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一声狞笑,“哈哈,算你小子识时务,把手枪扔给我,再把我的人都放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如果再夺了天耀的枪,那就可以高枕无忧。
天耀皱着眉头,一副难以抉择的神情,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随后一抬手,把手枪高高地扔了出去。
刘彪见状,立刻直起身子,伸手准备接住飞过来的这把南部十四式。
可他哪里想得到,这不过是徐晃一招。
天耀在枪支脱手的那一刹那,立刻从腰间摸出早就藏好的另一把手枪,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伸直手臂跟着扣动扳机,“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划破空气,直接钉进了刘彪的额头。
伴随着后脑骨炸裂,刘彪瞪着双眸,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王虎看着刘彪的尸体,眼神里仅存的一点惋惜也早已被厌恶取代。
天耀来到王虎身边,抓起他的手臂看了看伤势。
“皮外伤,有啥好看的。”王虎并没有在意,顿了一下,才又小声问道,“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吧,从你跟俺说了那个暗号开始,就猜到有这么一遭。”
天耀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事实上,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通过张忠全对刘彪的描述,天耀就知道对方是个小人,而对付小人,自然不该留情面,可王虎这么多年都没有打双虎沟的主意,就说明他还念旧情,如果刘彪苦苦哀求,以王虎的性格未必能抗得住,所以他就故意给刘彪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这样让王虎认清现实,自己再找机会一击毙命,便不会再有变数。
此时,双虎沟的土匪已经全部被聚集在了一起,他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天耀走出来,用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众人。
“你们听着,我叫天耀,黑虎山的三当家,平日里没啥爱好,就是喜欢杀鬼子,除汉奸。”
“县城里鬼子军备部的事听说过吧,就是咱干的,但那不过是开胃小菜,还有你们没听说过的,前两天鬼子来攻打黑虎山,派出了一个中队一个小队,我率领黑虎山一众兄弟,在驼峰岭把他们全部歼灭,事后兄弟们都有些意犹未尽,觉得来的人太少,还不够塞牙缝的。”
双虎沟的土匪听闻此言,一个个面面相觑,干掉那么多鬼子是什么概念,就算给他们几倍的兵力也不敢去想,有心不信,可是停在山寨外面的日军卡车又怎么解释,而且他们没怎么费事就干掉了刘彪,还把一群人押在这,足见对方的本事。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天耀很满意,威慑过后,要开始安抚了。
“本来你们跟着刘彪一起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真该把你们都崩了,可是念在你们都是中国人,有些还跟过王虎大当家,今天我给你们两条路走。”
“一条是我给你们五块大洋,然后滚下山去,从此别让我再看到你,如果发现你们又做了禽兽不如、坑害自己同胞的事,我一定亲手扒了你们的皮,如果你想去报告日本人,我双手欢迎,现在我们不缺别的,就缺送上门来的鬼子,当然,那时候你们的待遇就会跟鬼子一样。”
天耀说着,目露凶光地看着众人。
“第二条,如果想留下来,我看在大当家的面子上,勉强接受,不过有个要求,从此洗心革面,黑虎山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如果还像跟刘彪的时候一样,那就别怪我手里的枪不长眼睛,到时候就算是大当家,也救不了你们,我说的!”
天耀想起上一世的电影台词,自顾自地口嗨着,但其威慑力却是让在场的土匪全都战战兢兢。
而当下就有人举手表示想要留下来。
天耀大手一挥,“这些事别来烦我,想去想留都去找二当家。”
说完,他留下突然被安排任务还有些茫然的张忠全,径直走开。
……
经过一夜的清点,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他们心里觉得跟着天耀和王虎,比跟着刘彪更踏实,只有少部分之前做了太多坏事的人选择了离开,他们怕被翻出过往事迹而丢了性命。
而天耀既然答应他们可以离开,自然也不会阻拦,毕竟都留着炎黄子孙的血,他也不想大开杀戒。
张忠全曾偷偷问过天耀,“放他们走,就不怕那些离开的人去跟鬼子通风报信?”
而天耀却说,“鬼子生性多疑,在咱们这吃了亏,一定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有人告发,他们也怕中了计,短期内,咱们是安全的。”
“那长期呢?”
“我又没打算一辈子在双虎沟呆着,所谓狡兔三窟,有合适的地方,咱们再走。”
张忠全听完嘴角不禁抽动了两下,他们原本的人加上双虎沟后加入的,也有将近一百五十,而且当土匪的家当不少,说搬就搬,想想就让他头疼。
不过目前开起来倒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拿下双虎沟之后,天耀才正式得到修整。
自从来到这一世,他一直在奔波和打仗,虽然结果都是好的,但他知道,这不是正确的路。
他现在手下只有一群没有章法的土匪,凭着一腔热血,可以跟鬼子拼一拼,但却没有长久战斗下去的能力。
所以下一步,把这群乌合之众训练成可以独当一面的虎狼之师,才是最要紧的。
可是训练体能倒是没有问题,只要大家伙能够吃饱喝足,再制定下严格的纪律和训练课程,假以时日定会有所突破。
但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在战场上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只有枪炮。
黑虎山跟双虎沟的存货不少,足够这些土匪挥霍一阵。
但即便守着一座金山,也早晚有吃空的时候,所以找个地方再捞上一笔,便成了天耀近期的目标。
土匪嘛,总要对得起这个称呼才是。
这一天,天耀闲来无事,来找张忠全。
“全哥,你有日子没下山了吧,是不是闲的蛋疼了?”他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