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娇娇眉心微皱。
没看出来呀,又是一个喜欢玩以退为进的人。
看来这种行为已经出现了人传人现象了。
不过裴娇娇并不怕这个。
因为她知道她家墨寒之向来不吃这一套。
可座位上的皮漾儿的心情却远没有这般轻松,因为墨寒逸只告诉她说今天会有一场为了让墨寒之留下,心甘情愿回公司帮忙的戏,却并没有告诉她这场戏是以以退为进为前提的。
万一墨寒之将计就计,真就走了呢?
那她这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想到这,皮漾儿立刻将手伸到衣袋里,将里面的小玻璃容器的盖子弄掉,小心翼翼的将容器攥在掌心。
接着用另一只手端起面前的红酒杯,深吸口气,起身,满脸关心的朝墨寒之的方向走去。
毕竟她现在想见到墨寒之一次实在太不容易了。
而且墨沁雅最近也有逐渐疏远她的迹象,她只能抓紧一切时间为自己争取了。
裴娇娇的余光看到了皮漾儿端着红酒往这边走的一幕,她本来只是好奇那个绿茶婊又要作什么幺蛾子,瞳孔却在看清皮漾儿的口红颜色时,瞬间微张。
再联想到杯中的红酒——难道是那件事?!
上一世,她记得墨寒之有一次独自回来参加家宴后,直到凌晨才回到公馆。
而当他回来的时候,衬衫上不仅有被红酒泼过的痕迹,还有一股特殊的幽香,更重要的是衣领处还有一个口红印。
当时她以为自己终于抓到了墨寒之出去鬼混的把柄,和他吵了个天翻地覆,甚至屡次提出要离婚。
可墨寒之却一口咬定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事情也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
但那时的她不过是需要一个提离婚的理由罢了,又怎会去仔细分析又或者是听他解释。
重点是那个口红印的颜色,就和皮漾儿现在涂的颜色一模一样。
难道当年坑害过墨寒之的人就是皮漾儿?
想到墨家人之前对待皮漾儿和对待她的区别,这种可能性倒是不低。
毕竟那可是申静冰和墨沁雅心中的最佳大少奶奶人选啊。
不行,不管皮漾儿在谋划着什么,她都必须要阻止!
思绪万千,不过一瞬。
眼看着皮漾儿就要走到墨寒之的身后,而手里的红酒杯也越来越倾斜的时候,裴娇娇“蹭”的一下起身,一把抢过了那杯眼看着就要洒到墨寒之身上的红酒。
接着毫不犹豫的泼回到了皮漾儿的脸上。
伴随着一声尖叫,裴娇娇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哎呀,抱歉,条件反射了呢。”
“……”
“其实我也不想的,就是总有人想拿酒杯泼我老公,妄想借机做点什么,所以我就练出这个条件反射了。”
“……”
“欸?你刚才不会也想用红酒来泼我老公吧?”
皮漾儿哪里敢承认?
立刻摆出一幅受委屈的模样,看着裴娇娇,声泪俱下的开了口。
“娇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只不过是看寒哥哥和干爹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所以想来让他们一起碰个杯,缓解一下气氛罢了。”
说完,她又低垂下眼眸,受伤都低声道:“没想到我在娇姐姐的心里竟然是这种喜欢耍心计的女人。”
裴娇娇听出来了。
这是拐弯抹角的骂她心计呢。
不然怎么会明白心计的想法?
“呵,既然你这么喜欢演,我就送你一句话。”裴娇娇唇角一勾,毫不掩饰眼底的嘲讽,“十块钱就算演的再努力,这辈子也注定了没有一百块钱招人喜欢。”
说白了,皮漾儿和自己比,撑死就是个十块钱。
“……”
“有些事啊,做好了自然有人埋单,可要是做不好,就只能换回一句话——丑人多作怪。”
“……”还是又旧又丑的十块钱。
皮漾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碍于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她又不好太毁形象,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墨沁雅和申静冰。
结果一个沉迷手机,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而另外一个因为暂时还不想惹裴娇娇,所以直接装作没看到。
皮漾儿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手再次伸进衣袋,攥紧小瓶子,想着最后一搏。
可等她瞄准了墨寒之,伸出握着瓶子的手的那一刻,裴娇娇立刻眼疾手快的按住了皮漾儿的手腕,想也没想就把她的手腕向反方向一扭。
伴随着一声尖叫,小瓶子里的液体瞬间洒在了她的连衣裙上。
裴娇娇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却知道一定不是好东西。
而且这味道……就是上一世她闻到过的那股幽香!
看来当年的罪魁祸首真的是皮漾儿。
只是她这提前惩罚了罪魁祸首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扩散,就看到皮漾儿突然力气特别大的挣脱了她的手,一下子撞开她,直愣愣的朝着墨寒之扑了过去!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扑了个空。
墨寒之提前起身,厌恶的躲开了皮漾儿,匆忙站在裴娇娇的旁边,一边帮她揉着被皮漾儿撞过的肩膀,一边关切的看着她的小脸。
“疼吗?”
裴娇娇见状,果断摆出一脸的委屈,轻咬着下唇,对着墨寒之点了点头。
“嗯,可疼了。”说完,她又用只有墨寒之和不远处的皮漾儿能听清的声音,补充道,“是要老公的亲亲才能好的那种疼!”
看着墨寒之不顾在座的众人,十分配合的在裴娇娇的侧脸上亲了一口时,皮漾儿惊得眼睛都大,也是真的没想到墨寒之竟然会喜欢这一款,还喜欢可以到当众示爱。
难道墨寒之之前没选择她,是因为她的娇撒得还不够?
一股浓郁的幽香缓缓钻入鼻息,皮漾儿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那味道有点上头,让她难耐又难受。
可她正想再离裴娇娇近一点,秉承着睡不到墨寒之,也要祸害一个裴娇娇下水,做垫背的时候,墨寒之直接将裴娇娇打横抱了起来,留下一句“既然父亲让我们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墨国胜和申静冰,还有抓狂着还不知所措的皮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