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四月,就在南阳一切步入正轨的时候,平地传来一声惊雷:当今陛下刘宏,突然在南德殿驾崩。
消息传遍天下,全国为之举丧,而各地宗亲也纷纷遣使入京吊唁。而刘睿还未成亲,也没有兄弟姐妹,只能自己去走一趟了。
“侯爷,您要亲自去雒阳?可是现在南阳百废待兴,还离不开您啊!”
听到刘睿要返京,众人纷纷挽留。
“唉,陛下驾崩,举国皆哀。本侯身为宗亲,必须要去先帝灵前吊唁。南阳的事,有你们在,本侯放心。”
说实话,刘睿心里是想去雒阳的。他想趁董卓进京之前,再狠狠捞上一笔。
“诸位不必再劝了,侯爷身份特殊,必须去先帝灵前尽责。我等能做的,就是当侯爷不在南阳的时候,尽心尽职而已。”
贾诩好歹也在宫里当了几年的羽林郎,对那些繁文缛节知晓几分,于是对着一众官员劝道。
“这次本侯轻车简行,办完事后就立马返回,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
刘睿也是继续安抚众人。
“本侯不在,南阳一切政事以文和为首,军中事务就由志才协调。有你们在,本侯放心的很。”
“下官遵命。”
贾诩和戏忠对视一眼,感受到了身上背负的巨大责任,拱手道。
这几个月来,刘睿对两人委以重任,也很信任他们,完全践行了当初的诺言。二人投桃报李,自然也要用心回馈。
“王师,老典,还有公仁,你们三个随我走上一趟。”
打定主意的刘睿,选定了随行的人选。
“属下领命。”
王越、典韦、还有董昭三人领命。
典韦身为护卫大将,自然不能离开刘睿左右。而王越曾经是雒阳的地头蛇,有些见不得人事需要他去办。
至于刘睿为什么带上董昭,则是因为此去乃是吊唁,少不了和其他人打交道。董昭不但聪慧过人,而且具有政治天赋,长袖善舞。
有他追随左右,可以为刘睿省去很多麻烦。而且此时刘睿麾下官员稀缺,能够担大任的更是少之又少。
贾诩和戏忠分别留在南阳处理军政要务,无法脱身。毛玠过于年轻,经验不足,思来想去,也只有曾经担任过荥阳令的董昭合适。
“诸位即刻回去收拾行装,我们尽快出发。”
刘睿嘱咐几人。
“诺!”
几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行装,带上百余名护卫,匆匆往雒阳赶去。
此时雒阳皇宫内,国丧期间,遍插白幡,人人戴孝。
乾阳殿内,刘宏的棺椁放置其中,面前跪满了一地嚎啕大哭的臣子与宗亲。而在偏殿内,则是传来了激烈的争吵。
“先帝突然驾崩,虽然并未留下遗诏立下太子。但是皇子辩乃是先帝长子,自古立长立嫡,为何不能立皇子辩为帝?”
膀大腰圆的大将军何进,一脸激动的说道。
“大将军,先帝在世时,时常宠爱皇子协,也有立皇子协为太子的想法,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只是先帝突然驾崩,没来得及留下遗诏。
所以,我们不能违背先帝的意志,应该立皇子协为帝。”
上军校尉蹇硕毫不畏惧,与何进争锋相对。
而在他们二人身后,还坐着两位大汉最尊贵的女人。一位是当今太后董氏,怀里抱着皇子协。另一位则是皇后何莲,手里领着皇子辩。
当何进与蹇硕在激烈争吵的同时,这两个女人也是用眼神在交锋,谁也不服谁。
“先帝殡天已有数日,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并无先帝遗诏,按理应该让皇子辩继任大统。”
太傅袁隗自然是支持何进的,他们这些世家想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皇帝。
“放肆!既无陛下遗诏,你们又怎知不是立皇子协为帝呢?”
骠骑将军董重乃是董太后的侄子,更是她最大的依仗。
双方人马吵来吵去,分不出胜负,只能暂且各自离开。
回到大将军府,袁隗与何进密谈。
“太傅,皇子协乃是由董太后一手抚养,对我等并无半点好感,所以决不能让皇子协登上帝位。”
“这个老夫自然知晓,只是先帝没有留下遗诏,对方就有操作的空间。皇子协身后还有骠骑将军董重和上军校尉蹇硕,这两人手里可是有兵的。”
出于利益考虑,袁隗自然是不像皇子协登基。只是对手实力也不弱,一时没有机会出手。
“没关系,他们有兵,咱们手底下也不差。真要打起来,他们未必是对手。”
何进想的很简单,若是最后谈不拢,那就打。
“不可,若是真要进行兵变,雒阳城必定陷入战乱之中。为今之计,只有暗中发掘对手弱点,然后一击必杀。”
袁隗阻止了何进这个莽夫的想法。
雒阳城里世家无数,真要打起来,各家损失就大了。所以能不打,还是不打为妙。
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经过一路长途跋涉,刘睿等人总算到了雒阳。
“真是累死我了,昼夜兼程的赶路,真是有点吃不消。”
刘睿回到了自己在雒阳的府邸,大呼吃不消。
他的两腿内侧都因为长时间的赶路,被磨破了。最痛苦的是,刚刚结痂就又要磨破,反复几次,那酸爽,让人痛不欲生、
王越和典韦还好,最可怜的是董昭,他一介文人,如今全身都快跑散了架。
最后这一段路程,董昭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被刘睿塞进了马车,落在了后方。等他稍微缓过劲来,再赶来雒阳也不迟。
这边刘睿刚一抵达雒阳,晚上就被人请到了皇宫内。
“臣弟刘睿,见过皇后娘娘。”
刘睿轻车熟路的进入了皇宫,看着熟悉的路线,他就知道请自己的人是皇后何莲。
“睿弟一路辛苦,快起身吧。”
何莲轻声说道。
当刘睿站起身来后,只觉眼前一亮。要想俏,一身孝。皇后何莲本就美艳无比,平时母仪天下,气质中更多的是庄重和冷冽。
如今何莲一身白色孝服,将她丰腴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连气质上,也以为伤心过度,少了几丝威严,而多了几分温婉可怜。
再这样的强烈的反差下,刘睿只觉得自己以前好像是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