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你又了解他多少?你又懂得他多少?”
“江眠,你知不知道,三个月前,他披星戴月地从边境归来去,风尘仆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说,嫁给我。”
“江眠,你又如何能确定,他真正想要娶的人,是你?”
“眠眠,我的宝贝。”
“眠眠,我的眠眠',你怎么那么傻?”
“眠眠,莫要离开我。”
一片混乱,脑海中无数个声音,梦中切换了无数个场景,无数个脸,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的苏黎世,又梦见了那个少年,梦见他身下的轮椅,梦见她从花园里面的围墙爬进去,往下跳,正好跳到那个少年的怀里,少年怀抱冰凉,却让人不想离开
梦见他,梦见他无数次把她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亲吻她,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梦见他那样深深沉沉的眼睛,梦见他在海上,那么大的风浪,一个个地打过来,战舰支撑不住
“成煜深,不要!”
她惊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身上算是淋淋的汗水。
房间里面围了无数人,成爷爷,姑姑,姑父,父亲,母亲,张拓文,陈翼,还有柳子妍。
“眠眠,你怎么样了,心口有没有痛了?”
江母急忙走上来,抓住江眠的手,摸着她汗涔涔的额头,这孩子刚刚发病,又是高烧了一场,昏迷了一天,总算是在半夜醒来了。
江眠木然的摇摇头,眼睛却往四周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半响,未果。
他不在,他到哪里去了?
她拉着成娟的手,愣愣地开口,“姑姑,成煜深,他哪里去了?刚刚他的把我的药打翻了,现在人呢?”
见她们不说话,江眠自顾自的说着,“对,他的手应该伤了,他在包扎伤口对不对?”是她太任性了,不该那样对他。
“眠眠,你在说什么可不要说胡话。”
成娟听到这话,大惊失色,周围人也都变了脸色,江父走上来,摸摸江眠的头,“眠眠,你是怎么了”
江眠却浑然不觉,“我不是闹着要和他离婚吗,他那天晚上惹我生气了,我要好好的找他算账。”
“眠眠”讲母哽咽出声,“我的孩子,煜深他白天不是去去海上了吗”
江眠听完,身体一僵硬,什么也没说,却是翻过身去,用被子盖住了自己,旁人对视一眼,以为她是睡着了。
谁知道,那边竟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成娟一伸手,把江眠盖在脸上的被子一拉,心却是颤抖了一下,灯光下,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正缩在被子里,哭的一塌糊涂,眼泪流了一枕头,手却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可怜的让人心疼。
这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女孩,终于要慢慢长大了,成娟起先并不觉得这个女孩对自家外甥的感情有多深,这么小的女娃子,能懂什么情情爱爱?
何况她可是知道真相,知道这两个人结婚的消息之后,她把这事情好好的调查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是她那个外甥用了计谋,强取豪夺把人家女孩子骗到手上的,后来这孩子,果然闹着要离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态度坚决得很。
那时起,她心里就想着,这女孩子果然是不喜欢煜深的,不过是成煜深硬把人家留在身边。
可是如今看来,好像有些重要的东西被她遗漏了
周围人都是一慌,这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眠眠,眠眠你是怎么了,快点告诉妈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母急得满头大汗,江眠捂住心口的地方,哭的抽抽搭搭,“妈,这里疼,我这里疼。”
张拓文手忙脚乱地递过放在桌子上的药,满脸的焦急,“我的小嫂子,你这样哭,被我表哥看到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心疼,你别哭,表哥不是把苏和留下来了吗?”
江眠听这话,却是哭的更加急促,你们难道都是瞎子吗,都认为我喜欢苏和?
他会心疼他会心疼,他是会心疼,可是他现在又在哪里!每次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
“眠眠,别哭了,吃药,吃药心口就不会疼了。”
江父急着把药送到江眠的嘴边,江眠却是摇头,“不要吃药,吃药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爸爸”江眠扑到他的怀里,“我好想他,好想好想他”
想他能够快点回来,回到她的身边,抱抱她,亲亲她,欺负欺负她。
“想谁?”江父叹了一口气,“罢了,刚刚我把苏和赶了出去,我这就把他叫来。”
江眠却不依不饶,泪水掉的更厉害了。
“成煜深!我想成煜深!”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
张拓文手里握着手机,正想往海上军舰上打电话,他的小嫂子哭的这么厉害,怕是因为他表哥迟迟不肯离婚,人家的心上人还在那里等着呢,他表哥就算是再厉害,他们成家哪怕是再只手遮天,也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江眠这话一出,张拓文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手机都快要掉到了地上。
“眠眠,你说什么”
江父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还想着如果女儿真的和成煜深两个人没有感情,她要是真的不喜欢他,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勉强,便让他们离婚算了,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爸爸我该怎么办,我这一辈子,只会喜欢他一个人”
女孩子的哭声在屋子里面回荡,在场的人嘴巴惊得合不拢,这是什么情况?