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必紧张,今日来找少爷,可不是为了别的事情。”
大长老慈祥的笑了笑,拉着陌白在一旁坐下。
陌白挣脱了大长老的手,冷冷道:“怎么,大长老又想对我说些什么?”
总不会是和昨日的比试有关的事情吧?
“少爷,我知道,你对夫人有诸多不满。”大长老捋着自己的胡子,笑嘻嘻地对着陌白开口道,“可是啊,凡事都要有个度,你说我说的对吗?”
陌白凝视着大长老的脸颊,沉默不语。
这是来提醒她的么?
“总之,我想要说的话就是这些,少爷是聪明人,自然会明白老夫所说的话中的意思。”大长老拍了拍陌白的肩膀,“老夫言尽于此。”
“这么说来,大长老是来当说客了?”陌白冷笑一声,“大长老,你可真是仁慈啊。”
说话间,陌白上前一步,揪住了大长老的衣袖。
“大长老,你可知,那郑氏是我的杀母仇人?”
大长老笑而不语。
他只用一根手指,在陌白的手背之上微微一点,陌白的双手便不受控制地离开了他的衣领。
“少爷,告辞。”
大长老潇洒地摆了摆手,留下一个在原地发呆的陌白。
这个时候,陌白没由来地想到了牧南亭。
也不知道他在寒王府过的到底如何。
摇了摇头,陌白转身,回到了卧房之内。
而寒王府中,牧南亭正为了新月一事头疼不已。
此刻,新月就赖在寒王府上,不肯离去。
也不知道新月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了哲羽用了琉璃血之后苏醒了,在哲羽苏醒的第二天,就赶到了寒王府上,要牧南亭给一个说法。
牧南亭只知道这东西是陌白从陌连城那儿得到的,至于其他的,并不知情。
但是新月却不管这些。
她不管不顾地赖在牧南亭的府上,要牧南亭给个说法。
“寒王殿下用了药门的琉璃血,就该兑现承诺,娶我为妻!”
牧南亭面对新月的纠缠,只觉得烦闷。
“新月小姐,可是这琉璃血,本王并非从你这里得到的。”
牧南亭努力维持着良好的修养,对着新月解释道。
新月自然知道着琉璃血是从哪儿来的。
那日牧长泽夺走了琉璃血之后,多半是送来了寒王府。
可若是牧长泽自己用了,也就罢了,一想到这琉璃血最终来到了牧南亭的府上,而且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新月就气的不行。
更何况,经历了药门一事,她也不敢去找牧长泽的茬儿,只能来捏一捏牧南亭这个看起来稍稍软一些的柿子。
“那寒王殿下倒是说说,这琉璃血是从哪儿来的?总该不会,是这琉璃血从药门自己长了腿跑出去的吧?”
新月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弄得牧南亭十分烦闷。
“这琉璃血,乃是本王的一位好友送过来的,还请新月小姐不要妄加揣测。”
牧南亭扫了新月一眼,语气之中透着一丝无奈。
“呵呵,只怕不是朋友,是寒王殿下身边的人吧?”
新月的眸光渐冷,看着牧南亭的眼神隐隐泛着一丝杀意。
她才不会白白将药门的珍宝送到他人的手中。
即便是牧南亭也不行。
牧南亭不知道新月所指的人是牧长泽,还以为新月是知晓了关于陌白的事情。
他皱眉说道:“你若真是要怪罪,就怪罪本王吧。是本王想要让本王的师父醒过来,其余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新月的心中愈发愤怒。
牧南亭为什么可以把话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就因为这瓶琉璃血,药门险些被灭门。
而牧长泽还不允许她说出事情背后的真相。
面对牧南亭,一颗泪珠从新月的眼角滑落。
“这么说,寒王殿下是不打算给予药门任何补偿了?”
她眸光之中满是恨意,恨不得将牧南亭撕碎。
“若是新月小姐想要钱财,本王可以给予新月小姐。”牧南亭愁眉不展,但尽量将语气放平,“但若是与新月小姐成亲,那么恕难从命。”
“好啊,好。”新月抹了一把眼泪,冷笑道,“原来人人都尊敬的寒王殿下,也不过是这样的人罢了。”
牧南亭看着新月,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默默看着新月。
气氛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就连时间似乎也慢了两三分。
良久之后,牧南亭才缓缓开口:“抱歉,新月小姐。”
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可是新月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笑自己的无知,也笑自己尽管苦苦相逼,却依旧无法从牧南亭这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最终,她止住了大笑,看向牧南亭。
“没想到寒王殿下竟然也是会使用此等下三滥手段夺走他人宝贝的人。”新月冷笑一声,“我给寒王殿下几日时间考虑,若是寒王殿下不愿答应娶我为妻,我就到街上大肆宣扬寒王府夺走药门珍宝的事情。”
说完,新月一甩衣袖,离开了寒王府。
牧南亭被新月这番举动弄得心烦,又不能在哲羽面前展露,无奈之下,只得前往公爵府,想要找陌白说说话,排解一下心中郁闷的情绪。
而陌白在公爵府上,此刻也是无聊至极。
测试结束之后,陌连城就不再来找她了,而是任她在府中逍遥自在。
陌白也乐得清闲,什么都不做的日子就像是在寒王府上一样。若是不用看见郑离燕母女三人的话,那这日子过的可就更好了。
她还在院中放了一张躺椅,闲来无事之时,就躺在躺椅之上晒着太阳,享受一番这闲暇的时光。
这一日,她散完了心,就安安心心地躺回了躺椅之上。
“小白。”
清冷的男声响起,陌白一个激灵,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是寒王殿下?”陌白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牧南亭的身影,于是便开口询问道。
好像每一次,牧南亭的出现都有一些突然。就像是孩童时代玩捉迷藏的时候藏得最深的那个孩子一样。
“寒王殿下,别躲了,快出来吧。”
四下搜寻无果,陌白只得躺回了躺椅之上,懒洋洋地对着虚空之中喊道。
不多时,牧南亭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陌白,原本冷峻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看起来,最近的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是啊。”陌白用胳膊支起了自己的后脑勺,“毕竟这一次回来,可是陌连城求着我回来的。我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无用之人了。”
“既然是‘有用之人’,你又为何在此地晒太阳?”
牧南亭轻笑一声,来到了陌白的身旁。
在陌白的身边,他的压力一扫而空,先前新月的事情带来的烦恼,也消散不见。
“这不是还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嘛。”陌白忍不住跟着牧南亭的话继续说道,“寒王殿下呢?最近过的如何?”
牧南亭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一下:“你不在寒王府,身边少了个人,无聊的紧。”
“这么巧啊。”陌白坐直了身子,“说实话,我也无聊的紧。这公爵府的景色我早就已经看腻了,但是回来了又不方便轻易出去,实在是太为难我这个坐不住的人了。”
“既然待在公爵府上无聊,要不要同本王一道,去看看水莲奇观。”
牧南亭转过头,对着陌白开口道。
“水莲奇观?”陌白微微偏头,有些好奇,“这又是什么?”
在脑海之中仔细搜索了一番,陌白确信这身体的原主没有见过这种景致。
就连来自于现代社会的她,都不曾听说过这是什么。
但是从字面意思上来看,这肯定是某种难得一见的场景。
“这么说来,你没有看过?”牧南亭的眉毛微微上扬,语气也轻快了几分,“那就更好了,还能保持一番神秘。”
被牧南亭这么一说,陌白觉得自己都快要对这个所谓的水莲奇观感兴趣了。
“寒王殿下不妨透露一些消息,好让我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陌白说着,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凑近了牧南亭。
牧南亭却伸出一根手指,抵上了陌白的嘴唇。
“嘘——保密。”
两人的距离拉近,呼吸交错之间,陌白只觉得热度悄悄攀上了她的耳根。
她赶忙往后仰躺,拉开了和牧南亭之间的距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寒王殿下若是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闻言,牧南亭故作伤心状:“许久不见,小白不仅不思念本王,倒是想着赶本王离开了。”
陌白一时无语,看着牧南亭。
这种事怎么能算在她的头上。
“好了,不逗你了。”牧南亭站起身,对着陌白开口道,“那就这么约定了,明日,我们就去看水莲奇观。”
“明日?”陌白微微一怔,“这么快?”
牧南亭雷厉风行,办事的速度总是让陌白惊讶。
“嗯,明日。”
牧南亭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日期。
陌白有些无奈地看着牧南亭:“说实话,寒王殿下,你每次都能让我震惊。”
这种感觉,好像从他们认识不久之后就有了。
带着一丝期待,陌白欢天喜地的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这是回到公爵府之后,她觉得由衷的开心。
虽然不是因为公爵府之中的人而感到高兴,但是陌白还是觉得十分的期待。
翌日清晨,陌白起了个大早。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牧南亭已经在墙头上坐着等待着陌白了。
“寒王殿下,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陌白打着哈欠,对着牧南亭开口道。
“自然是因为要带你去看水莲奇观。”牧南亭的语气轻松,“既然你已经起来了,那么我们就走吧。”
陌白点了点头,随后直接翻上了墙头。
牧南亭有些意外:“怎么,你也学着本王翻墙了?”
“翻墙可不是寒王殿下一个人的专利。”陌白轻笑一声,挽住了牧南亭的手臂,“走吧,你说的那个水莲奇观,在哪?”
牧南亭用玄功带着陌白,朝着城郊的方向而去。
这个地方,陌白倒是有一些印象。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叫渔梦湖?”
陌白跟在牧南亭的身边,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