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阁,这个历史已逾千年的门派,便坐落在青山镇西北五六十里的紫龙山脉的深处。
紫龙山脉的主峰,名为天门峰,是为整个凤仙阁的中枢所在。
天门峰上,除了设有议事大殿、掌门居所和祖师祠堂之外,额外还建造了三座高阁,分别名为“藏”、“兵”、“魂”。
“藏”阁共有九层,是凤仙阁存放武技秘典的地方。
“兵”阁只有六层,是凤仙阁专门研制各种高阶武技秘技之所在。
而“魂”阁只有三层,却也是凤仙阁中最为神秘的地方,除了掌门或是七名长老在获得掌门的允许下,任何人都不得接近,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有人猜想是某种神兵,也有人猜想是凤仙阁祖师的遗物,但究竟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主峰天门峰之外,紫龙山脉其余还有八座次峰,分别是潜圣峰、碧神峰、会仙峰、赤帝峰、伏皇峰、灵君峰、妙师峰、明士峰、武者峰,大概从武者的八重境界中各取一字。
这九座山峰,峰峰单连,仅有一条山路贯穿其中,从天上看下去,便如长龙盘踞,而每天到了日出的时候,紫龙山脉中的烟气最为浓密,这时候的紫龙山在朝阳的照射下,便会呈现出一团团怪异的紫色。
这大概便是紫龙山的名字由来出处。
而那八座次峰中,前七座则是各大长老以及名下弟子的修行居所,当然,为了照顾到各位长老的精力,基本上每名长老门下的弟子都控制在两百人左右。不过,骆绝尘可以算的上是这些长老中的异类,她比较喜欢清净,又懒得去浪费精力去传功授法,所以她的门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专门服侍她起居梳妆的丫鬟,另外一个则是专门给她做饭的伙夫。
可即便在她的门下学不到任何东西,可还是有不少人争先恐后地想要过去。
在以前,也有几位长老看不惯骆绝尘这样的行为作风,在萧正通那抗议过几次骆绝尘这种拿弟子当奴隶使唤的行为,更是声令她担当起身为一名长老的责任。可每每到了这种时候,掌门要么抱病不适,要么接待贵客,要么闭关修炼,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这一来二去的,大家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在,骆绝尘虽然不愿意收徒授艺,但阁中的大小事务她还是会去参与的,特别是涉及到门派的招牌和尊严的时候,她更是会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
当年的那场凤仙阁内乱,若不是因为有了她骆绝尘,怕是现在凤仙阁这个名号早已经沉入了历史之中。
自那次以后,凤仙阁中便再也无人敢小视这个平日里闲散慵懒,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了。
……
而这八座次峰中的最后一峰,武者峰,顾名思义,便是武者所居住的地方,也是俗称的凤仙阁外门。
这武者峰是所有次峰中最大的一座峰,一共可以容纳两千名弟子之多,通常会由除了骆绝尘以外的六名长老各派一名武君阶的弟子加上主峰上派下两人,共八人一起带领修行。
通常到了这里的弟子会有三种下场,一个是在一年内能够晋升武士三阶的,可由各弟子挑选,进入到本峰开始修行武技,或者是觉得自己升阶无望的又不想离开的,可以申请成为凤仙阁的杂役,这类人若是有幸能够在接下来的一年内突破,还是有机会进入内门的,而最后一种,就是连杂役都不想干的,便只能卷着铺盖滚蛋。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说的也就这么回事。
……
翌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整个青山镇里便已经有了细细碎碎的嘈杂声。
林拙此时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忽然被一声猛烈地踹门声惊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看到的却是赵岚和张远山二人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
二人走到床头,张远山脸色阴沉地说道:“赵兄,我说的没错吧,我一猜这胖子肯定在睡懒觉!”
赵岚则是冲着林拙毫不留情地怒骂道:“死胖子,你还真是睡得踏实,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早上集合的事了!”
“啊!”林拙被赵岚这一声吓了一跳,整个人脑子里嗡嗡的,随即,他“嗖”的一声坐立起来,紧张地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不会已经晚点了吧!”
张远山冷哼一声:“现在距离集合还仅剩下半刻钟不到,我俩这就要赶过去了,你要是赶不上,可别怪我们不等你!”
说着,便拉着赵岚朝着门外走去。
林拙这回可真是完全清醒过来,连忙起床穿衣,连洗漱都顾不上抄起长剑便朝门外走去。
而当他走到客栈门外的时候,又发现整条街上目前只有零星的行人,一看装束便知道他们也不是什么修行的武者。
林拙一看这情形,被吓得大呼不妙。
“难道都已经到了嘛?完了完了!这回可真出大事了!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懊悔,一边撒开腿往祭天广场跑去。
可直到走进祭天广场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广场上已是空无一人,只剩下几片落叶孤零零地随风飘舞着。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林拙的脑袋彻底蒙了,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广场上,神色绝望而无助。
“没了,就这么没了,这好不容易就得来的机会,就被那一壶酒喝没了!”
说着,说着,竟开始呜呜地大哭起来。
“师傅,对不起……呜呜呜呜……”
“赵岚,对不起……呜呜呜呜……”
“张远山,对不起……呜呜呜呜……”
“还有骆绝尘,对不起……呜呜呜呜……”
他把能想到的人都对不起了一遍,可这些都无济于事了,该走的,都走了……
他不禁越想越恨,抬起手便要给自己几个巴掌,可就在这一瞬,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声高亢的鸡鸣声响彻了天地。
……
这一声鸡鸣,也将林拙从深深地自责中拉了回来。
“咦?鸡才刚打鸣?”
有着资深江湖经验的他知道,在这个时节,一般公鸡打鸣的时辰会再卯时多一点,但绝不至于到了卯时三刻。
他皱起眉头,不禁陷入了疑虑。
直到第二声鸡鸣再度响起,他这才清醒过来,并且很确定,自己八成是被那俩崽子耍了。
……
当赵岚和张远山正坐在房间里秉烛对饮的时候,房间的门“砰”一声被踹了开来。
只见林拙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先是二话不说,操起桌子上的酒猛灌了两口,而后才上接不接下气地怒骂道:“好你个赵岚还有张远山,居然敢玩你拙爷!”
张远山一脸莫名其妙:“我看你是抽了风了吧,谁耍你了!”
林拙怒色道:“刚才是不是你们到我房间里骗我,说都已经集合了,就差我了,还剩半刻钟,害得老子吓得心惊胆战地跑过去……还一个人站在广场上像傻子一样伤心了半天……你们,你们真是太可恶了!”
赵岚则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张远山,皱着眉头问:
“张兄,我明明只记得我们俩一直在这喝酒啊,什么时候去过拙爷的房间了!”
张远山也连连应道:“是啊,是啊,明明一直在喝酒啊……”
林拙嘟囔着嘴,脸色阴沉地说道:“装,你俩继续给我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