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对于她说的话,阳焱一个字都不相信,但他却像是听进去了一样,好奇地问道,“难道你也是像四殿下一样,一进屋就被人打晕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事情的真相的确是这样。”江如雪看到了希望,赶紧替自己辩白,“妾身衣服上不慎沾了些茶水,随宫女前去更换,不料刚进屋就晕了过去,待醒来已经是这样了。”
“听说那地方是贵妃特意划出来供女宾使用的,出入院子的时候门口的守卫都曾见过妾身,夫君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
这就是方嘉容聪明的地方了,此次宫中设宴,考虑到有女宾的存在,负责宴会的贵妃娘娘的专门划出了一个院子供夫人小姐们整理仪容,院门口还派有人把守,杜绝了有人不长眼冲撞了她们。
按理说他从完全相反的宫殿进去,两处的大门相隔至少一柱香的距离,一般人都不会想到中间竟然会有一条暗通的密道。
可惜这条密道却恰巧被记录在话本上面了,前世他们两人就曾经像今日这样暗会,话本上还用了大量的笔墨记录这香-艳的一场偷-情。
原主身处其中的时候毫无察觉,等死后才在话本上看到,当时被恶心得够呛,同样拥有他全部记忆的阳焱也被涂毒得不轻,果断决定在这个地方挑破他们之间的女干情。
所以说女主说得再多,听在他耳里也全都是笑话,他也真的失笑出声:“呵!两个都晕了的人竟然还能滚到一起,世界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
江如雪总感觉他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们应该是被人下了药,若想真相大白,夫群请太医一查就知。”
之前她和四皇子虽然都有些意动,不过后面那失了神智一样的纠缠绝不正常,所以她有把握认为是有人给他们下了药,只要能证实这一点,那她和人通女干的罪名就可以洗清了。
虽然在这个时代哪怕并不是出于自愿的,被当众抓了个现行,她的名声也全部毁了,更不可能继续再做安国公的夫人,但相比起前者来说肯定会轻松很多。
至少把自己放到受害人的位置上,首先她的性命是无忧的,幸运一点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像之前打算好的一样,能够和离带着嫁妆离开安国公府。
至于名声什么的,江如雪倒是并不怎么在意,总之日子是自己过的,只要不去理会别人的看法,终归是影响不到她太多。
她计划得很好,可惜阳焱却不会跟着她的想法走。
“请太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江氏,”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道:“你不如先解释一下,你屋里那些不属于府里的东西,到底是何人送给你的?”
江如雪顿时如遭雷击,再也编不出什么话来替自己辩解了。
她来自男女关系相对开放的时代,对于收男人礼物这种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被说穿了之后,脑子里原主的记忆却让她明白,在这个时代这绝对是可以置她于死地的大事。
甚至不必像现在这样被抓个现行,只凭那些她不敢说出来历的物件,盛阳焱就可以定了她私相授受的罪名,不管是休了她、还是要了她的命,都没有人能指栽的。
说起来这也是报应,之前她还在心里想着这些东西可以留作证据,叫方嘉容不敢过河拆桥,可现在却成为了她自己出轨的铁证。
见她说不出话来,阳焱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继续道:“正好现在大殿下和诸位大臣们都在这里,不如大家现在就一起去本侯的府里,辨认一下那些物件是属于何人的,也免得有人说本侯冤枉了你。”
江如雪本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过是仗着知道许多前人的经验,才混了个才女之名,如今被逼问住,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解决困境的办法,一时只脸色惨白地呆立在那儿。
如此一来事情的真相如何还有什么不清晰的?
大皇子等还留在现场的人看向她的眼神满是鄙夷,一个背夫偷汉的□□彐,如今都被捉女干在床了,居然不认罪祈求原谅,还试图狡辩,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
听说江氏一族教养儿女向来严厉得很,现在一看恐怕有些名不符实了。
这位安国公夫人品性不好不说人也蠢笨得很,哪有与人通女干,还将女干夫送的物件,不做处理就明目张胆留在身边的?
四皇子方嘉容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以为她出身江家,又是独自一人掌管安国公府,对于这些不会不明白,也就没有特意提醒过。
实则他送给江如雪的东西,每一件都能让她一看就知道是他,可是在外人眼里却并没有明确的印记可以证明东西是出自他的手。
唯一会露出马脚的只有往来的书信,江如雪该不会是连这些都没有处理吧?
方嘉容心里一阵咯噔,如此说来盛阳焱恐怕早就知道了他们两人的事情,一直隐而不发,就是等着像如今这样抓他们个现行。
或者更大胆一点地猜测,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情,令他们神智不清的药,被打晕的心腹手下,引来禁卫军和大皇兄……
这种种的一切其实全都出自安国公的手笔?
想明白了种种事情,方嘉容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亏他之前还试图挑拨盛阳焱和大皇兄之间的关系,实际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被他看在眼里了。
他明明早就知道了一切,却故意装作一无所知,默默地看着他和江如雪两个人想尽办法地脱身。
想到自己在他眼里恐怕就跟耍猴戏的一样,方嘉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下两个剑男剑女都说不出话来了,大皇子把手一挥,命人将他们押入大牢,等老皇帝醒来之后再行审问。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邀阳焱一起去老皇帝寝宫等消息,路上便开始表功了:“安国公,本王这次为了你可是豁出去了。”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父皇向来不怎么喜欢本王,等他老人家醒来后,知道本王处置了一向得他青眼的四皇弟,恐怕会不太高兴。”
“是臣给大殿下添麻烦了,”阳焱赶紧道,“殿下请放心,待皇上醒后,臣一定会向皇上说清楚,必不叫殿下为难。”
“那就不必了,父皇有再多的怒气,本王全都受着就是。”大皇子慷慨激昂地道,“安国公你常年驻守边关,拿命守卫我大临朝的安宁,本王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朝中受委屈?”
“大殿下……”阳焱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如此为臣子着想,在臣看来只有大殿下这样仁义之人,才有资格统率天下!”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看重四皇子那样的无耻之徒。”
“安国公当真是如此想的?”大皇子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人生第一次觉得皇位不再遥不可及,只要安国公肯帮他……
“大殿下请见谅,臣性子直,不懂那些弯弯绕绕。”阳焱告了一声罪,道,“不过依臣所见,大殿下既是嫡又是长,为人又十分仗义,是继承皇位的不二选择。”
“可惜父皇却不是这样想的,”大皇子长叹了一口气,满面忧色地道,“本王的几个皇弟个个都很出色,特别是四皇弟,向来聪明伶俐最得他老人家欢心,他的眼里哪里来容得下我?”
“便是再出色,品性不佳也没资格继承大统!”阳焱的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怒气,显然对四皇子怨气颇深。
大皇子要的就是他的这个态度,觉得铺垫得已经差不多了,便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本王有意拨乱反正,一直苦于没那个本事。”
“今日与安国公深聊一番,可谓是相见恨晚,既然国公与本王的看法一致,现在本王有事请国公帮忙,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咦?这么快的吗?
阳焱本以为他还要试探一阵,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步入正题了,难怪外界对这位大皇子的评价不咋滴了。
造反这么大的事,竟然只凭三言两语就信了一个可以说完全陌生的人,而且还准备把身家性命托付出去,也不去想这天下哪里来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阳焱心中吐槽着,面上却是一副信守诺言的忠厚老实模样:“臣之前便说过,大殿下今日对臣伸出援手,他日但凡有什么用得上臣的地方,臣一定义不容辞。”
“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全凭大殿下的一句话!”
“好!”大皇子赞了一声,“安国公果然有仁有义,本王也不跟你兜弯子,用不着你上刀山,更不需要下火海。”
“安国公方才也见着了,这禁卫军都不听本王的命令,如今父皇病重,本王怕宫庭中会有人心思浮动,生出什么变故,想和你借些人手进来保护父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关心,输了液之后好多了,先日更一章一下,过几天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感谢在2021-03-2800:06:27~2021-03-2907:04: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22579950瓶;伊格尼尔5瓶;非花先生2瓶;迟到的钟、天蓝色的彼岸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