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南脑子里就没有这个概念,对于她来说,什么人都对她造不成多大的威胁。
她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
不过方耿可没她这胆子,她也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连累了别人。
没再多说什么,跟着方耿继续走了。
沈焕这种事也见过不少,在现在这样战火不断的环境里有这么些人也不足为奇,只不过在帝都里有如此多的流民玉澜的皇帝竟也就这么放任不管?
沈焕一时间心里十分复杂。
一时间三个人都安静下来,气氛有点凝固。
“呃,顾小姐您开了医馆是打算自己坐诊还是格外请人啊?”
方耿作为一个合格的氛围调节器,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丝毫悬念的出来调节气氛了,先是跟顾熙南搭话,想着和她聊上几句。
面对方耿的问题顾熙南没有回答,自顾自的继续想事,保持着沉默。
沈焕跟着顾熙南,看见顾熙南没搭话自己又只是一个下属,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方耿看见顾熙南不搭腔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和这他这是热脸贴人冷屁股了。
虽然心里不太好受,但看着顾熙南脸色也不太好看,阴沉沉的,顿时也不敢吱声儿了。
这位祖宗又怎么了?谁惹她了,这脸色怎么就突然暗了?她现在这脸色黑的跟要吃人一样,太可怕了。
方耿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选择了闭上嘴巴,安安静静的走到一边去了,经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待会儿能好吧。
这一个两个的脾气可都不咋样啊,现在的人也真是的,脾气这么暴躁,一点儿都不知道和谐友好!
…………
在小道里七弯八拐的走了小半天,最后方耿带着他们在一间极其不起眼的破房子面前停下来。
这屋子怎么形容呢…要说顾熙南那院子是狗都不住,那这间屋子就只能说是像那种废弃已久鸟不拉屎了。
顾熙南虽然有点小意外,但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也不过是稍稍惊讶了那么一小会儿,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这一片都差不多就这样的条件,像他这样还有间屋子住的都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总比外面那些留宿街头的要好多了。
方耿是早就习惯了,面不改色的伸手敲门,期间还担心顾熙南会不太适应,谁知道自己扭头一看。
人家脸上非但没有嫌弃,甚至带上了一丝理解的意味,方耿再一次在心中鄙视自己,瞧瞧人家这心理素质,诶,自己果然是比不上的。
想当年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大惊小怪的,搞的他当时丢了好大的面子。
现在再看看这位,从进来开始一直到现在,就没表露出一点诧异,就是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脸色如此难看。
顾熙南和沈焕就站在一边,看着方耿敲门,沈焕是一脸好奇,四处张望着,顾熙南倒是稳的一批,目不斜视的看着大门。
沈焕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玉澜的人脑袋里都是怎么想的了,就先说他主子,有钱一次性买下一整个茶楼,住的地方却是那样…一言难尽。
而现在这位素未谋面但估计也是个不差钱儿的主儿,茶楼能设计成这样,本事也不差,住的地方也是这样。
莫非是像他们这样的高人都喜欢亲**民百姓?就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
沈焕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什么来,他倒是完全没想过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是真的没钱!顾熙南要是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没准儿会笑出声来,她也不想住在这么个地方啊!谁让原主不争气呢!
她没钱啊,想换地儿都换不了啊。
方耿敲了门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了,就算没听见里面传出动静来,他也没有继续敲门了。
打算看眼顾熙南他们在干什么,抬头就对上了顾熙南不解的目光,他颇为耐心的解释道。
“我这朋友啊,他这七七八八的毛病比较多,你敲一次门他就能听见,至于什么时候开门…就看他心情了,也不能催他,你一催没准儿他就不想开门了。”
要说方耿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那还得多亏了他那间茶楼,凡事来这里找房业的,吃了闭门羹就回来这里喝杯茶,然后在那里抱怨怒骂。
要是就这么一个两个的人他可能还没注意到,可房业是什么人?一个骨头硬做了决定就不更改的家伙,被他拒之门外的人加起来都可以从这儿排到城门外去了。
方耿听的多了,七零八凑的也就大概知道了,之后来这里从来都没踩过坑。
就是等的时间有点久罢了,当然你要是运气好,赶上他心情好的时候过来,那他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顾熙南了解之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独自站到一边去了,现在有本事的人多点毛病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她这一理解就是足足理解了半个时辰,外头太阳正晒,温度也是越来越高,沈焕大病初愈的都出了一身汗,更别说方耿这么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了。
一滴一滴的汗从脑袋上冒出来,方耿也是已经不顾形象了,直接用他那上好料子的衣袖擦起汗来。
顾熙南倒是没出什么汗,看上去还是很干净的,可着实际上她已经快热炸了,只不过她天生不容易出汗罢了。
也好在这里虽然破,但树也是真的不少,顾熙南带着沈焕早早的就到树荫底下躲着了。
这下可就苦了方耿,他也不好像他们这样去树荫里躲着啊,只好顶着太阳在那里苦等了。
就在顾熙南热的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