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慧冉一直呆呆站在那里,秦俨拿桌上的杯子,用力地往地上摔,看了颜慧冉一眼。
转身就离开房间,颜慧冉屋里的门砰的一声,在寂静的相府格外刺耳。
“倩倩,去把刘妈妈给我喊来。”
刘妈妈战战兢兢来到颜慧冉房间,两只手不停地在搓衣角,知道自己多嘴,害的相爷和夫人才会如此大的争吵。
“刘妈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没点数吗?”
“夫人饶命啊,是老奴这张嘴不好。相爷问我这汤药做何用的,我说散血的,相爷一听就回夫人房里坐到等夫人回来。”
刘妈妈不敢隐瞒,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颜慧冉。
“下去吧。”颜慧冉也并不是想责备刘妈妈,或许只是想相爷是怎么知道的。
秦俨来到书房。
“把厉十一给我找来。”
到了这个点,厉十一最爱去厨房里蹲着,看看厨子新弄了什么好吃的。十足的小馋猫。
秦俨坐在书房里,想泡一壶茶喝,发现壶里居然没有水,心中有气,想去写写字,墨磨好了,纸铺好了,这毛笔怎么找不到了,气的秦俨把纸揉作一团丢在了地上。
“算了,本相爷自己出府找人喝酒去。”秦俨心情郁闷,想去喝酒。
经过书桌的时候,衣服把砚台带到地上,哐当一下,碎了,这可是进贡的砚台,千年难得一见,上次砸书房还好这个砚台免于粉身,这次还是未能幸免。
秦俨的脚趾头还不小心踢到了桌子脚,那叫一个钻心痛。秦俨彻底发毛了,对着书房里的东西一通乱砸。
“快去请厉卫士过来,相爷又要砸书房了。”王总管看这架势,可不敢上前,只能赶紧催人去找厉十一。
“才刚修葺好的书房,又被相爷砸了。”
“相爷最近是怎么了?谁又惹相爷不开心了?”
书房里秦俨举起凳子直接把书桌砸了个坑,把不解气,画师刚画好的屏风,一脚踹过去,屏风变成了几根棍子躺在地上。
操起画卷打开就撕。
厉十一嘴里的东西都还没吃饭,嘴巴包鼓鼓的来到书房。
“相爷,我可又有的忙了。”
嘴巴有吃的都堵不住。
“为什么没有毛笔?”秦俨大声地问厉十一。
厉十一把嘴里的吃的咽下去,哽着说“上次托人去寻的毛笔,还没到呢,最近相爷都去夫人房里,所以也就没放上替代品。”
厉十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提着“夫人”。
秦俨听到夫人两个字,火就更大了。手里的画卷撕了个粉碎。
“这是什么画卷,谁放在这里的?”
看着这些美人画,厉十一也觉得奇怪,相爷的品味什么时候变了?
对了,厉十一想起来是颜慧冉放过来的。
“是夫人,有一次夫人抱了一大卷画卷回来,放在您书房了。”厉十一回答秦俨。
秦俨看着美人画,知道这是颜慧冉想给自己纳妾,气的抡起凳子砸向了窗户,好好的书房,两扇窗户没了。
厉十一看这形势,还是先去门口等,等相爷气消了再进来,打退步从书房往外走。
秦俨还在一个劲的砸砸砸,丢丢丢,过了约两刻钟,秦俨终于停下来了。发现厉十一不见了。又在大喊“厉十一,厉十一。”
门外的厉十一正打算回厨房吃些点心呢,听到这催命符般的叫喊,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书房。
这哪里还是书房?比作战乱过后的集市一点都不过分。
“把书房收拾一下。”
秦谚丢下一句,看着厉十一。
“相爷,你是开心了,小的们可就有得忙了!”
厉十一嘴里嘟嘟囔囔说个不停。
“大点声,你说什么?”秦俨最听不得这细细碎碎的声音。
“我说,相爷,您坐会儿,我这就收拾!”厉十一故意大声喊给秦俨听。
懂事的下人们此刻都不敢离书房太近,生怕相爷的小火苗烧到了自己身上。
但是,天真的夏利子和傅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路玩,眼下已经到了书房外。
“这是我姑姑给我做的。”傅烟指着身上的衣服,告诉夏利子。
“我这也是夫人赏的。”两个小屁孩,不知道在比较些什么。笑呵呵地你摸摸我,我拍拍你。
门外童真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谧静。
“把他们两个给我叫进来。”秦俨坐在一张三角凳上面。
“相爷,您直接去前厅坐着,这里交给我就是了。”厉十一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相爷,坐在书房里盯着他干活,干嘛不去前厅坐着。
厉十一来到门外,看到是两位公子,“相爷请两位公子进书房。”
俩小孩来到门口,小心翼翼地踩着地上的空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战战兢兢走到相爷面前。
“你们两个在玩什么呢?”秦俨对两个小孩说话的声音温柔了些。
“我们在说衣服呢,相爷。”夏利子赶紧回了秦俨的话。
“姑父,这是姑姑给我绣的衣服,你看,还有可爱的小狮子。”说到衣服,傅烟迫不急的离得秦俨更近些,把衣角举起来给秦俨看。、
秦俨摸摸衣服,摸摸傅烟,笑了笑。
“相爷,小的这衣裳也是夫人赏的,夫人最近在绣房和一位苏州来的老师傅学苏绣,给我们就做了小衣服,可好看了。”
夏利子也凑前去,展示自己的新衣服。
“夫人真是好手艺,只用眼睛一看就知道了我们的尺码。裁剪的很合适,绣的样式也是活灵活现,傅烟喜欢小狗,夫人给就傅烟的香囊上刺了个可爱的小狗。”
夏利子说起夫人的手艺,眼里全是光!
全然不顾秦俨的表情变化。
“姑父,姑父,烟儿把香囊给你看。”说到香囊,傅烟要把颜慧冉用心做的拿给秦俨看。秦俨手中拿着这个小香囊,也没什么特别啊,解开香囊,立马也只是放了些驱蚊的草药,突然发现香囊正面看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反面看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小狮子,栩栩如生。
秦俨刚刚平下的战火,此刻又燃起了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