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将军不打不相识,有一肺腑之言,将军可愿一听!”
两方罢兵,知晓各自之间的交情之后。
公孙瓒起了招揽之心,管亥也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白马将军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公孙瓒点了点头:“此次,我本与那袁本初共谋冀州,韩馥庸弱不堪,又欲另立新帝,此等行为可视之为悖逆,我起兵幽州,一路攻城略地,耗费钱粮,未曾想那袁本初坐享其成,以袁家名义逼迫那韩馥让出了冀州!”
“玩弄我于股掌之间,我恨不得生啖其肉!”
公孙瓒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自己就像个大傻叉一样,被那袁绍挥之则来,呼之则去,但凡还有点血气,都想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此等行为,的确是小人行径!”管亥感同身受道。
黄巾高举义旗,最恨的就是反复不定的小人,背刺什么的,最讨厌了!
当初若非唐周告密,让张角安置在汉廷的眼线被捕,导致汉庭有所准备之后仓促起兵,最终胜负尤为可定!
“我本欲和他决一死战,一举攻入魏郡,活捉袁绍,奈何后院失火,不得不罢兵退军!”
管亥苦笑:“如此,倒是我耽误了将军的要事了!”
“唉,也怨不得将军,袁本初已经是有所准备,屯兵要塞,我此次起兵仓促,后勤不足,久攻不下之后,也只有退兵一途!”
“然袁绍小人,最让我深恶痛绝的,非是他巧夺战果,而是当我有意罢兵,派遣族弟公孙越前往谈判之时,他非但没给我留半分颜面,还派人杀害我弟,此乃不死不休之大仇!”
“竟有此事?”管亥眉头一皱。
想着这袁绍到底有多蠢,得了便宜不够,还要把人得罪的死死的?
以前还以为这袁绍是名门之后,有的是手段,现在看来,也是鼠目寸光的庸主啊!
袁绍:(;′??Д??`)我真的会栓q,我再有能耐也架不住有猪队友啊!
公孙瓒点了点头,义愤填膺道:“我公孙瓒发誓,这世间,我与那袁本初势不两立,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接着,公孙瓒看向管亥道:“本来,趁他袁绍立足未稳之际,率大军攻伐确为良机,然我军连日征战,大军疲惫不堪,即使有一战之心,也需厉兵秣马,静待时机!”
管亥眉头一紧:“以白马将军的精锐部队,竟也要静待时机吗?”
那袁绍的军队该强成什么样子?
公孙瓒摇了摇头:“将军有所不知,冀州地大物博,富甲天下,若袁本初经略冀州全境,以冀州之富,可拉起百万雄师,待到那时,以我右北平底蕴,恐难与其争锋,唯有当下,有可乘之机!”
“然将军也看到了,我以一郡之地,拉起来的人马步骑相加,不过两万有余,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一旦深陷战争泥潭,将不复存也!”
“袁本初虽新入冀州,其麾下兵力也在我之上,我有心讨贼,无力功成也!”
“若早知将军与我那玄德贤弟交好,我便不用急着退军,大可让开一条道路,让将军便利行事,以将军数十万兵马,他袁本初安能抵挡!”
“可惜啊,时不我待,错失良机也!”
“二弟……”管承上前,扯了扯管亥的衣角。
“将军见谅!”管亥见管承有话跟自己说,当即朝着公孙瓒抱了抱拳。
“无妨,二位将军可先商谈要事!”公孙瓒摆了摆手。
管亥见状,才是和管承退到一旁。
“大哥,何事?”
“二弟,以大哥拙见,若想穿越冀州,进入并州,唯有一条路子可行!”
“哦?大哥有何高见?”管亥惊讶道。
管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公孙瓒道:“公孙瓒此人,领兵有方,兵力虽少,然战力不俗!”
管亥点了点头:“确有实力,我等远不如也!”
管承继续道:“此次我青州黄巾三路齐进,何仪贪功冒进,已为曹操所破,司马惧一路,也尽数被他公孙瓒降服,如此一来,仅剩我等一路大军,进入冀州之后,后继无力,且拖家带口,很容易被他袁绍一口吞下啊!”
管亥皱眉道:“大哥所言,也是我之忧愁也!”
“那为何,我等不与他公孙瓒合兵一处,趁这个机会,助他攻取冀州,我等也好借他的力量,穿越冀州啊!”
管亥抖了抖眉:“公孙瓒……信得过吗?”
“二弟!”管承有些急切道:“此番若非看在玄德公的面子上,你我当死无葬身之地也,彼时,我军上下何去何从?”
“我观那公孙瓒言辞恳切,有招揽之意,不如从他,以观后效?”
“怎可如此,我等已经答应少主投靠玄德公,玄德公才为当世明主,公孙瓒勇则勇矣,非我等报效之主也!”管亥急道。
“二弟此言差矣,先不说他公孙瓒与玄德公之间有同门之谊,若不借助公孙瓒的力量,我等穿越冀州恐成空谈,此次出征,损兵折将,再回青州,难保不被他人觊觎!”
“此外,你觉得公孙瓒会安然放我等离去?”
管亥心跳慢了半拍,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不是公孙瓒有所图,肯定不会就因为和刘备的关系就此善罢甘休的。
纠结了半晌,管亥瓮声道:“且容我去试探他一下!”
管承点头。
公孙瓒笑脸相迎,只听管亥说到:“将军如今对冀州用兵,担忧的乃是兵力不足,无法尽全功也?”
公孙瓒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倘若我有五万以上的兵力,那他袁本初便不足为惧!”
“将军,我与兄长愿以青州黄巾相助,不知将军可有信心拿下冀州?”
公孙瓒故作惊讶道:“若能得青州黄巾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管亥看向身后,和管承对视了一眼。
“但在下有一句话,需要先告知将军,还望将军同意!”
“但说无妨!”公孙瓒笑道。
“司马惧乃末将兄弟,还请将军放过他!”
“这是自然!”
“此外,我青州黄巾善战之人,共达二十万,可任凭将军调遣,但等到将军拿下冀州之后,还请将军放我们离去,投靠玄德公!”
公孙瓒眉头一皱,管亥这话说的可不客气,司马惧那十万人马,可是他的战利品,嘴巴一张一闭,就想自己放过他们……
但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公孙瓒能够名震北地,也有着他自己的魄力。
“既然误会解除,哪怕管将军不说,某也要释放司马惧等人,待到功成,管将军你们去留自便,我公孙瓒绝不强留!”
“不怕管将军笑话,我军粮草难以为继,这次司马将军的数十万人投降,我还在头疼如何解决粮草之事呢!”
公孙瓒苦着脸无奈道,管亥闻言,放心一笑。
“公孙将军还请放心,我等此次出征,于青州一带所获粮草颇丰,可尽数交于将军统筹,想来足够数月之用!”
公孙瓒大喜,扶住了管亥的双臂,恨不能早点相识。
“既如此,大事可期也!”
“我意,以我本部两万余兵力,再精简黄巾士卒,整合大军攻打冀州,将军可将老小安顿在平原郡,待到冀州平定之后,再由将军定夺如何?”
公孙瓒把自己这边的家属都考虑好了,管亥自然是不会拒绝。
“但凭将军调遣,管亥莫敢不从!”
“如此,甚好,还请将军率众先随我回高唐,犒劳全军,待来日,领兵西进清河国,以甘陵为据点,征讨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