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那丫头是好在哪了,能让她的孙子这么听话的被牵着鼻子走!
“嗯...”陆焉臣说不上的思量,“你要是硬要我细数个一二三来,我现在还回答不上,但这个问题,以后我会给你答案的。”
总不能跟人老太太说,因为宋鸢兮能轻易挑起他那方面的兽性......
至少目前来看,他只能说口味清奇,喜欢上了小朋友的身体。
至于她这个人......有趣倒是有趣。
就是脾气太急太臭,目中无人,任性肆意......
想到这,陆焉臣打住,不能再往下继续了。
越想,越是感觉跟自己十三年前一个混样!
陆焉臣一开门,便撞见了依靠在门边墙上的陆景州。
陆景州给陆焉臣打了个眼色,率先一步离开。
陆焉臣抬手,揉了揉有些疲劳的眼角,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一个俩个都把他想得那么禽兽?
内院的走廊上。
“送子观音,你小子可真行,跟我玩这套脏心眼是吧?”陆景州不免有些好气。
他今年三十一岁,陆焉臣先天就是个病秧子,有一天没一天的,结婚传代这事,老太太只能往他身上使劲催促。
隔三差五就得念叨着,时不时便哄着骗着带哪家的千金给他相看,这都催了快四五年了。
陆焉臣这尊送子观音可是送到老太太心坎上了。
一个物件儿便能拆了他跟老太太的阵营,轻易拉拢了老太太的心思,简直狡诈!
陆焉臣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看着内院花园里那颗翠绿的柳树,心情见好:
“好好的生日贺礼,一番孝心,怎么能被你说成了脏呢?”
“......”
他在工作上口若悬河,但别的事上,论嘴皮子功夫,他还真不如他。
“你是不是真看上小朋友了?”陆焉臣纳闷怀疑地看着陆景州。
这还没说在一起,就开始举双手投反对票了。
陆景州偏头有些无语:“我是怕你太混蛋,欺负了宋家小六。”
换做是别的女人,他一样不乐意。
陆焉臣眸色凝重:“那你这是想让我这短短一辈子孤独到死啊?”
陆景州认真:“什么孤独,你不是有我,有奶奶,还有唐棠?你要是孤独寂寞冷,我把你拴裤腰带上走哪都带着成不成?”
说完脸上不自禁浮现一抹嫌恶:“女人有什么好的,麻烦制造机,再想不开也不能招惹这种生物......”
“是挺麻烦的。”陆焉臣附和,紧接着立刻反水:“但挺甜的......”
陆景州:!!
挺甜?
这虎狼词汇!
之前还说什么道德什么法律,这就尝着甜了?
“哥、”
陆焉臣疑惑,眼神不免流露三分戒备:“你不会是个恶心变态的弟控吧?”
居然能说出把他拴裤腰带上这么下流无耻又恶心的话来。
陆焉臣看自个的眼神,让陆景州火气一下没憋住,抬手就要打:
“我特么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也就只有陆焉臣,才能让高冷的绅士总裁脱口爆粗。
陆焉臣赶忙着躲开来自哥哥‘爱的抚摸’:
“不跟你扯了,走开这么久,小朋友该害怕了。”
说完转身要走,可走没俩步,又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
“对了。”
“奶奶虽然疼爱我,但一把年岁,也是最重名声颜面的。小朋友风评出身不太好,按理,只是一尊送子观音,不至于哄得老太太如此宽容退让。你知道为什么老太太态度会有这么大的随和?”
陆焉臣故作抛问。
陆景州顶着一张冷漠不耐脸,没答应他。
他有种预感。
不好的预感。
果然——
陆焉臣自问自答:“我给奶奶看了一则新闻,关于同性恋合法的事,还跟她说,你在荷兰有个私人的庄园农场......”
陆焉臣话没有说尽,看陆景州的视线那般意味深长。
陆景州楞怔了片刻,等人转身消失在走廊拐角处,这才反应过来,同性恋合法跟他荷兰农场的事有什么关联!
“陆、焉、臣!!!”
陆景州阖眸,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
他是厌女。
但同样对同为男性的人也起不来什么兴趣癖好。
外界关于他的取向的猜测议论本来就多。
他这个好弟弟,唯恐天下不乱,还跟着参加造谣大军,都说到老太太耳边去了......
真好!
合着因为有这层,老太太是不指望他给陆家留后这一重任,所以才勉为其难接受宋家小六......
陆焉臣啊陆焉臣,你特么的这点心思但凡用在正道上......
二楼面西最好最大的一间主卧。
陆焉臣开门的那一刹那,眼见着屋内跟十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摆设物具,很快别开眼眸,佯装什么事都没有。
“小朋友,你知道在男方家留宿过夜,意味着什么吗?”陆焉臣依靠在门边,一双凤眸含情,尽是温柔。
宋鸢兮抬步入内:“什么?”
“明天早上一醒来,整个北城都会知道我带你来参加陆家家宴这事,你要是再留下过夜,这可就洗不清了。”
陆焉臣好心提点:“你要是想走,我们现在还能回去。”
“不用洗!”宋鸢兮云淡风轻,丝毫不入心在意:“是你说的,有老太太撑腰,我能在北城横着走,只不过是一些无端轻重的猜测议论,我不在乎。”
这个回答让陆焉臣皱眉不悦,显然不是很满意:
“世界上哪有免费的晚餐,你想当螃蟹,不付出点什么,你觉得可能吗?”
话音一落,宋鸢兮只听身后传来关门的响声——
她转身时,陆焉臣已经把门关上,步步朝她走来了。
宋鸢兮凝了下眉头:“你在跟我谈条件?”
“不行吗?”陆焉臣近在眼前,一双凤眸轻垂低敛,看着眼前个矮还喜欢穿平底的宋鸢兮。
“我陆家的势力不说只是在北国,你出了这片天,去到任何地方,有我在身边,不说谁人都得敬三分,最起码不会让一些不长眼的欺负了去,这样大的便利,问你要一些条件,不过分吧?”
“什么条件,你说说看。”宋鸢兮挑眉,家有恶犬,确实不管是贼是客,来人就得忌惮三分。
“什么你都应?”陆焉臣眸瞳再是压低,落在宋鸢兮脖颈以下,暧昧所指。
这件黑色的裙子很是符合宋鸢兮的气质和身段。
弹力紧身的背心面料完全把少女的玲珑流畅勾勒出,那修长的脖颈一侧带着刚愈合不久的伤疤,对陆焉臣来说,这道印记丝毫不丑,反而更能勾起他隐忍的兴奋和冲动.......
“如果你活得不耐烦的话,可以试试看。”
宋鸢兮冷淡无畏的语气,像是一盆带冰的凉水,直接扑灭了陆焉臣那点刚起的兴致。
陆焉臣回神,宋鸢兮已然转身,去到大床上躺着,像是困了.....
啧,这举止,那句话但凡不那么性冷淡,他都以为是邀约了。
他过去坐在床边,趁着宋鸢兮睡着之前,温柔了声:
“我没那么不要脸,会拿那种事做交易。”
说时,陆焉臣许是嫌坐着不舒服,干脆侧躺下来,单手撑着脑袋,继续说道:
“就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老实回答,不要骗我。”
宋鸢兮闭着眼睛:“你想问你身上伤害反噬的事?”
陆焉臣应声:“这算一件。”
宋鸢兮淡淡:“那是一种被列为禁忌的反伤阵术,有可能是你从娘胎里就自带了,也有可能是后来有什么人给你强加上的......”
“总之,你身体跟常人不一样,体内存有浑厚霸道的炁丹,估摸那炁的凶猛,可达大成圣境。这么强大的炁力,凡胎肉体作为器具,盛放不了,而你又不懂修炼控制,所以炁丹一直在消耗你的身体,你最多再撑个一年俩年,绝对会死.......”
得亏现在医疗条件好,再加上自来山庄那汪有刖雪兽坐阵的地下冰河水浸泡滋养,才能苟活到现在。
陆焉臣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哄弄,宋鸢兮还真就把话全盘托出来了。
不过他有点不太懂。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可以修炼的炁丹?打从娘胎里的时候就有了?那我妈,是......仙女?”陆焉臣顺着推测。
“仙个屁!”
宋鸢兮闭着眼睛脱口爆出文明用词。
陆焉臣抬手,食指轻轻弹了一下宋鸢兮的脑崩儿:
“以后要给你婆婆上坟的,口无遮拦的,也不怕清明我妈夜里回来找你唠嗑!”
宋鸢兮睁了一条眼缝,不耐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陆焉臣,到底还是没跟他计较脑崩儿这一下,继续懒懒敷衍:
“凡胎肉体连最基本的纳炁运炁都不懂,死后那点炁力挂着魂魄,只能变成炁灵。普通人类更别提会修成炁丹,而且你的炁力境界还到了大成圣境......”
所以他妈不可能是什么仙女。
除非是有什么人,在他母亲怀孕的时候,把炁丹推进了胎肚之中......
只有这么一种较为合理的解释了。
不然她想不明白,他身上的炁丹和反伤阵术从哪来的......
“这个什么反伤阵术,可以解吗?”陆焉臣呼吸有些沉重。
“这是禁术,没有什么文字记载,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宋鸢兮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小,最后直接没了声儿。
“小朋友?”陆焉臣试探性地叫喊了一声。
那清朗的磁性神仙难太过温柔了,哪能叫醒一个体内药性还未散,又因为炁力消耗太多,架不住疲惫睡死过去的宋鸢兮。
见着宋鸢兮那熟睡安静的小脸,陆焉臣没忍住,食指轻轻划了一下宋鸢兮左半边完好的脸颊,不免有些好笑:
“安全意识也太差了,还真信我会要脸啊?”
“这么相信我,让我有点为难啊!”
“我还没追过女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追好,小朋友,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陆焉臣情不自禁,俯首凑过去,轻轻亲了一口宋鸢兮肉肉的脸颊。
亲了一口后,他就舍不得离开了。
这个距离,让陆焉臣连宋鸢兮闭眸纤长的眼睫都看的仔细清楚......
牢笼里关着的野兽像是闻到了白花香甜的米饭香,已经迫不及待的叫嚣躁动的......
它饿,想吃饭,吃肉,吃糖,就是想吃掉她......
陆焉臣情难自禁,指腹爱不释手地刮弄着宋鸢兮半边细嫩弹润的脸颊,颇有些隐忍的感叹:
“再有五个月你才满十八,一百五十来天,怎么熬过去啊......”
..
晚上十一点多。
陆景州在陆焉臣那受了怒气刺激,怎么也睡不下。
他干脆起来,一个电话,打给了24小时待命的小谢:
“给我再订间包厢。”
十二点,小谢顶着眼睑下的疲惫来陆家接陆景州。
车上。
陆景州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小谢,你有女朋友吗?”
这把开车的小谢吓得有点心慌没底:
“没有,陆总,怎么了?”
“以前交过吗?”陆景州继续问。
小谢:“大二的时候谈过一个......”
陆景州:“怎么样?”
“嗯?什么...怎么样?”
小谢懵圈彻底慌了,心里忐忑,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陆总突然发什么骚?
陆景州追问:“恋爱的感觉,或者你觉得‘女朋友’这个生物,怎么样?”
“额.....”一定要问这么详细的话,那就有点心塞了:
“我情商比较低,那时候比较直男癌,什么都不懂,可能有些地方做的不是很好,然后就被甩了......”
实际上是被绿了。
“呵——”陆景州哼哧了一声,脸上有种莫名的愉悦感。
小谢:“......”
陆总这是在嘲笑他?
被绿的那段憋屈感,顿时再上心头,让一向乖乖谦和的小谢脸上布了一些难堪和不悦......
他几乎来不及多想,脑子没跟上嘴巴,等他反应过来时,话已经问出口了:
“陆总您这么厌恶女人,之前一定受过很重的情伤吧?”
小谢:.......
完了。
小谢看着后视镜里的陆景州,那对凌厉的剑眉果然皱得难看:
“没有情伤,只是小的时候,被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吓到了......”
“她不会是强迫你了吧?”小谢无脑脱口接话。
这话一说完,开车的小谢腾出一只手来,拍打了俩下自己这张生存欲离家出走的嘴,紧跟着偷摸瞟了一眼后视镜里那张阴沉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连忙作声:
“对不起陆总,现在很多女孩子表达喜欢的方式确实有点大胆,我大二跟那个女朋友去安城玩的,订酒店的时候,她说想住那种主题房。我当时傻比,觉得那种粉粉嫩嫩的装修风格太lol了,我直接拒绝,订了快捷酒店,还订了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