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眠看着晕倒的连祭,巫医月说他没有大事,只是重伤在身加上肝气郁结。
肝气郁结?
看来对他来说道个歉确实是比登天还难,虞思眠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巫医月看着虞思眠:“眠眠大人,您……怎么办?”
虞思眠:……
连祭晕过去时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然后至今没有放开。
虞思眠想把他手指掰开,却发现那几根手指如钢筋水泥焊在那里一般,纹丝不动,让她想起了原来家里养的鹦鹉,睡觉的时候脚紧紧地抓着铁笼,怎么都掰不开。
虞思眠想着要不要把他推醒,却看见他那张格外安稳的睡颜,在船上她与他拼房睡过一晚,那时候发现他睡觉很不安稳,总是辗转反侧,全身冷汗,难得见睡得如此安稳,让她有些不忍心。
想来他辗转反侧应该是因为那个噩梦,而他为什么会反复做那个梦……
虞思眠自然知道原因。
巫医月说他重伤需要休息,想到这里,她打消了叫醒他的念头。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
巫医月听虞思眠这么说便与旁边的侍女一起退了出去。
虞思眠看着连祭,他只有睡着的时候很平静,睫毛长长,五官俊美,像个天使,没有破坏力,没有毁灭性,还不会说话。
如果他就一直这么睡着,就好了。
而这时候梦中的天使连祭怀中搂着和虞思眠一模一样的美人。
他将她拦在怀中,剥开了她本就若有若无薄如蝉翼的衣裳。
上一次在梦中她除了脸外其余都是模糊的,而现在却无比的清晰,就与他之前看到的一般无二。
玉石雕出来一般的轮廓,让他青筋暴起。
那颗朱砂痣,即便是梦中也能让他全身血液沸腾,心跳加速,他目光下移,到她秀气的肚脐,他产生了一些其他的好奇,双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腿抬起来。
果然……不行。
自己没看到过的,梦中也不会出现,毕竟梦是真实的投影。
他目光移到了她的脚上,她脚趾
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他放在手上揉捏。
她轻轻唤道:“陛下,您轻一点。”
他松开她的脚,欺在她上方,一边欣赏她举世无双的容颜,一边享受他原始的快乐。
露台外的飞鸟停在悬崖上恰恰莺啼,纱账轻摇格外缠绵。
她一遍遍喊着:“陛下,轻一点,慢一点。”
连祭凑到她耳边:“叫我名字。”
美人先是一愣,然后红了脸,小心翼翼地喊:“忌廉……”
连祭突然一顿,“叫我连祭。”
美人睁开了眼,用一双含水的眼睛看着他,一张脸不明所以,“陛下、连祭是谁?”
本已快要达到快乐巅峰的连祭突然心口一塞,身体也一塞。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幻象,消失了。
他突然睁眼,发现不是那个明亮的房间,而是自己的卧房,黑色的床黑色的床幔,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
黑暗中却有了一片白色,像一片光源。
她趴在自己床上,睡着了,而自己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让她逃脱不得。
她趴在床上,他看不清楚她。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准备把她翻过来,翻到一半,她就睫毛不停扇动,像要醒来,连祭双指在她额间一点,施了一个沉睡咒,让她彻底睡了过去。
他让她面朝上地躺在床上,淡淡看着她,他梦中的欲意还未泄去,眉眼中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她粉色的唇轻轻张开,吐出淡淡的香味,让他想起之前她唇齿间的甘甜。
她睫毛如扇,一头栗色的长发散在床上,手微微握着,放在精致的脸边,看起来很又静又美。
她身上紧张时发出的味道让他很兴奋,平时的她却带着淡淡的味道,让人很安宁的淡香,像风,像海,像草。
梦中那个女人是她,又不是她。
虽然那人么人且娇且媚,但还是缺了点意思。
她是圣洁的,特别是独自与双头龙对峙之时像一尊不可亵渎的神灵。
她是腼腆的,甚至有时候自己多看两眼,她都会避开自己的视线,然后脸微微发红。
越是这样,越
让他欺负她时有一种极致的快感。
在梦中,却没有这样的快感。
他记得原来对这些事是没有兴趣,因为见多了,更因为……想到这里他眉头拧紧,不愿在想。
但是似乎从见到她开始,他好像能理解鬼牙大眼他们的快乐了。
他本是魔,善于强取豪夺,本性为恶。
又什么值得道歉?
他目光扫过她的脸颊,移到她的唇上,他舔了舔嘴唇,看着她捂得严严实实的领子,想起她那颈下那被她藏得好好的红点,手指放在了她衣襟上,眸色也暗了些。
就像一块可人的糕点,只要他轻轻一撕,糖纸就会剥落,他可以一探究竟,可以将它吞入腹中。
他解开了她的沉睡咒,将她摇醒,冷冷地看着她,双眼带着极致的侵略性。
虞思眠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在连祭床上睡着了,她坐了起来,看着他身上蒙了一层薄汗,一双眼睛带着戾气。
虞思眠:“我睡着了?”
连祭嘴边凝着冷笑,“不然呢?”
虞思眠急忙站起来,“不好意思。”
连祭挑了挑眉,“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虞思眠看了一眼旁边的水盆,“不知道水凉了没有。”
连祭:……
虞思眠将帕子拧了拧,然后递给连祭:“你擦擦汗,还不算太凉。”
手上青筋暴起的连祭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帕子,没有接。
虞思眠便把帕子放在托盘之上,走到桌旁兑了一杯蜂蜜水,慢慢地搅拌。
他看着她的侧影,宁静,美好,夜明珠的光照在她白色的衣衫上,让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她把兑好的蜂蜜水递给连祭,“压压惊。”
连祭挑了挑眉。
虞思眠:“一身汗,又做噩梦了吗?”
提到刚才的梦,连祭嘴角抽了抽,眼中划过一丝艳色,喉结上下动了动。
发现自己确实一身汗,不过不是冷汗,不仅如此,他现在还喉舌干燥。
连祭将蜂蜜水一饮而尽,那股戾气和恶意和欲火瞬间压下来了。
他用带刺的舌尖舔了舔嘴皮,“你到底
在这蜂蜜里下了什么药?”
虞思眠:“什么?”
“每次我喝了这个都跟中邪了一样。”
“是么?”虞思眠拿起蜂蜜罐子看了看,“柳大夫说这个就是蜂王浆。”除此之外没有特别之处。
“你喝了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让巫医月看看。
连祭把杯子递给虞思眠,把长臂搭在了床头,眼中露出烦闷:“就是喝了太过舒服。”
虞思眠:……真是有病。
“虞思眠,我们原来是不是见过?”
虞思眠转过头,“什么?”
她想起她面具烧掉后连暮看自己的眼神,他也问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自己?
连暮不像是在搭讪,连祭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自己才到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和他们见过?
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有些警戒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连祭看着桌上的蜂蜜罐子,“我原来喝过这个。”
虞思眠听到这里莞尔一笑,“这是蜂蜜水,喝过有什么奇怪。人间多的是。”
连祭知道不一样,他之前让小九他们找过蜂蜜,但是都不是这个味道,哪怕是这罐蜂蜜,他自己也兑过,喝起来味道不一样。
好像经过她的手便混着了她的味道,像草,像风,像大海,能让他无比的宁静。
独一无二的味道。
刻入他的脑海,他的骨髓,但是他却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喝过。
这时虞思眠又递了一杯蜂蜜水过去,“还要吗?”
连祭许是在梦中出汗过多仍然觉得干渴,一口气又喝了一半。
虞思眠:“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连祭:“与你何干?”
虞思眠站起来:“如果没做噩梦,我就先回去了。”
连祭:“做了。”
虞思眠停了脚步,搬了一条椅子在床边,“你也别怕,就是梦而已,我在这里,如果有事你叫我。”
连祭想说她有病,他想毁了她,她却担心自己做梦怕不怕。
但她说得很认真,眼神那么柔和,似是带着……关心?
他话到嘴边咽了下
去,变成:“虞思眠,你对别的男人也这样?”
虞思眠:“不是。”
因为,内疚。
连祭听到这里,心中却莫名的觉得畅快。
他看着毛巾,“出汗了,不舒服。”
虞思眠把毛巾递给他。
连祭:“你觉得我伤成这样还抬得起手来自己擦脸?”
虞思眠没说什么,拿着毛巾帮他轻轻擦着脸上的汗。
连祭一下按住她的手背,虞思眠吃惊之时听他懒洋洋地道:“你到底会不会照顾人?擦个脸都不会。”
然后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地擦拭着他的脸。
虞思眠:……
他捉着她的手,果然,和梦中还是不一样的,梦中的所有快感都来自于他的想象,而这,才是真真切切的她。
玉骨冰肌,却又恰到好处的温暖。
后来他也没睡,只是把那张去找天尸的图又拿出来,挑了几处刺。
虞思眠一边搓着手帕一边道:“我陪你找到天尸再走。”找到天尸也许就能解开他的心结,也许就能让他从这个噩梦中解脱。
让她少一些内疚。
连祭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干脆,懒洋洋地道,“那么快让步了,我还没给你道歉呢。”
虞思眠:“不用了。”
连祭愣了愣,语气中带着淡淡地嘲讽,“不愧是神使大人,果然心胸宽广。”
虞思眠没有理他的嘲讽,因为是是非非若真摊开来算,是她对不起连祭,那时候又哪里是她一句道歉可以弥补的?
虞思眠:“陪你找完天尸,我就离开。”
连祭沉默,拿了床头的蜂蜜水。
虞思眠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连祭,你是不是喜欢我?”
正在喝蜂蜜水的连祭突然呛到,猛咳了几声,呛出的蜂蜜水带着血。
虞思眠急忙轻轻给他拍背,又怕碰着他的伤口。
连祭不可思议地看着虞思眠:“你是真有病吗?”
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但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突然呛了一下。
喜欢吗?
虞思眠:“你喜欢我
吗?”
连祭又咳了咳,“你是不是真有病啊?”
而虞思眠却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全身绷得笔直。
连祭眉毛一高一低,不可思议地道:“你也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老子是魔,生来淫乱,看上的不过就你这身皮囊而已,你别想太多。”
虞思眠听他说着浑话却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认真道:“连祭,你不要喜欢我。”
连祭沉默了片刻,“放心,不要自作多情。”
虞思眠:“那我们接下来的时间,好好相处行不行”
“老子没和人好好相处过。”在他世界里最好的关系就是上下关系,不然就是敌对关系,好好相处是什么,他不知道。
虞思眠:“我与你好好相处就行,你只要遵守承诺就好。”
她口中的承诺,他知道指哪些。
连祭心中有些烦闷,“随你。”
他伤势过重,也不知道巫医月给他吃了什么他一天就昏昏沉沉,反而每次醒来她都在旁边,会给他递一块湿毛巾,给他递一杯蜂蜜水,再次守着他混混睡去。
好像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不会继续做那个噩梦。
倒是又梦到了那个美人几次,不是在桌边写着话本,就是拿着话本在屋中踱步,看着他就会盈盈一笑,像浸着蜂蜜水,然后他就会醒来,看见在桌前写着话本的虞思眠。
虞思眠不会对着她甜甜的笑,但是一见他醒来就会担忧地问:“坐噩梦了吗?”
连祭总会答:“做了。”
她就会递来蜂蜜水和湿帕子。
即便她不笑,但是他却觉得比梦中甜得多,觉得自己没必要留恋在那个虚无的梦里。
他伤势好了很多,再次醒来,无声无息地走到她面前,他喜怒无常善恶总在来回变幻。
一面是诺言,一面是欲念。
她终于发现连祭的靠近,突然抬起眼,睁大着眼睛看他。
连祭看着她脸的一瞬间突然“噗”一声笑了出来。
“你居然长黑眼圈了?”
她居然也会长黑眼圈,不是天道使者世间至美吗?
她到并不意外,也不
在意,只问:“你做噩梦了没?”
连祭发现她天天守在身边,几乎没有好好合眼,他想了想却还是道:“做了。”
虞思眠放下笔:“我给你泡蜂蜜水。”
连祭心微微一动,用指尖在她额前一点,她身子一软,倒了下来,连祭勾住她,将她抱上了床。
虞思眠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沉,几乎是睡到自然醒,但是一睁眼,看着那黑色暗纹的纱账,想起昨夜,顿觉得不妙,立刻睁开眼睛,整个人弹了起来,抓了下衣服,看见都严严实实的,她松了一口气时,听见旁边一声带着嘲讽的冷哼。
她这才注意到连祭正翘着腿坐在桌前看她写的话本,“老子对睡着的没兴趣。”
虞思眠:……
连祭又看了看话本:“隔了那么久你居然一个字都没写。”
其实虞思眠不是没写,而是写了觉得不合适便撕了。
虞思眠:“卡文了。”
连祭不知道什么是卡文,也懒得问,只是把话本放在桌上,幽幽道:“神使大人真是能睡。”
虞思眠:“你给我下了咒……”还怪我能睡?
连祭眉头皱了下,“黑眼圈都出来了,真丑。”
虞思眠:……
不过此刻她确实觉得,睡了这一觉倒是神清气爽,好像所有的觉都补回来了。
在她准备离开去找巫医月时,侍女们端进来了一口油锅。
虞思眠闻到油锅中飘出来的香味,停住了脚步。
连祭:“急着走?”
虞思眠看着里面的兔头:“好像也不是特别急……”
连祭淡淡一笑,用长长的黑木筷把一麻辣兔头从油锅里捞了出来,虞思眠不知道为什么连祭做这个动作让她心中发毛,总觉得魔王配脑袋画风特别阴森恐怖,但明明里面就只是一颗兔头。
连祭用手把滚烫的头盖骨掰开……
连祭虽然第一次吃兔头,但是动作却麻利无比,让虞思眠怀疑他这掰头骨是一件熟能生巧的事。
在她背脊发麻的时候,连祭脑袋递给了她,“不吃?”
虞思眠:“啊?
”
所以他不是自己吃,是给自己掰的?
虞思眠刚把手伸过去,碰到滚烫的兔头时却猛地收回了手。
连祭:“你连双头龙的烈火都不怕,你怕烫兔头?”
虞思眠吹着手:“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想怕啊。
但是兔头这东西偏偏就要油锅里取出来的滚烫的才好吃,凉了就不对味了,她又准备伸手去接,连祭直接把兔头递在她嘴边。
连祭:“看我做什么?还要我来帮你吹?”
虞思眠:“不是,我……”
但是她看出连祭眼中的不可忤逆和不耐烦,好像下一秒就要风雨欲来。
虞思眠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觉得连祭这种廉耻心都没有的家伙应该不懂这些,他应该只是向自己表示友好,如果自己拒绝他应该会暴走,想了想,何必呢?
毕竟是自己说的和他好好相处。
她也不再扭捏,把头发别在了耳后,小口小口吹着头盖骨里面的脑髓。
连祭看着她晶莹的耳垂,露出来白皙的颈项,还有那小鱼嘴巴一般突然鼓起的嘴,心中觉得什么在悸动。
又看那狰狞的兔头,总觉得这画面格格不入。
倒是她埋头吸脑髓的样子都是顺眼的,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吃脑髓吃得那么好看。
连祭给她连剥了三个,“你还真能吃啊。”
虞思眠脸一红,“还好。”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一次麻辣兔头。
她坐下来把不那么烫的兔头的舌头拔出来,慢慢又放在口中,一边吃一边看着懒散坐在一旁用嫌弃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的连祭,她有点紧张,不知道他下一句又要吐槽什么。
而连祭的表情总是那么意味不明,让她越来越心虚,最后拔了一根舌头给他递了过去,“你要吃不?”
连祭挑了挑眉毛,“那么恶心的东西神使大人慢慢吃。”
虞思眠知道他吐不出什么好话,屏蔽了他的哔哔哔,于是低头继续去扯兔舌。
就在她准备把舌头放进嘴里时,连祭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虞思眠一愣之时,只见他凑了过来,一下子离她脸很近。
她
瞳孔中印着他英俊带着邪气的脸庞,心中突然漏了一拍。
吃过亏的虞思眠立刻偏开了脸,却发现他咬着自己手中的兔舌,然后轻轻一扯,将它从自己的指尖抽出。
虞思眠一愣,见他“呸”一声吐掉了齿间的兔舌,将自己的手指放入了口中。
虞思眠:!!
“连祭!!”然而她喊出来的声音有些支离破碎。
他带刺的舌尖舔舐着自己的手指,一阵阵酥麻从指尖直窜心口,她想拔出自己的手指,但是他却丝毫不让她动弹,一根一根舔舐,一根根吮吸。
她脸涨得通红,一阵阵酥麻过后她回过神来,“连祭!”
连祭松开他的手,冷冷问:“干嘛?”
虞思眠:“你,你,做什么?”
连祭:“不是你说让我尝尝?”
虞思眠顿时说不出话来,“我,我是让你尝兔头。”
连祭轻嗤一声,“那么恶心的东西你慢慢吃。”
虞思眠:?
“味道还不错。这次厨子还成。”他神情淡漠得很,就像是真的在点评调味。
已经吃饱的虞思眠无言以对,灵魂出窍一般走了出去。
连祭哼了一声,然后拨了两颗灵果在嘴里,“真他娘的辣,她口味怎么怎么重?”
巫医月:“眠眠大人,您在想什么?”
虞思眠觉得嘴角连祭除了舔手指那次外,正常得有些让她不适应。
巫医月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我说过,您能够改变他。”
虞思眠冷不丁地问:“他为什么这么讨厌天道?”
她在还是一幅画时就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连祭对天道的厌恶,所以她一直心虚,也怕他看出自己锁骨下的血痣,怕他想起什么,结果完全是自己的多虑。
现在想一想,他厌恶天道这些事,并不合情理。
连祭并不知道自己活在一本书中,不知道他的一切命运都是自己安排的。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这个世界中的天道本身是无形的,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缥缈的存在。
谁会去深深地具体地憎恨一个虚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