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色如此冰冷的陆靳深,陆季宗眉头皱了起来。
陆靳深将手机往书桌上一扔,冷声道:“一个女人而已,我为什么要后悔?如果她想走我绝对不会挽留。”
看着神色冷毅的陆靳深,陆季宗先是一愣,旋即低声呵斥道:“胡说八道!你和苏落离婚后是想娶谁?那个叫唐云的女人吗?”
陆靳深闻言抿了抿冷唇,不再说话。
最终,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私人医院的特护病房门外,王雅春听完陆季宗的讲述,气的差点抄笤帚冲回家。
“他真这么说的?”
陆季宗叹了口气:“真这么说的。”
“那你就这么回来了??”王雅春瞪着陆季宗。
陆季宗一脸无奈道:“我还能怎么办?他说他无所谓,不后悔,我总不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让他去领离婚证吧?三年前我们也许还能按着头让他结婚,但是现在……”
现在是绝对不可能了。
这三年的时间,他这个儿子无疑已经成为了陆家的幕后掌权人。
虽然他这个当父亲的还在外面撑门面,但陆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都是陆靳深说了算了。
“嗨!孩子长大了,这种事情……还是随他们自己的主意吧。”
陆季宗摆了摆手,宽慰起妻子。
王雅春气的狠狠瞪了陆季宗一眼。
“你这些年在外面东奔西走不着家,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是落落陪着我,她就是我亲闺女!你不心疼她,我心疼!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如果离婚这件事是落落的决定,我也确实不该阻拦。至于你儿子,哼!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能不能言出必行!”
说罢,王雅春一把甩开陆季宗的手,扔下一句:“随他去吧,我不管了!”
然后人便离开了走廊。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海城人民医院里,唐云接了一通电话。
对方说了些什么后,唐云人便蹭的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眼中带着狂喜之色。
电话那头,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低低响起。
“这是我在陆老太太病房外亲耳听到了,错不了。唐小姐,这么重要的信息,您看……”
听到最后这句话,唐云脸色微微一僵。
她高兴过了头,忘记这些消息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她现在为了打听陆靳深和苏落的消息,已经把家底全都砸出去了。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不过得等两天。”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不乐意,但又无可奈何。
“最多三天时间,钱必须到账。哦对了,陆老太太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昨天昏迷了两天,现在全靠营养液吊着一口气,时间估摸着不多了。”
说罢,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唐云脸上的表情已经兴奋到扭曲了。
她买通那家私人医院的实习护士,本来是想知道那个老太婆到底什么时候死。
没想到那死老太婆的死讯没收到,反倒是收到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这一次,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陆靳深的父母不再插手陆靳深和苏落的事情,这就意味着苏落已经失去了她最大的保护伞!
只要陆家长辈愿意遵从陆靳深的意愿,那她进陆家还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现在她只需要等,等陆老太太咽气的那一天。
那一天,也将是苏落滚出陆家的日子!
想到这里,唐云眼珠子又转了转。
虽然这件事她已经胜券在握,但她不介意再给自己加点筹码。
陆靳深,既然离婚的事情你自己不愿意向外界透露,那我就帮你说一下吧。
你欠我那么多,是该偿还了。
病房中,唐云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汪槐,听说靳爷要和苏家那女人离婚了,真的假的啊?”
酒吧里,汪槐一口鸡尾酒还没下肚,就被旁边一个公子哥的话惊的全喷了出去。
“咳咳,咳咳咳!!!”
汪槐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半晌才缓过气来。
“卧槽!你特么听谁说的?”
那公子哥挠了挠后脑勺,“一次喝酒的时候忘了是谁说的了,不过好多人都知道了,你不知道吗?”
汪槐嘴角抽了抽。
他倒是知道,但这件事没人往外传啊!怎么可能很多人知道呢??
那公子哥见汪槐脸色不太对,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于是赶紧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汪槐看着杯子里剩下的酒水,完全没有胃口。
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撂,汪槐沉着脸走出了包厢。
找了片稍微安静的地方,汪槐挨个给那几个哥们打电话。
当时唐云来的时候就他们在场,如果这件事传出去,那也一定是他们中间有嘴松的。
然而电话打了个遍,几个人全部矢口否认。
“汪少,我们是真不可能说啊。靳哥的私事,我们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私自往外传呐。”
“汪少,你不给我打电话我还打算给你打电话呢,上午我就听我表姐说起了这件事,我还惊讶的不得了,以为是你说出去的。”
“我们真没说,就算喝酒喝进icu,这种事我们也不可能说出去。”
听着这帮家伙信誓旦旦的语气,汪槐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
就在这时,许寻的电话打了进来。
汪槐这边刚接通,对面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饶是许寻这种不怎么喜欢在圈子里打听八卦的人都听说了陆靳深和苏落要离婚的事情,可见这件事基本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汪槐此刻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但饶是他全身上下长满了嘴,此刻也说不清楚了。
毕竟这件事,最早知道的人就他们几个,想甩锅也甩不掉别人的头上。
“不对!”
汪槐此刻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被他们忽视的关键人物。
“这件事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人知道!!”
手机里短暂的沉默了一秒钟,然后两人便异口同声的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唐云!”
“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