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飘荡在空荡荡的城市中,卷起一层细细的尘土,低吼着奔向各个角落。整个城市没有了灯红酒绿,没有了川流不息的车辆,只剩下一个个,一群群地行尸走肉毫无所觉地在这冰冷的天地间缓缓漫步。
一阵寒风卷进屋子,李纯原顿时感觉到身体有些寒冷,微微皱起了眉头,对着在门口张望的朱长青道:“你在看什么?”
朱长青关好门,坐在了火堆旁边,有些唏嘘:“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
火堆是李纯原削开两个木柜劈成的木材,此刻燃烧的正是浓烈。李纯原看着架在上面的铁锅,听见朱长青的话也是一愣:春节?这么快?进入寒冬已经两个月有余,的确也该到春节了。然而李纯原却是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的感觉,这种凄凉荒凉,人类最绝望,似乎看不到光明的时刻,春节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悄悄来临,上哪里去找什么喜庆的气氛?
春节的传说本来就是鞭炮和红色吓跑年兽,现在鞭炮只怕会引来丧尸,而红色的血肉则会成为丧尸最喜爱的食物。
李纯原呆愣愣地看着铁锅正在弄魂游天外,铁锅却已经咕嘟咕嘟地泛起了白沫,朱长青提着木棍把铁锅端下来,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吃饭了!”
李纯原这才醒过神来,和李菲菲两人拿了碗筷上前盛了煮了一锅的方便面,拿起身边的火腿等食物慢慢吃了起来。不多时,三人就已经吃完,李纯原也不多说话,抓起刀就要起身,他想早些回隔壁的小店中去休息,那里面有一张床,正好适合他用。
“李纯原,你的刀是怎么得来的?”朱长青看到他似乎要离开,问出了一个问题,李纯原一顿,也不起身了,又坐回了火堆旁边。火堆虽然有些温暖,但是全世界已经停止排放温室气体两个多月了,这个冬天比起往年,其实是已经冷了很多。淡淡地雾气出现在玻璃窗上,然后化作湿漉漉的水珠,等待明天早晨,那就是美丽的冰霜花。
“我的刀你不能用。”李纯原慢慢说道,说的话没有半点新意。
朱长青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对于这个犹如无底深渊一样的家伙必须要谨慎一些好,李纯原现在看似没有什么威胁力,所表现的能力朱长青只需小心一些也能够应对,但是谁知道他的真正底牌是什么?“我知道我不能用你的刀,但是我很好奇,这样奇异的一把刀,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手掌握住这把刀的时候感受到了极为厉害的寒气攻击,根据我的见识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传说中那种万载寒玉,这当然仅仅是传说而已,另一种,就是这把刀根本就是一块寒冷到极致的冰块雕琢而成。”
李纯原神情不变:“继续说。”
朱长青沉吟了一下:“像这种冰块,我也没有真正见过,现在也只是猜测。不过考虑到你的异能是寒冰异能,甚至有着可能突破了第三关卡的实力,所以我有些大胆地做一个猜想,这把刀莫非是你亲手做的?”
绕了半天,朱长青的真实目的还是想要探明李纯原的实力是否突破了第三关卡。李纯原转头一看,发现朱长青神色有些紧张,似乎是等待着自己的答案,心里想到:与其让他对自己整天里不安好心,不如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这样一来自己也能少很多麻烦。
想到此处李纯原也不再客气:“是又如何?”
朱长青沉重地点点头,弯了一下腰:“原来你居然是突破了第三关卡的异能者,那么我就承认不如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往种种不快不若一笔勾销,明天开始我会认真交给你那套刀法。”
李纯原心内愕然:这突破了第三重关卡的异能者居然如此可怕?竟然能够让朱长青这种又老又倔的人也要微微弯腰,以示自己完全甘拜下风!
“这样也好。”李纯原按着长刀起身向着屋子外面走去。
朱长青知道他究竟是不太放心自己,不过心内已经平静了许多,知道李纯原是突破了第三关卡的异能者,朱长青就有些失去斗志了。异能者前期弱小的犹如鱼腩,但是一旦突破第一关卡之后,对丧尸的杀伤就比一般的武术高手厉害许多,而突破第二关卡之后更是隐隐和内劲高手站在了同一个层次,突破第三关卡之后更是会拥有常人不能想象的厉害能力。
显然,在朱长青心目中,李纯原能够将寒冰发挥到极致,让冰块成为深青色那就是他第三关卡的能力了。他却是不知道,李纯原的这个能力在刚刚觉醒不到两日时间就已经有了,和一般的寒冰异能大相径庭,此后更是每天利用近乎折磨的办法来强行提升自己的异能总量,更是和一般的寒冰异能完全不一样,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两者都不能相提并论了。
李纯原走了两步,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看火堆边的李菲菲:似乎从刚才开始,这女人就一直没说话?这可不像是这个傻大姐性格的女孩的作风,不过,应该是说话说累了吧?
“雪。”李纯原刚刚转过头,一句清冷悦耳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猛然从身后响起,李纯原愕然转头,李菲菲那美丽的俏脸已经抬了起来,带着少见的严肃和郑重,眼中带着一种李纯原再也不能轻易看透的东西,哪里有一点傻样,分明就是一个最为精明强干的女人!
李纯原心内一惊:莫非这女人居然是在扮猪吃老虎不成?难道她居然是在自己面前刻意伪装的?
朱长青也是大惊,连忙上前:“李小姐!你怎么这时候……”
李菲菲微微仰着头,站起了身来,带着一种莫名的气势挥了挥手:“无妨,李纯原终究会知道的。”朱长青点了点头,居然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李纯原这才发觉李菲菲的嗓音似乎也有了一些改变,神情也变得威严凌厉起来,宛如一个凌然不可侵犯的女神。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皱眉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