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堕落的女人。
孤儿、灾星、狐/狸/精,这些都是我的代名词。
他们欺/辱我,贬低我,却无人得知,我二十六年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叫婳蝶,出生在一个很偏僻的山村,母亲刚生下我就难产死了。
父亲嫌我不吉利,将我遗弃在雪地里,哭声引来了拾荒的老奶奶。
她心善将我捡回去抚养。
我三岁时,眉心的胎记慢慢成熟后,像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路过的算命先生说我上辈子欠了情债,今生转世投胎要受苦受难,凡是对我动情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还嘱咐说:千万不能整容,暗自失了机缘,要遭天谴。
奶奶对算命先生的话深信不疑,长大后说给我听,我劝奶奶千万不要封建迷信,江湖算命的话也能信?
后来,弟弟离奇死亡,我卷入一场商斗争雄的算计中,旋游在两个只手遮天的男人间朝生暮死时,我才真正相信了什么是命运……
故事,要从我十六岁遇见风生那年开始说起。
盛夏的早晨,我陪奶奶在集市卖鱼虾,他是个小贼,抓起摊位上的一把虾米转身就跑。
“干什么!”我大喊一声,迅速追了上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
风生一双清澈纯净的眼眸中,全是恐惧,他盯着我,说饿了。
我这才发现,他破烂的衣衫早已和鲜血粘成一团,浑身被打的皮开肉绽。
他哭着说:“后爸用皮带抽我,也不给吃的,才从家里跑了出来。”
我心软,用仅剩的零花钱,买了两个包子给他,并教育他说偷盗是违法的。
他一直低着头,跟在我身后,说什么也不肯走。
我看他鞋都破了,指甲盖青紫,实在不忍心,将他带回了家。
我和奶奶的生活本不富裕,拾荒赚钱摆了个小摊,刚够吃喝。
可是,有了风生,每天一碗米不够吃。
我几次要赶他走,他都拽着我的袖口,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奶奶劝我,“让他留下吧,好坏是男孩力气大,能干活。”
我们收养了他,风生每天早晨会主动帮我做饭,早上去集市上摆摊,晚上偶尔会去搬废铁卖,赚点钱就给我买米糕。
风生很懂事,长得白白净净,稚嫩的五官也很精致,睫毛密集,是个典型的南方男孩,嗓音很动听,尤其说普通话的时候。
我也习惯了他总是跟在我身后,叫我:“婳蝶姐姐。”
夜晚,他总是一个人睡在角落,经常做噩梦,口中还在呓语。
暴雨夜,闪电将乌黑的天空照的骤亮,雷鸣轰隆隆的好像世界末日,狂风不停吹着门板,风生怕的瑟瑟发抖,惨叫了一声,流着泪躲进我怀里。
这是我第一次触碰风生,他头发那样柔软,散发着淡淡肥皂的味道。
“不怕,姐姐在。”我安抚着风生。
雷雨天持续了半个月,我每晚都陪伴着他。
他有时不乖,我就会凶他,“快睡觉。”
他也不敢多嘴。
我就这样陪伴了风生十年。
时光匆匆,他已然长成了英气逼人的大男孩。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一双清澈的眼眸,变得充满了野性,对我的感情,亦不在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