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脸色略微有点不满。
自己好心提醒,且对其抱有很大的希望,才会这般语重心长的提醒。
既然是这般目中无人之辈?
要不是并不算很过分,老夫都要找个理由给你敲打敲打了。
“前辈言重了,前辈一番心意,况且贵宗规模颇大,其中弟子无数天才同样不在少数,晚辈岂敢有半点轻视之意。”
林玄的态度很是诚恳,并不太想交恶。
来到这应天界后,难得看到这样一位看得上眼的前辈,就算不会有什么太多的交集。
交个朋友,肯定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说起来,他还是比较喜欢交朋友的。
毕竟俗话说得好,在家骗父母在外骗朋友......咳咳,是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
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
“就先试试也是好的,想必小友也并非那种银枪蜡杆头。”
老人对于林玄的态度很是满意,亦或者说刚刚仔细看了看,林玄的态度并不是那种骄纵。
单纯只是担心伤了和气。
既然如此的话,他哪里能有生气的理由。
“小友今年仙寿几何?老夫绝对不会找一些修为、年岁远大于你的弟子。”
“不足百年。”
林玄本想说个具体数字,但感觉说的具体了,恐怕会深深吓到对方,这多不好。
毕竟老年人心脏不好,要是直接梗那么一下,是会让人误会的。
老人:“感觉受到了冒犯,老子是老,但老子是七品仙王,七品仙王!”
“不足百年?”
老人的脸色瞬间大变,不由分手伸手抓住林玄手腕,林娥见此一幕当即催动仙力就要攻击。
林玄抬起另外一只手,示意对方并没有恶意。
林娥这才放松下来。
老人催动仙力,自然是为了感知林玄骨龄。
对于仙人而言,修为是不能根据外貌而定的,毕竟有的人垂垂老矣都还没有渡劫成仙。
有的仙帝还只是青年模样。
但骨龄这东西,只要不是刻意隐瞒,都是会很准确的。
可能会有个十几年的左右浮动,但这种小偏差对于仙人的一生而言。
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老人抬头看向林玄,眼神之中满是惊骇。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寿不过百年,怎么可能是二品仙君?”
他人傻了,他活了二十余万年,接近两万岁才突破仙君。
就这,以前还被师长夸奖,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后来他确实也很争气,修为突破七品仙王,如果不是因为以前的一些意外,没准连八品仙王境界,都有冲击的可能。
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小子百岁不到,就已经是仙君了?还是二品?
而且还是气息浑厚沉稳,根本不是那种依靠邪功掠夺而来?
这多少是有点过分了吧?
“前辈......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林玄心中一惊,看着六神无主的老人,突然间就害怕起来。
不会真的就心肌梗死一波吧?
那自己怎么解释?
叫了好一阵子,老人这才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道:“难怪你会拒绝,门内百岁弟子,最强不过天仙,况且你还不足百岁,就这,又如何配成为你的对手,
这般天资,
即便是无上仙帝,
也是自渐形秽。”
“前辈谬赞了。”
林玄连忙摆了摆手,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毕竟仙帝还是仙帝,虽然自己有着冲击仙帝的可能,但那也不是说说就能成功的。
毕竟说起来,自己的体质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缺陷的。
以后能不能成为仙帝还是个未知数呢。
“谬赞?”
老人脸色颇为怪异,长叹一声道:“若非忌惮你身后强者,我现在就要立马将你囚禁起来,而后寻找一切不损害你资质的办法,最后夺舍你的身体。”
林玄有些汗颜,这么实诚的吗?
而且前辈,你不是个大爷嘛,怎么也馋我的身子?
这多多少少有点过分了吧?
“以你的资质,只要仙庭中人注意到你,那么拜入仙庭绝对是板上钉钉,甚至成为仙帝亲传,也是有着很大的可能性。”
老人正色道:“毫不夸张地讲,老朽若有这般天赋,仙帝之位必有吾名!”
林玄被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要说自己资质真的很好,他其实是心虚的。
毕竟活了三十多年,才只是个元婴中期,按照之前的速度,正常情况下,他现在最多也就濒临渡劫。
甚至早回家继承家产了。
若是没有师父,自己哪可能会有这般成就。
而谈及这一点,要是谁有个仙帝师父,且这个师父还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徒弟。
这种小成就,那还不是有手就行。
甚至自家四肢瘫痪的二大爷,躺在床上都能躺成仙君。
“老朽之所以再三劝诫,其实是有私心的,老朽想让你体会体会挫折,而后顺理成章的收你为徒,等你以后名扬诸天之时,也不用说着,老朽曾经近距离看到过你一次,
而是高傲地大叫一句,
这是我徒弟!”
老人叹息着说道:“只可惜,再见到你这般资质之后,这种心思就差不多消失了,是我不配。”
“前辈过谦了。”
林玄和善地笑着回应道:“若非晚辈已有师门,亦或者是此前早一些遇到前辈,晚辈自然是愿意拜入前辈门下,但是现在,自然不可弃师尊而去。”
“看来,令师尊一定是诸天之中赫赫有名的顶级强者了。”
老人苦笑一声:“我怎么没有这种好运气,能够提前遇到你呢。”
林玄的脸色忽然怪异起来。
怎么突然感觉眼前这个老人是个智者。
这一路上,他曾经不止于此遇到过别人起了收徒之心。
但听过自己的解释之后,别人都是一位自己忠义,不愿意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背弃师门。
而眼前老者一听,就直接道出了事物的本质。
这何止是妙啊?
难怪人们常说和智者同行会轻松许多,这何止是轻松啊,直接省去了无数的小麻烦。
“就是不知令师尊,是哪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