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被一头狮子围着转,孙雅琴就算心再大,人再困倦,也不敢入睡。
但刚从警察局出来就被折腾了这么一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十分差。
以至于知道裴娇娇都站在她的面前了,她又愣了好几秒,大脑才迟钝的恢复了运转。
一时间,看向裴娇娇的眼神里散发着浓浓的满是求生欲的光芒。
“娇娇!娇娇你快帮妈妈一下,放妈妈下去!这里有狮子啊!”
“哦?狮子?”裴娇娇眉峰轻挑,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正站在墨寒之身边的ice的身上,唇角微勾,挑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反问道,“你说的,是它吗?”
她本想在气势上压一下孙雅琴,却不成想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和她视线相撞的ice就慢吞吞却气场十足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没用她说,便已经在她的腿边坐下。
裴娇娇唇角的弧度渐深,要不是自己心里对ice多少还有些惧怕,这个时候都想抬手揉揉ice的脑袋,夸它两句了。
这也太聪明了吧。
一个眼神就知道她需要它。
而裴娇娇的气势是撑起来了,孙雅琴的内心却有些崩溃。
因为终于她想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究竟拜谁所赐了。
原来裴娇娇这个小贱人在警局的奇怪反应,根本不是什么相信了她的说词,而是在这酝酿着放大招呢。
这个小贱人一定是故意摆出不计较的样子,等着她离开警察局,再把她抓过来动用私行!
不行,眼下这种情况还不能来硬的。
“娇娇,这只狮子是你的?太好了,那妈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快放妈妈下来好不好?妈妈都一夜没合眼了!”
可裴娇娇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懒懒的抬了抬眼皮,直接怼了句。
“合呗,也没人拦着你不让你合眼呀?相信我,就算你现在当场长眠,也绝对不会有人持反对意见的。”
“???”孙雅琴满眼诧异,显然没有想到裴娇娇竟然能把诅咒她的这种话说的这么直接,又这么的理直气壮。
“娇娇,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你这样对我?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妈妈啊!”
“呸!”裴娇娇直接呸了回去,一点都没克制。
“你是我妈?笑话,那你说说,这么多年你是生我了还是养我了?你说这话就不觉得脸红吗?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孙雅琴被这一句又一句话怼的直恼火,开口的语气也远没有刚刚那样好了。
“我是没生你,可是这么多年我既没少你吃喝,也没让你光屁股满街跑,把你喂养到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裴娇娇止不住的冷笑,眼底还有一抹明显的自嘲。
“从小到大,我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用来衬托裴小妍活的有多公主。”
可孙雅琴又换上了一脸委屈,看着裴娇娇的眼神就像在看着白眼狼一样。
“公主?娇娇,咱们平心而论,我可从来都没让你像灰姑娘那样收拾家事什么的,你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娇生惯养长大的吗?”
“那是你对爷爷有所顾忌,担心我去找爷爷告状才维持的表面功夫罢了。”
裴娇娇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线平淡的揭穿了这么多年的真相。
但孙雅琴却嘴硬着死不承认。
“我对你爷爷顾忌?呵,他那个糟老头子值得我忌惮吗?裴娇娇,你未免太看得起他那个糟老头子了!”
殊不知这句话正好撞到了裴娇娇的枪口上。
裴娇娇突然板起脸,看向孙雅琴的眼神也瞬间凌厉了起来。
“既然不值得忌惮,那你又为什么伺机要对爷爷下手?爷爷活着耽误你活着吗?!”
像是感觉到了身旁女主人的情绪一样,ice也瞬间从懒洋洋的状态走了出来,冷冷的盯着孙雅琴,像是随时都要扑上去撕掉她的一条手臂一样。
孙雅琴顿时背脊发麻,本能的恐惧再次将她牢牢包裹。
可有些事,既然最初选择不认,那就是不能认。
“我没有!裴娇娇,你不要以为靠着威逼的手段就能给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我要是真的有罪,警察又怎么可能放过我?”
“我告诉你,你这是滥用私刑,有能耐你今天就弄死我,不然要是让我出去了,我一定要让你们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裴娇娇盯着孙雅琴看了几秒,满不在乎的笑了。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墨寒之,明知故问道。
“老公,你之前给我科普的处理尸体的方法是什么来着?”
墨寒之当然会配合,淡淡的瞥了孙雅琴一眼,轻启薄唇。
“近边的有恶犬分尸,稍远一些的可以用私人飞机带走,丢去喂鳄鱼,再远一些的,还可以选择食人鱼。”
孙雅琴:“……”
墨寒之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顾左锡也配合的附和道。
“少奶奶,您要是有这方面的需求,我是建议您选择鳄鱼和食人鱼分尸的,毕竟这两种吃的是最干净的。”
“您要是想单纯的处理尸体呢,我建议你选鳄鱼,因为鳄鱼吃的快,咔嚓几口就没了。”
“可要想慢慢折磨活人呢,那还是得食人鱼,因为食人鱼吃的慢,鱼群一拥而上,那一张张小嘴,得慢慢啃噬好一会才能把人咬死呢。”
说完,顾左锡立刻抱臂缩了缩肩膀,一脸后怕的模样。
“您就想吧,那得多疼啊。”
要不是状态不允许,裴娇娇都想给顾左锡点个赞了。
这时机,这默契,这程度,刚刚好。
她瞥了眼孙雅琴,发现孙雅琴那本就不好的脸色,此时更白的毫无血色,跟女鬼都差不多了。
显然是脑海中已经开始联想顾左锡描述出来的那幅画面了。
裴娇娇趁热打铁。
“裴太太,你说哪种更好呢?”
“……”
“或者所——你喜欢哪一种呢?”
“你……你你想干什么?!”
裴娇娇双手抱臂,唇角虽然在此勾起一抹弧度,可笑容却越发可怕。
“我想干什么你的心里难道不应该最清楚吗?你说你这么多年,先是伙同裴纪文这个渣男欺负了我母亲温婉,接着又长年累月的欺负我这个继女,现在还胆大包天的要对爷爷下手。”
“……”
“你说——我想对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