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王妃还是很疑惑,“可太后会问啊,还有,估计老三也会到安侯府去闹一闹,毕竟你今天欺负人家爱妾......不,夫人了。”
暮芸汐笑了,“太后问是太后的事情,至于常王要来,就叫他来,我自然有话堵他。”
“你这打的什么主意?能行吗?”广王妃看着她,
端王妃忍不住了,看着广王妃,道:“往日见你也是挺聪明的,怎么今天就说不明白你呢?
太后不会传知画去问,只会传常王去问,你明天入宫,咬定说知画指证常王强迫她在府中,有我们三个做旁证,太后便会信你的话。
不过,老五媳妇说的话也不够强烈,你应该说,那位好知画找我们求救,她希望我们能帮助她离开常王府。”颠倒黑白是非,端王妃果真是位高手。
广王妃这一次听明白了,但是她不想让端王妃得意,所以侧头去问暮芸汐,“是这么个意思吗?”
暮芸汐笑了,“是这个意思,你就照着说。”
广王妃这才哦了一声,随即又皱起眉头道:“但是就怕老三今天晚上回来会为难常王妃。”
暮芸汐眯了眯眼,“常王妃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她内心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触犯到了底线,就会反抗!
“不好欺负?人都死几回了。”广王妃有些担心。
暮芸汐只笑不语。
三人又回到了常王妃处。
广王妃跟常王妃说了在画阁的事情,说那知画怎么装得楚楚可怜,说她何等的不要脸。
“管她做什么?”常王妃听罢,微微笑了。
“不管不管,男人都要被抢走了。”广王妃气呼呼道。
常王妃却淡淡地道:“是我的,抢不走,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了。”
广王妃坐下来看着她,“今晚老三回来,不定会怎么为难你,你就把一切都推在我的头上,我是他二嫂,料想不敢太过分。”
常王妃贝齿轻咬嘴唇,嘴角也就挽起了一抹微笑,“不必担心,我能应付得来。”
她看着暮芸汐,眼底充满了感激,“锦上添花嫌多事,雪中送炭铭记心,秦王妃,谢谢。”
“不必多谢,我再给你几颗止痛药,若痛得要紧便吃吧,还有先前给你的药,睡不着依旧可以吃一颗。”暮芸汐见她眼底明澈,心中也略安。
“我会记住的,多谢。”常王妃真诚地道。
暮芸汐打开药箱拿药。
广王妃便凑过来,“你这个箱子和御医的不一样,里头的东西我都没见过。”
暮芸汐拿出止痛药递给侍女,合上药箱之后对广王妃道。
“这药箱自然和御医的不一样,这是我叫人定做的,至于里头的药,炼制很复杂,你不是大夫,自是没见过。”
端王妃在一旁淡淡地道:“你原先说炼制治疗我的药要耗费半条人命,可见是糊弄我的。”
广王妃就不爱听她说话,冷哼一声,“你先前害人,谁愿意救你?换做任何一个人,你死了都得放鞭炮,老五媳妇是心软了才救你。”
“广王妃,你嘴巴这么毒,”端王妃不怒反笑,“难怪你生不出儿子来。”
“你生得出来吗?你生啊。”广王妃反唇相讥,“只怕现在老大有了暮琪惜,不去你房里了,想生儿子更难了。”
端王妃脸色微沉,“懒得和你这种泼妇说。”
“我也不和你这种毒妇说。”广王妃别过脸。
暮芸汐与常王妃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走的时候,广王妃如何也不愿意跟端王妃一辆马车,她宁可去跟阿三阿蓉坐。
马车上,端王妃瞧了暮芸汐几眼,道:“没想到你这么会耍手段,往日倒是低估了你。”
暮芸汐知道她说的是常王妃的事情,神色淡淡地道:“对端王妃来说,我只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端王妃略一尴尬,道:“你是要太后把知画安置在府外?”
“知画有孕,太后肯定不会叫她离开京城的,”暮芸汐道,“但是,太后疼爱常王,自不会叫他名声受损,所以,会另外找地方安置她,叫人盯着她,等她生了孩子再做打算。”
“常王肯定不愿意。”端王妃摇头。
暮芸汐笑了,“他不愿意,那就闹呗。”
“你这小心思,我岂会看不透?”端王妃哼了一声,“常王一闹,你家老五就可以从父皇的视线里头淡出了,秦王妃,你也不全是为了常王妃着想。”
暮芸汐耸耸肩,“常王妃不需要我们为她着想,她早有打算。”
“何以见得?”端王妃一怔,阴谋诡计她能看出来,可常王妃的心思,她还真没看懂。
以前她和常王妃的接触就不多,印象中,她只是个柔柔弱弱,非常温和的人。
“我猜的。”暮芸汐闭上眼,端王妃这个人擅长揣测,跟她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端王妃不依不挠,“我倒是觉得她没有什么主意啊,否则也不需要割腕,就算这一次堕楼是被人推的,可原先割腕也不是被人伤的啊,她自己软弱,怪不得旁人。”
“她有病。”暮芸汐睁开眼,忍不住多辩驳了一句。
“什么病?”
暮芸汐看着她那张求知欲旺盛的脸,摇头笑了笑,“心病吧。”
“谁没有心病?”端王妃嘀咕,“当这皇家媳妇,就没有幸福的。”
她说着,又瞧了瞧暮芸汐,“你倒是个例外。”
暮芸汐也不搭理她,只管闭目养神。
端王妃自讨没趣,就不再说了。
暮芸汐回了安侯府,天色已经黑了,晚上吃了饭坐了一会儿,便听得阿蓉说东方翊回来了。
暮芸汐一抬头,便见一身朝服的东方翊披着黑色斗篷,背着手气冲冲地走进屋。
“怎么了?”暮芸汐站起来,为他脱掉斗篷递给阿蓉,“谁惹我们五爷生气了?”
东方翊气得眼珠子都红了,“还不是父皇,又提了娶魏莹的事情。”
暮芸汐也猜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方翊看到暮芸汐不说话,叹了口气,握着她的肩膀,“汐儿,我刚才一时情急,说重了话,但不是对你发脾气的。”
“我知道。”暮芸汐看着他,咬了咬唇,道:“镇守南疆对于北楚来说,固然重要,镇远候府一门立下汗马功劳,确实该赏赐。可是,如果真的是把你分出去,我......我不太愿意。”
暮芸汐垂着眸子,又想起了今日在常王府的所见所闻,虽然和常王妃不是同样的处境,但难免都有一种同为女性的悲哀。
一种弱势群体的悲哀......
在这个时代,男人是天,女子成了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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