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陌雪儿和陌月儿两人在她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她的目光只是微微扫过带她来这里的“罪魁祸首”牧南亭,却发现牧南亭此刻正意味深长地笑着看她。
“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现在滚出去,公爵府不欢迎你。”
陌雪儿当真是气急了,就连站在陌白身边的牧南亭都不放在眼里。
“我为什么要滚出去?”陌白冷笑一声,“这里是陌家玄堂,我的名字也在上面。既然两位姐姐都能在这里,我也能在这里。”
陌雪儿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愤恨。
她从腰间一把长剑,剑尖直直地对着陌白。
她的眼神扫过牧南亭,冷冷道:“这一次,还请寒王殿下不要插手。”
陌雪儿的话似乎激起了牧南亭的一点点兴趣。
他看向陌雪儿,淡淡道:“放心,不必本王出手,陌白就足够了。”
此时的陌雪儿还不明白,牧南亭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陌雪儿还以为,陌白还是和之前一样。
在陌雪儿的观念之中,陌白虽然身体好了,但是因为食用了青龙果无法消化青龙果的力量,肯定还是个菜鸟。
陌白眸光一冷,聚气于掌心。
这一次,她可要出手了。
陌雪儿大喝一声,便抄起长剑向陌白刺去。
一道无形的屏障在陌白的身侧展开,陌雪儿的剑打在屏障之上,竟然生生碎成了两段!
“你,你......”
握着长剑的手臂微微发麻,陌雪儿有些讶异地看着陌白。
“怎么样,是不是没想到?”
陌白站在屏障之中,冷笑着看着陌雪儿。
这把长剑是陌雪儿最为珍视的宝贝,如今被陌白的屏障震碎,自然时心痛不已。
“你这小蹄子,快赔我的剑!”
陌雪儿气急败坏,但又担心自己贸然上前丢了性命,只能在原地不停跺脚,模样滑稽极了。
“为了何事在此吵闹?”
威严的男声响起,陌连城手中拄着拐杖,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短短一段时日不见,陌连城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瞧着陌连城腿脚不好的样子,陌白眉心微蹙,看向陌连城:“腿怎么了?”
并非关心,而是好奇。
“还不都是被你这个小蹄子气的。”郑离燕跟在陌连城的后边,对着陌白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不清楚?你父亲就是因为思考你的事情,才不小心摔了腿。”
陌白无语。
这种事都能算在她的头上?
陌连城摆了摆手,表情却并不在意。
方才陌白一出手,他便知道,陌白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是个默默无闻的菜鸟。
看样子,陌白已经完全吸收了青龙果的力量。
如果能够利用好陌白的话,公爵府未来可期。
面对这样一个“宝藏”,陌连城可不会轻易放过。
“还有谁要来试一试的?”
陌白并不理会陌连城,而是对着站着围观的人开口道。
郑离燕闻言,十分愤怒。
“陌白,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公爵府!不是你兴风作浪,随便找人决斗的地方!”
说着,郑离燕就拨开人群,想要上前好好教训一番陌白。
然而陌连城却伸出拐杖,拦住了郑离燕。
“不必比试了,在场的人,没有比得过你的。”
陌连城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却让在场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听到陌连城在众人面前夸奖陌白。
就连陌白自己也有些惊讶。
牧南亭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景,嘴角萦绕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陌连城是打算要挽留陌白了。
即便已经知道陌白心中的答案,但是牧南亭仍旧想要留下,看一看这出好戏。
陌连城拄着拐正,走到了陌白的面前。
他抬起眼看向陌白,眸光深沉。
“我知道,作为父亲,这些年我不够格。”陌连城的语气是难得一见的诚恳,“但是我还是想说,回来吧,陌白。”
这一番看似诚恳的发言,弄得陌白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母亲的死,你一直都很耿耿于怀,对吗?”陌连城又上前一步,“你想要做的,我会为你实现的。”
陌白微微一怔。
她想要做的?
“难道,你会答应好好整治杀人凶手吗?”陌白的眸光冷冷扫过郑离燕的脸颊。
郑离燕可是公爵府的主母,这么多年过去了,陌连城都没有动过郑离燕,如今不过短短几日,陌连城就能回心转意?
她可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相信这种拙劣的把戏。
不过,她倒是像看看,陌连城会做到什么份上。
一旁的郑离燕变了脸色,对着陌连城低声道:“老爷,我可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啊,老爷你可要明察......”
“住口!”
陌连城一声怒吼,打断了郑离燕的话。
他愤怒地转过头,看向郑离燕。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忍受着你在公爵府的所作所为,现在,到了你该退位的时候了!”
陌连城的话振聋发聩,郑离燕一时呆若木鸡,傻在了原地。
“老爷,你......”
她像是被人凭空抽去了灵魂一般,瘫坐在地上。
站在她身边的陌月儿赶忙去扶郑离燕,一边泪眼婆娑地对着陌连城开口道:“是啊,父亲,你可千万别被陌白这小崽子蒙蔽了双眼。这些年来,母亲一直都在为公爵府默默付出啊!”
陌连城却转过身,给了陌月儿一记眼刀。
这凛冽的目光吓得陌月儿浑身一哆嗦。
“你和你母亲一个样,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公爵府怎么养出了这样一帮渣滓!”
陌连城的拐杖一甩,重重打在了陌月儿的身上。
陌月儿吃痛惊呼了一声,郑离燕连忙伸出手,护住了陌月儿。
“老爷,别打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惩罚我就好了,不要惩罚月儿和雪儿,他们可都是你的女儿啊!”
郑离燕撕心裂肺的嚎哭着,母女三人抱在一起,模样看起来凄惨无比。
陌白冷笑着看着眼前的场景。
若不是因为这些人是欺辱了这身体原主多年的人,凭借她以往的性子,看见这样“母女情深”的场景,多半还会觉得有些感动。
但是如今,她只会觉得恶心。
一阵烦躁涌上心头,陌白转过脸,淡淡道:“父亲的答案呢?”
她没有时间继续看这些拙劣的戏码了,只想要赶紧离开。
“好,我答应你。”
陌连城的话,宣判了郑离燕的“死刑”。
一群身着黑衣的侍卫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将郑离燕母女三人团团围住。
“郑氏,心思恶毒,毒害陌家少爷生母,且妄图对陌家少爷下手,其品行之恶劣,不配为一府主母。”陌连城缓缓开口,仿佛在宣读一封遗书,“即日起,郑氏闭门思过,不得外出,且日后,公爵府再无主母一职!”
郑离燕目光呆滞,看着陌连城。
她的身体被侍卫架起,看起来像是一片飘零的落叶。
没了掌事权,现在的郑离燕在公爵府中什么都不是。
可是这不是陌白想要的。
这种场面话,谁都会说。
她想要的,可是郑离燕死。
处理完了郑离燕,陌连城转过头,看向陌白。
“现在,你可愿留下了?”
陌连城的皱纹之间藏了一丝矍铄,眸光也愈发幽深。
陌白却轻笑一声:“不。”
将琉璃血的瓶子窝在手中,新月朝着沈晴所在的方向走去。
“怎么样,新月小姐做出决定了?”
沈晴在一边喝着茶,安定地看着新月。
她似乎早就料到新月会走来,所以神色格外地淡定。
“我带来了琉璃血,你能保证,我能成为寒王妃吗?”
掌中握着琉璃血,新月的语气之中因为紧张带上了一丝颤抖。
沈晴看向新月,缓缓从口中吐出两个字:“不能。”
“你!”新月气急,对着沈晴冷哼一声。
沈晴却笑了:“新月小姐,这种事,自然是要你亲自去与寒王殿下说了。我一个外人,即便说了,又有何用呢?这琉璃血,可是在你的手上呀。”
新月闻言一怔。
沈晴却言尽于此,起神对着新月微微鞠躬:“我的话说完了,今日已经叨扰新月小姐太长时间,沈晴也该回去了。”
话音刚落,沈晴便朝着山下走去。
而新月凝视着沈晴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在良久的沉没之后,她对着身旁的侍女开口:“备轿,明日启程去寒王府。”
......
翌日,寒王府门前。
刑管家神色复杂,看着从轿子上偏偏然下来的新月。
“新月小姐,怎么如此突然前来拜访?”
刑管家上前一步,对着新月微微鞠躬,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拘谨。
“我来拜访寒王殿下。”新月的目光往寒王府内看去,“让我见一见寒王殿下,我有要事!”
刑管家看着新月,一脸为难。
牧南亭今日特地下令,任何人登门拜访,都不见,其原因是,他要去陌白的府上。
虽然此刻牧南亭还没有出门,但新月却已经来到府上。
刑管家不敢违背牧南亭的意思,但也不敢得罪身为药门之女的新月。
新月瞪了刑管家一眼:“我有一法,可使寒王殿下的师父复苏!”
刑管家正欲开口,却只觉得一股力将他推开。
再回过神时,牧南亭已经站在了新月的面前。
“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牧南亭的眼神,就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死盯着新月的脸。
新月从未见过牧南亭这样的眼神,原先准备好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得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股大力。
牧南亭将她直接拉进了寒王府中。
“寒王殿下,等一等!”
新月的手腕被牧南亭拽的生疼,连忙对着牧南亭喊道。
牧南亭将她带到了山脚下,严肃认真地看着新月。
“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
看着此刻牧南亭严肃的神情,新月咽了一口口水。
“是,是真的。”新月抬眼,看向牧南亭,“药门之内有一个秘宝,名叫琉璃血。我知道寒王殿下的师父为何陷入昏睡,所以才来找寒王殿下的。”
牧南亭看着新月,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