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您不是去了前线营地了么？快请坐，请坐。我记得我当时应当是引荐您去了赛门指挥官的营地，我还在前两天发过来的战报上看到了您的名字。看战报上说的，您还和传奇大人聊过天了？”威廉指挥官执笔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见确实是凯恩，心中惊奇，不明白这位在战报上大大露脸的大佬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前线营地趁热打铁建功立业，反倒是回到了这略显安逸的南岸营地。
“嗯，我确实和天灾猎人聊了一会天，他还蛮好说话的。”凯恩坐在了茶几一侧，看着威廉指挥官开了口。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也想和传奇大人聊聊天。上次您来营地的时候我这什么都没有，招待不周，您现在来倒是赶了个好时候，我总算有茶叶可以喝了。”威廉指挥官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公务，提起桌上的水壶，给凯恩拿了个瓷杯，往杯底洒了一把茶叶，滚烫的热水浇在茶叶上，腾起一片热气。
“我并不是为了贪图您的茶叶才来的。”凯恩道了声谢，从威廉指挥官手中接过茶杯，一层薄薄的魔力隔层夹在他的手掌与茶杯之间——要是直接接触，这滚烫的热水可得教凯恩做人。
“终归是我前些日子招待不周，现在有条件了可不能再这样了。那么您来我这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赛门他不给您好脸色看吧？”威廉指挥官给凯恩泡完了这杯茶，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继续批阅那些复杂繁琐得到公文。“您可千万别介意他那张脸，他这人一向都是这样，早先年败坏了身子，之后便喜怒不形于色，到了现在更是变的一点表情都做不得了，并不是针对大人您，您别介意。”
“我并没有介意他的脸色如何。”凯恩捧着一杯烫茶，思虑了一会还是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正色看向威廉指挥官。
“那就是他不给您安排任务？不应该啊，您怎么说也是从我这推荐过去的，凭我和他的情谊，就算是推荐给他一个没什么长处的普通人都应当人尽其才，他怎么可能会放着您这么一位弃置不用呢？”威廉指挥官来了兴致，把自己从案牍之间拖了出来，想要听听凯恩碰到了什么事才从赛门那边又跑了回来。
“也不是这样，虽说他给我的报酬不多，但确实很热心地给我安排任务。您应该看到战报上说我发现魔族战阵的事了，巡逻营地的任务就是他安排我做的。”
“这不是挺好吗？经此一役，您在我们这一片的指挥官中可谓是声名赫赫，这不是坏事啊。”威廉指挥官更好奇了，这两位不是配合得挺不错么，怎么就跑回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也别问了，我答应了赛门指挥官不会说出来，反正我是不想回去了。”凯恩答应了赛门指挥官，当然不会把赛门指挥官让他帮助更改战报的事情说出来。
“好吧，那我们不聊这个，让我们换个话题。我对天灾猎人大人还是蛮有兴趣的，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方不方便透露一下？”威廉指挥官识趣地绕开了这个话题，打算和凯恩聊聊夜刀神拉菲。
“是天灾猎人的私事，他和我聊了聊他的家人的情况，不过他应该不希望我到处说这件事。”凯恩想了想，这可纯粹是对方的家事，到处说可不好。
“确实不该告诉我他的私事，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好吧，那我冒昧地问一下，天灾猎人大人……到底长什么模样？”这是埋在威廉指挥官心底的疑惑，虽说在书籍中也看得到对天灾猎人面貌的描述，但终究没有凯恩这个实打实和天灾猎人聊过天的活人描述的更加准确。
想要获得准确的材料还是得从这有第一手资料的凯恩入手，免得过了几道手续，把天灾猎人大人的面貌描述得面目全非。
“……你真想听？”凯恩脑中仅仅只是回忆了一下夜刀神拉菲的没有脸和夜刀神棉花脸，便觉得这好像都不是方便描述的面貌。
“想听。”威廉指挥官听凯恩这语气，心中一紧。
难不成天灾猎人长得相貌丑陋，不方面细说？
那可真是人无完人，这么强大的一个人竟然长得不行，真是令人唏嘘。
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威廉指挥官严肃地看着凯恩，就等着从凯恩口中听到一些描述面貌的负面词汇，他一定会以求真的态度来对待的。
“天灾猎人说他没有脸，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如此，真的没有脸。”凯恩的目光躲过了与威廉指挥官的对视，微微上飘。
“……没有脸是什么意思？”威廉指挥官目瞪口呆，全然没了自如的气度。
“没有脸就是没有脸。既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没有眉毛也没有鼻子，更没有嘴，就是一颗光溜溜的脑袋顶着头发，既不知道他在用什么看东西也不知道他在用什么听东西，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呼吸说话的。”凯恩的目光持续上飘，依旧没有和威廉指挥官对视。
“所以天灾猎人大人真的没有脸？”威廉指挥官保持着目瞪口呆，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拿过了自己的水杯，往嘴里灌了一口。
“后来天灾猎人看我好像被吓到了，又说自己有一张脸可以用。”
“噗。”一口水喷在了身下的地面，威廉指挥官擦了擦嘴，连忙道歉。
“什么叫有一张脸可以用？”停下手的威廉指挥官又接起了话茬。
“他说完这句话后脸上便是一片雾气，看不清他的头部。等雾气散去之后……指挥官先生，您到现在见过最漂亮的人能有多漂亮，我是说光看脸。”
“这……不太方便说……当她出现的时候，全场的男人都想要搭讪吧。”威廉指挥官总不能对着凯恩开口就说“自己曾经在帝都的烟花之地看到过一个绝美的女子，奈何对方只卖身不嫁人”这种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