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呢?”
林柔有些焦急,伴随着恼怒,扯着钟思思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被鬼迷了心窍了?你有什么可跟这个狐狸精道歉的!”
“钟夫人,我劝你注意言辞。”
闻言,霍沉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目光危险地看过来:“当着我的面儿,敢这样侮辱我的夫人,是把我当成泥捏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柔顿时一梗,身体有些僵硬。
在霍沉的目光下,她不由心生恐惧,干巴巴地道:“我,我只是……”
嗫嚅半天,也说不出像样的解释。
“霍总,我太太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钟定国忙不迭打圆场,勉强带着笑意道:“爱女心切,霍总应当能够理解。见谅,见谅啊!”
“如果我说,我不见谅呢?”
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霍沉满是寒意地道:“恕我还没有为人父,不能理解所谓的爱女心切。我只知道,我的夫人就该我护着。”
“我这人向来是护短的很。”
他上前一步。
高大挺拔的身形踏碎阴影,沐浴在阳光下,浑身的霸气显露无疑:“谁若是动夫人半分,就别怪我不客气!”
因为阮寒星表露出想要自己解决的意思,他索性将舞台全都让了出来,自己站在后方。
这会儿他并肩而立,身上本就强烈的存在感越发突显。
两人容色出众又气质惊人,站在一起,真是再般配不过,让人很难将目光从他们身上挪开。
而直面他们气场的钟家人,更是有一瞬间喘不过气。
钟定国的脸上闪过恼怒,脸上的褶皱都板了起来,沉声道:“霍总这是不愿意给钟某面子了。”
从前钟家跟霍氏天上地下,他要对一个毛头小子百般退让也就罢了。
如今钟家和黎家联姻,形势一片大好,眼见着就要一飞冲天,霍沉凭什么还这样轻狂?
他钟家已经不是吴下阿蒙,难道还能这样任由别人践踏?
今天之所以能汇聚这么多豪门世家,难道不就是因为钟氏未来的发展空间?
霍氏看不上钟氏又能怎么样,有的是其他豪门愿意伸手拉拢。
钟氏也不怵他霍沉!
“霍总,我毕竟年长许多,托大可以称一声您的叔伯辈。”
越想,钟定国越是多出几分底气。
他深觉在这种时候退让,反而会丢了自家的脸。
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愿意在一个比自己儿子就大几岁的年轻人面前服软。
吸一口气,他反倒自傲地摆起长辈的谱儿,阴阳怪气地道:“你是年轻人,不懂父母对儿女的关心也是正常的。女人间的几句口角之争罢了,也值当霍总巴巴地凑上来撑腰?”
他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轻蔑鄙夷,笑道:“霍总也不怕被人笑话是个耙耳朵。”
“耙耳朵”是偏南一边的说法,大约就是说一个男人惧内怕老婆,带着点儿贬义。
听到这话,霍沉却眼都没眨一下。
“我不是怕老婆,我只是尊重爱护我的妻子。夫人为了霍家付出良多,我若是不能为她撑腰,枉为人夫。”
身高腿长的高贵男人,气质漠然,声音也冷冷淡淡的。
然而他的话,却像是带着烫人的温度。
男人淡声道:“更何况,这都什么时代了,钟总还有这样的老思想?男女平等都多少年了,女人之间的口角又如何?”
毫不在意地在众人面前,牵起阮寒星的一只手,他掷地有声道:“夫人是我心上珍宝,平常都怕损伤半分,生怕叫她的笑容有一丝勉强。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指责我夫人?”
这话,简直十足的冷,十足的狂,十足的傲。
也十足的轻蔑。
分明没把其他人看在眼里。
钟定国的脸色青青白白,眼底全都是耻辱,迎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却又不敢多言。
说什么呢?
就算钟氏即将腾飞,在项目没成功之前,终究还是要趴着。
没能搭上h市三巨头其他两家的大船,能说上两句已经是鼓足了勇气,难道还真的敢把霍沉给得罪死了?
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硬起那二两骨头,被霍沉更加尖锐地怼回来,钟定国默了默,竟然没再说一句话。
反倒让其他人的眼底忍不住露出点讽刺来。
果然,小家小户就是小家子气,就算是抓住了时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平白地惹人笑话。
要是他能一忍到底,倒也让人惊叹他的心性。
最怕就是这样,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