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袖闻言忙站起身来,“夫人客气。”说着,颔首福了福身。
尉迟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很快带着人走了出去。
屋子里,转眼就剩下了安红袖和宋清芸两个人,见宋清芸紧张不安,安红袖沉吟了片刻,柔声开口道:“宋小姐,你不用这么紧张,你是个女儿家,我也是个女儿家,况且,咱们年龄相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说是不是?”
宋清芸闻言,微微蹙着眉头抬起头来,看着安红袖缓缓点头。
倒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安红袖心下叹了口气,又道:“我等下问的问题,可能有些过于隐私了一些,不过,我对姑娘并不恶意,也不是想要窥探你们的闺房之事,只是,这房事委实事关生子,我不得不问,宋小姐你也莫要因为这个就心里别扭,这个事情,本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况且,我们也不是在大街上说给别人听,你说是不是?”
生不出孩子的原因有很多,而宋清芸的脉象一切正常。所以,有些事安红袖必须得问一问。
而在这个时代里,闺房之事对女子而言是难以启齿的,尤其是对于宋清芸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说。所以,问那些问题之前,安红袖首先要做的,是给宋清芸做心理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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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夫人一行人出了厢房后,倒也没在外头候着,而是去了另一间屋子。
尉迟瑛扶着尉迟夫人走进厢房,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尉迟夫人瞧了他一眼,笑道:“我说儿啊,你耳朵怎么红了?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娘……”尉迟瑛还在走神,闻言嗔了自家娘亲一眼,撇嘴道:“你刚刚跟青烟说什么呢?你回头再吓着她可怎么好?!”
“呀,原来这姑娘叫青烟啊,嗯……名字不错,倒是很衬她身上的那股子沉静。”尉迟夫人弯着眉眼笑起来,神情说不出的满意。
虽说她先前也很满意文昌郡主,可奈何元素不喜欢尉迟瑛,她也晓得强扭的瓜不甜,便也没强求,而如今这个,她心下更满意,比对元素还满意,就是不知道自家儿子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毕竟这样知书达理,医术好又厨艺好的姑娘,实在是太难得了。
听见自家娘亲夸赞安红袖,尉迟瑛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整个人也比先前精神很多。但孩砸哦啊尉迟夫人吓着安红袖,便在尉迟夫人身边坐下,劝道:“娘,我知道你喜欢青烟了,但你下次见着她的时候,能不能别这样,她这个人胆子很小的,您这样,很容易就把她吓跑了。”
“好好好,娘知道了。”尉迟夫人哪儿会不清楚自家儿子的意思,当即笑呵呵地拍着他的手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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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宋清芸一张小脸红的厉害,安红袖则神色不变,只将待在身上的银针包铺开,对着宋清芸道:“烦请宋小姐在床上躺下来。”
“嗯。”宋清芸闻言小声地应下,转身走到床边脱了鞋子躺下,安红袖拿着银针走到床边,又道:“劳烦宋小姐把衣服掀开,露出小腹来。”
宋清芸闻言小脸几乎红的要滴血了,但还是点了点头,照做了。
“得罪了,宋小姐。”
等到宋清芸掀开衣裳,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来,安红袖开口提前赔了句不是,而后伸手去摸宋清芸的腹部,便摸便摁,然后问:“这儿疼吗?什么感觉?”
等宋清芸一一回答后,安红袖这才收了手,而后拿过银针,开始在宋清芸腹部扎针,每一次落针都会问同样的问题。
一刻钟后,安红袖收了银针,对躺在床上脸红的好似能滴血一般的宋清芸道:“已经检查完了,宋小姐可以把衣服穿好了。”
闻言,宋清芸声音若蚊蝇一般应了一声,而后慢吞吞地坐起身来,将衣服穿好了。
安红袖行至桌边倒了一杯茶喝下,见宋清芸走过来便又斟了一杯茶给她。
宋清芸心下又是紧张又是忐忑,见安红袖递过茶来,不安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去喝了一口,便抬起头来,看着安红袖迟疑了一下问道:“阮姑娘,我……我还能生吗?”
“能的。”安红袖弯着眉眼笑起来,语调柔和而亲切:“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真的啊?!”宋清芸闻言顿时一喜,整个人险些跳起来,“阮姑娘,你不会是骗我吧,我真的能生吗?我真的能生出孩子来吗?”
“真的,我从不骗人的。不信,你可以问尉迟瑛。”安红袖笑着点头,心下却是说不出的心疼和悲凉。
“谢谢你,阮姑娘,真的谢谢你,只要我能生出孩子来,你的大恩大德,我|日后一定做牛做马地报答你。”宋清芸激动的厉害,抓着安红袖的手都在颤抖。
安红袖见她忧郁不安的眼眸里总算是有了亮光,暗暗吐了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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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阮姑娘来了。”
这边厢,尉迟夫人正跟尉迟瑛说这话,小丫鬟便掀开帘子从外头进来回禀。
闻言,尉迟夫人眉眼睁大了几分,忙让小丫鬟把人请进来。可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尉迟瑛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我去迎她。”
“这孩子……”
小丫鬟见状亦是一愣,直到尉迟夫人夫人嗤笑出声,方才回神。
“夫人,那奴婢……”
尉迟夫人闻言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是,夫人。”小丫鬟应声,这才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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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安红袖正候着,便瞧见尉迟瑛掀开帘子朝自己而来,当即眨了眨眼,笑问:“你怎么出来了?”
“来迎你。”尉迟瑛弯着眉眼笑,伸手抓了抓发红的耳朵,而后到:“快进去吧,你不是罪怕冷么?”
闻言,安红袖也没多说,点了点头,跟着尉迟瑛上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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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夫人正坐在屋子里笑话自家儿子,就瞧见厚重的帘子掀开,当即收敛了几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迎安红袖。
“外头冷不冷?”
安红袖刚进来就被尉迟夫人拉住了手,当即吓了一跳,但见对方笑得温柔又慈祥,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了几分,笑着摇了摇头:“不冷。”
“胡说,这手都冰凉的,怎么会不冷?”尉迟夫人嗔笑,转而吩咐人去拿汤婆子过来,自己则拉着安红袖在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