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默之前把手机放在房间里,如今身处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只能苦逼地迈开双腿往回走去,直到天黑才回到别墅之中。
杜云心从保姆的嘴里知道了发生的事情,慌乱之下已经报了警,这时候还有两个警察留在家里,见他回来立即上前询问。
但贺子默很清楚这件事没有危害到他的人生安全,即便是警察也拿两人没办法,为了不更丢脸只好说是朋友开的小玩笑,将他们打发离开。
杜云心却不理解,等人走了之后气急地道:“这算什么小玩笑?他们竟然把你一个丢到山里去,这种做法太恶劣了,你为什么还要袒护他们,不告诉警察实情?”
“告诉他们有什么用?”贺子默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她这么一指责更闹心了,“最多就是把人叫到警局做一份笔录,什么惩罚都没有,我何必费那个心力?”
“难道就这么算了?”杜云心很不甘心地道。
“怎么可能?”贺子默沉下脸,“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过不等他做出报复,自己却先有了大麻烦。
自从贺父对他失望,将私生子带进公司之后,那个所谓的弟弟便一直与他争锋相对,每当他有决策的时候总是跳出来横插一脚,而爸爸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处处维护那个私生子,完全不顾他的心情。
这次也是这样,明明是他和杨氏达成的协议,合作正进行到一半,贺父突然就把他安排进来,说是给他做助手,实际上就是想抢占功劳。
贺子默哪里能肯?在会议之上大发雷霆,随后拂袖而去。
贺父被伤了颜面,转头就提出要解除他总经理的职务,最后还是在众董事的劝说下才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不过他却在第二天将私生子领回了家里,还说要在年底的时候把他记入族谱。
霍婉这下才慌了神,意识到老公是要动真格的了。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私生子最多是养到成年之后给一笔钱就打发了,但正式记入族谱却不同,那意味着承认了这么一个子孙,以后与婚生子有着同样的继承权。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你必须和那个女人分手。”贺母打电话给儿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假如你爸真的把那个剑人生的孩子记入族谱,后果会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将手里的继承权拱手相让,以后对着一个私生子摇尾乞怜?”
“妈,你不用再劝了,我是不可能放弃云心的。”贺子默对她的话不为所动,“记入族谱也算不了什么,如今大部分的董事会成员都占在我这一边,爸爸不可能轻易变更继承人的,他不敢引起公司的震荡。”
“云心云心!在你的眼里就只有一个杜云心!”贺母愤怒了,“你把她看得比公司还重要,可是在那个女人的心里有你吗?”
“如果她真的喜欢你,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困境还无动于衷?她要是有心的话,为什么不为了成全你主动退出?”
“妈,你不要这样说云心,”贺子默不高兴地说道,“她和你不一样,在她的心里金钱没那么重要,她只是单纯地想和我在一起,共同组成一个家庭。”
“她和我不一样?”贺母被儿子气得半死,“她的看重金钱,你的意思是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只看重钱财的肤浅女人了?”
“妈,我没那么说。”贺子默无奈地说道。
“可是你就是那样想的!”贺母生气地大吼,“贺子默,我白生了你一场!”说罢之后愤怒地挂了电话。
贺子默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他有些无奈地收起手机,十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是你妈打来的?”杜云心体贴地为他做着头部按摩。
贺子默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要不,”杜云心试探地道,“我们还是先分手吧……”
“我不允许!”贺子默骤然张开双眼,一把将她拉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霸道地说,“不分手,你永远都不许离开我!”
“可是你爸爸妈妈都不赞成,”杜云心迟疑道,“而且我也不想你这么累。”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觉得累,”贺子默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所以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许再提那两个字。”
“什么字?”杜云心娇笑,“分手吗?”
“你还敢说!”贺子默用力地堵上她的嘴,四片嘴唇接触到的时候,模糊的声音从其中传来,“我要惩罚你,狠狠地……”
两人这里是一片浓情蜜意,那边挂了电话的贺母却气急败坏地摔了手机,她看着镜中面色狰狞的自己,咬牙切齿地道:“杜云心,我不会让你毁了我的儿子的!”
最终在董事会的反对之下,私生子弟弟贺子书没能参与到与杨氏的合作案当中,这令贺子默志得意满,更加确信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不会动摇。
不过他还没有高兴多久,脸上又变得阴云密布,因为此次项目是在另一所城市进行的,需要到现场进行指挥调度。
按理说这种事情用不着他这个总经理新自出面,但是这是贺杨两家决定强强联手之后进行的第一次大型合作,为表重视杨氏已经派出了身为总经理的杨文材,他如果不去的话,就显得有点轻视了。
贺子默并不在意出差,他在意的是女朋友手上有重要的工作,不肯放下陪他一起去。
“难道我还没有你的工作重要吗?”他不高兴地说道。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杜云心无奈地道,“我只是想向你爸爸妈妈证明,我不是只能依附于你的花瓶,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也是能帮到你的。”
“你不用为了我去讨好他们。”贺子默皱眉,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他们绝对不会因为她努力为公司工作而另眼相看,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家世相当的富家女才能配得上他。
“可是我不想你这么累,”杜云心委屈道,“如果你爸爸妈妈能认同我,你就不用委屈自己跟贺子书共事了。”
“好吧,那你不要太拼命,等我回来。”最后贺子默没舍得戳破女朋友的美好期望,依依惜别之后独自坐上了开往另一个城市的飞机,却不知道恶运即将降临到她的头上。
送别男朋友之后,杜云心驾车离开机场,她心里想着一直得不到他家里人的认同,有些闷闷不乐,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在下高速后开到一条车流量比较少的地方,突然有一辆车超过她,然后在她侧前方停了下来,她赶紧刹车,却还是没来得及,猛得将那辆车撞出一个凹痕之后才停住。
心里叹了一句“倒霉”,杜云心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与对方协商赔偿事宜,可是还没等她打开车门,对方已经下了车直奔她而来,在她反应不及的情况下,从摇下的车窗处飞快地伸了一只手进来,随后她就人事不知地昏了过去。
等醒来之后,杜云心发现自己正赤身果体地躺在一张床上,触目可及的是陈旧的装饰和一些令人恶心的东西,身上还残留着让她崩溃的感觉。
她慌乱地穿好衣服,无助地抱着自己痛哭,一时没想好该不该报警,可是很快就收到到了贺子默报平安的消息,最终犹豫再三后忍着不适精神恍惚地离开了那个简陋的小旅馆。
之后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自我安慰,就在她逐渐地重新振作起来,以为自己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突然被贺子默的妈妈约到了一家咖啡厅。
虽然知道她对自己不可能有好话,但杜云心还是打起精神去了,可是她没想到事实竟然比她想像中还要残酷。
贺母直接扔给她一堆照片,勒令她离开自己的儿子。
看着上面那些全是自己被各种红果男人压着的不雅照片,杜云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你,是你派人做的!”她恨得几乎泣血,“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
“你不要胡说!”贺母冷漠地看着她,“这些照片是有人寄给我的,你识相的话就乖乖地离开子默,不然的话我就把这些照片拿给他看,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他身边!”
杜云心不说话,只拿一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口口声声地说不在乎金钱,不在意地位,呵!”贺母满脸不屑,“假如我们家子默真的是个穷小子的话,你怎么可能看上他?都是个被玩烂的了,还想巴着他不放,我要是你的话,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杜云心忍无可忍地问出这句话。
“你能拿我怎么样?”贺母满不在乎地说道,“总之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假如你还不识相的话,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好好地坐在我面前。”
杜云心恨恨地瞪了她许久,才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