这京都之内的左方虎,可一脸的兴奋,抢先就对那鬼面鄙夷道:“大人自然有他的打算,怎么,你还想教大人做事不成?”
也不知道鬼面心里有没有吐槽说若是自家大人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情,那无论大人做了再怎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不会多问,对于左方虎的鄙夷,这鬼面只满心无奈的苦笑道:“大人,眼下无头飞尸案膜厚黑手已经有了眉目,那女皇已经是有了对您出手的理由,如今您还贸然带兵进城,是怕那女皇对您动手时不够彻底么……”
显然,鬼面着实是想不通,如今那女皇已经知道无头飞尸是林大人搞出来的情况下,林奕为何还要自己给自己带上一个造反的罪名。
毕竟若真是觉得无头飞尸的事情暴露,真要造反的话,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将兵马调入城中才对啊。
怎么着都先得合计合计,最后才是让兵马进城吧?
而对于鬼面的质问,林奕只在心头暗自嘀咕了句。
要你家大人真干了那等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事情,那以造反的罪名被砍了脑袋,也是活该好吧!
好嘛,此时的林奕,压根就没心思去理会什么后果不后果了,只剩一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宁奎孟忆那俩人给抓住,从而得知一切真相的决心!
于是乎,在鬼面满是不解的目光下,林奕只摆出了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缓缓摆了摆手,自顾自道:“我自有打算!现在别废话了!”
说完,直接扭头对一旁的左方虎道:“让所有人全速前进,赶往林府,刚刚那俩人进城后的第一件事,势必是要奔赴林府,眼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俩人抓住!”
看得鬼面不由满心的错愕。
而那左方虎匆匆领命应是后,自顾自就对身旁的鬼面挑眉道:“看吧,大人素来运筹帷幄,行事用得着你担心?愣着作甚,还不赶紧上马?”
对于左方虎的鄙夷,这鬼面只稍稍打量了此时一脸凝重的林奕,不由哑然笑了笑,声若细蚊的嘀咕了句:“倒是我多心了,大人哪怕不记得以前的事,也必然深谋远虑呢……”
只是这一番嘀咕小声到除了他自己,可没人能听到了。
于是乎,这鬼面可没了任何迟疑,转身就翻上了一旁的马匹。
可林奕见状,不由嘴角一抽,忍不住的暗自吐槽起来。
等会!你们不会跟上次一样,都以为本大人会骑马,所以压根就没有给我准备马车吧?
而林奕这才暗自吐槽了,一旁的一个士卒可已经是匆匆牵着一匹高大的骏马走到了林奕身旁,躬身说了句:“大人,请!”
屁股一紧的林奕,不由讪讪笑了笑,没敢看这士卒递来的缰绳,只故作随意的对那马背上的左方虎问道:“对了,张子龙现在怎么样了?”
心里的意思可直接就是张子龙都伤得那么重了,他肯定是会坐马车回去的吧?
偏偏这左方虎可没有领会林奕的心思,自顾自便摆手道:“大人不必担忧,属下已经命人将张子龙送往城外军帐的大夫那了,必然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好嘛,听到张子龙压根就不会跟着一起赶回林府后,林奕只能硬着头皮,再次爬上了让他记忆很是深刻的马背之上……
与此同时,灯火辉煌的御书房中。
模样精致的女皇难得没有与往日一般批阅奏折,反而是亲自给桌案上的檀香添料,漫不经心的撇了桌对面的云澜郡主一眼,柔声说了句:“早早就宣你了,为何天黑了才过来?”
因整个御书房,除了这对姐妹外别无他人,云澜郡主可没有半点拘束的模样,自顾自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眼皮都不抬一下道:“事情你既然都知道了,那还宣我做什么?我可一点也不想来这的……”
“是不想回宫,还是不愿见我?”
女皇淡然问了句。
就见那云澜郡主可一点也不客气,耸肩就道:“都有吧。行了,我很忙,而你也很忙,有什么话赶紧就说了吧,我也好回去睡我的觉,而你也好继续处理你的天下大事!”
听到这话,女皇不由稍稍眯了眯眼,幽幽便道:“忙?忙着画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这话一出,只见那云澜郡主不由脸色一僵,宝石般的眼珠上可立马就浮现了一股不可置信的意味来,不由的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好嘛,全然是觉得她那南巷先生的身份,全天底下就林奕一人知晓而已,如今她对面的女皇,本该不知晓才对!
可云澜郡主刚刚满是窘迫的质问了一句,转瞬却又恍然大悟了起来,神情一冷后,幽幽便质问道:“是他出卖的我?”
女皇一脸的淡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伸着纤长的手指架在香炉冒出的袅袅白烟之上,似乎是想着将那烟雾拽在手中一般。
而林奕郡主眼睛一眯,自顾自又问了句:“而且我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他出卖了?”
这一回,女皇终于是有了反应,怅然失笑后,柔声问道:“知道为何我明明知晓你背地里胡闹了什么,却从没与你说起么?”
听到这话,云澜郡主可还真就狐疑了,毕竟她的那些画,着实是有侮皇室声誉,但凡这女皇脑子正常,知道这些事后,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才是。
而也不等云澜郡主试探性的询问什么,女皇便自顾自又道:“他与我说,你画那些东西,并非是取向有问题,而是另有所图……”
一时间,云澜郡主不由秀眉一挑,撇了撇嘴后,没好气道:“说得他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女皇淡然笑了笑,缓缓便道:“可以说你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若不了解你,这天底下还有谁能了解你么?”
“哼!”
云澜郡主冷哼了一声,稍稍打量了眼前这位波澜不惊的女皇一眼后,幽幽便质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图谋个什么?”
女皇眼皮也不抬,淡然道:“不过是你的那些画,会让你觉得,这天底下有很多人与你一样,无法将满心的喜欢公之于众,你能从中得到一丝安慰罢了……”
云澜郡主脸色顿时一僵,眼神很是慌乱,稍稍咽了咽口水后,一脸尴尬讪笑道:“我……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这话,女皇径直撇了这云澜郡主一眼,点头便道:“那我便说得更清楚些吧,他与我说过,你喜欢他?”
“胡……胡扯!”
云澜郡主猛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脱口就说了这一句。
只是说话间,耳根宛如朝霞一般绚烂夺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